穿越之替嫁妻
皇帝说:“母后不必担忧,朕已有解决之策。”
说罢,他正色道:“皇后听旨。”
“淑妃萧氏,行为不端,为图报复,矫传太后懿旨,罪不可恕,着令打入冷宫。”
“同时,广平侯府教女无方,以庶充嫡,蔑视皇家,有悖纲常,褫夺爵位,以儆效尤!”
皇后心中一凛,“臣妾接旨。”
即便是她最讨厌的淑妃倒了霉,她却没有太开心,只是为帝王的无情冷酷再一次感到心悸。
她何必去同情沁然,爱上一个绝不能爱的人,又何止是她一个。
好在……她是皇后,只要她不出大错,她就永远是他心里最敬重的后宫之主。
……
事情解决,出了宫,和温长宁告别后,薛亦便回到家中。
文羽穆已经从一开始的闲适急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怎么还未回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不能吧。
怎么想都不应该有什么事啊,皇上还要用阿亦,怎么会强逼太过?
强行逼臣子和离,这得是什么脑子才能做出来的事,皇帝不会真的由着太后这样做吧?
突然,他听到屋顶有人用脚尖轻轻踩过瓦片的声音。声音很轻,几乎像是猫咪踩过了落叶。
他心神一紧,是皇家暗卫?是厉恪郡王派来的还是皇上派来的?
不多时,薛亦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一把抱住他,激动的道:“沐沐,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会分开了。”
文羽穆一颗心这才落了地,笑着回抱他。
薛亦大致讲了下入宫后的经历,文羽穆道:“皇上是一个胸怀大度的天生君主,自然会明辨是非,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太后娘娘也是爱女心切,这才误会了。”
“其实说来,我和雨安相识于微末,那时并不知道这其中有许多内情,可是后来即便知道了,难道要我因此放弃友人吗?那我成什么人了。”
“如果我真的转头就抛弃了朋友,太后她老人家也会瞧不起我的。”
薛亦有些疑惑的望着他,心想他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
文羽穆朝他眨眨眼,笑着比了个‘嘘’,然后指了指屋顶。
薛亦了然,顺势也夸赞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文羽穆笑道:“人走了。”
薛亦抱住他狠狠亲了一口,“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文羽穆笑着捏他脸,“嗯,你也不差。”
……
暗卫回到皇宫,将自己见闻如实禀告给皇帝和太后。
皇上笑着道:“母后,我就说他们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太后也听的舒心,哼笑了一声,说:“倒是比我想的有点见识。”
皇帝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道:“唔,那文氏手艺不错,母后若是气还不顺,叫他进宫给您做点吃的。”
“记得给朕留点。”
太后笑骂道:“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馋。”
“那文氏的手艺当真有真么好?”
“当然当真!”皇帝道:“我在温家吃过几次,每次吃完回来都觉得御厨是不是偷工减料了,怎的就是没那味儿。”
太后于是说:“那我下次叫他来,你只管等着吃就是了。”
皇帝喜滋滋的谢道:“还是母后疼我。”
第四十九章
未几日, 太后果然叫了文羽穆入宫做些吃食。
文羽穆不想伺候她,更不舍得灵露,于是就只是普通的做了几样南方小吃。
太后尝了, 对身旁的宫人说:“味道是挺清淡爽口,但是好像也没皇帝说的那样夸张, 我看他就是吃个新鲜。”
宫人笑着道:“皇上还年轻,喜欢尝些新鲜也是有的。”
“跟内务府说一声,请个南方的厨子回来, 皇帝想吃什么就做给他吃。”
“是。”
话虽如此,太后还是将这几样小吃各装了一份,送去给了皇帝。
分别是两小块鸡蛋大小的黄桥烧饼,三只小笼汤包,一小碗鸡丝虾仁馄饨。
皇帝闻着味儿就感觉不对, 他夹起一块烧饼咬了一口, 果然没有那种满口留香,让人恨不得舌头都咬掉的香味。
看来有些人虽看着温雅柔软,但内里脾气倒不小。
他也没恼,只是有些失望的轻笑了一声,将点心放了回去。
宫人迈着碎步无声的走过来, 俯身轻声道:“皇上, 皇后娘娘使人来问了, 说淑妃娘娘闹着要见您, 您是否要去看一眼。”
皇帝怔愣了一下,看着那碟子点心,神色不变的道:“朕不去了。方德海,赐淑妃一杯毒酒,帮她解脱吧。”
宫人不敢再多说, 躬着背下去了。
诺大的内殿,只剩下皇帝一个人。
许久,他低声的说:“怕是梓潼又要觉得朕冷酷无情了。”
“或许朕该去惺惺作态一番,可朕偏偏就是不喜欢故作深情。”
明明就无情,为何要假装有情?
他自问没亏待过谁,他能给的,他会给。他不能给的,就是不能给。
“父皇,你教我为君的道理,我一直都记着。”
“万事万物,可喜爱,不可沉溺。”
一个美人,一碟点心。
皆是一样。
……
太后叫了那一次后,内务府请了个南方厨子进宫,文羽穆乐得清闲,同薛亦说:“这事儿总算完了,京城的妖风就是大。”
薛亦道:“权贵人家,总是比我们能折腾些。”
“我在官场上,也时常感觉这京城就像一个大染缸,想要在这错综复杂,光怪陆离的地方保持自身清净,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
文羽穆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笑着道:“听这话音,你倒是斗志满满了。”
薛亦顺势拉着他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斗志满满称不上,算是找到了些趣味吧。”
复杂的官场游戏,在他看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文羽穆道:“我就说你是个白切黑,唯恐天下不乱。”
薛亦厚颜道:“还是沐沐了解我。”
……
半年后。
刚翻过年,依旧是夜长昼短。
一个浓雾的清晨,天蒙蒙亮起,雾气将散未散时,一声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平静。
西市街上的景亭馆天字二号客房里,一个人影倒在那里,另一旁,是一个靠着椅子昏迷的人,他的手边,掉着一块用五彩丝线绑着的玉坠,还有几个破碎的酒坛。
小二最先发现的不对,他本是路过,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忙去询问,却无人应答,他怕出事,又敲了一会门,最后才一咬牙,撞开了门。
门内的一切都令人震惊,那个倒在地上死了的人,是工部尚书任梦山。而那个昏迷的人,是五城兵马司统领温长宁。
就是这两个平日里没什么来往的人,竟然在一间客栈房间里,其中一个死了, 而且是被勒死的。
凶器,就是掉在温长宁手边的那条坠着玉的五彩丝带。
此事一出,朝堂犹如凉水里倒入了一勺滚油,立即沸腾喧嚣了起来。
有人说此案尚有疑点,温长宁实在没有动机去杀工部尚书,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有人认为,任梦山和他死在一处,脖子上的勒痕和那玉佩上的丝带十分吻合,他身上又满是酒气,或许是他们一起喝酒,起了口角,冲动杀人也未可知。
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后者,实在是证据太确凿——那玉佩上还刻着长宁二字呢。任梦山脖子上的伤,温长宁手掌心的痕迹,统统都对得上,严丝合缝的。
朝堂上争得起劲,无罪方证据薄弱,难免气力不足,被有罪方打的满头是包,若不是有皇帝撑着,早就毫无还击之力。
大部分官员见势不对,都保持了沉默,即便心里觉得温长宁有罪,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跳的最高的那一拨官员,则是由户部尚书龚文桢领头的,他们早看温如晦一系人马不顺眼,此时便要趁势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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