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们都是我熟人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并且愈发清晰地认清了他们燕少追老婆的路途有多么艰难。
掩着嘴轻咳了一声, 沈林装作不经意地从后视镜内想看一看燕时的表情。结果眼神刚往后视镜一瞥, 就隔着一面镜子和燕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对上了。
沈林:“……”
不敢再看他们燕少此刻的表情, 沈林赶忙收回目光继续认真开车。
燕时面无表情地低头, 只见姜棠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侧腰, 少年偏头看他, 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所以你赶紧说来听听。”
燕时捏住他的手指,姜棠的手指细长白皙,比瓷器还精细。燕时看了两眼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才松开。对上少年满是好奇的目光, 他轻声道:“再说 , 以后告诉你。”
“保持神秘?”
燕时很诚实:“也不算, 怕你把我从这里推出去, 然后我又在病床上躺半年。”
沈林竖起来的耳朵抖了抖,心中隐约猜到了他们燕少的想法——
御用风水大师算什么, 暖床小娇夫才是正道。
但正如他们燕少所说, 说出来肯定要被姜棠从车里推下去。
姜棠瞅着燕时叭叭叭说了一堆, 燕时也没有让步, 死活不肯告诉姜棠想要的报酬到底是什么。姜棠无奈之下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体放松地瘫在座椅内,“行吧, 那你记得帮我查一查费升荣哦。”
“嗯,你放心。”
燕时的速度很快,在拍卖会的前一天就将有关费升荣的各种资料整理成册递到了姜棠的手上。在此之前燕时和沈林已经将内容看过一遍了, 看完以后沈林就差对姜棠五体投地。
算命大师真的就是牛,一眼看出这人有问题,再一查——
直接把费升荣的老底都给揭了。
这要是多几个算命大师每天在外面大街上混乱逛游,说不定还能找出一些畏罪潜逃的社会败类来。
沈林将文件资料递给燕时的时候,脑子里胡乱想了一堆。燕时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划而过,随口问:“在想什么?”
沈林登时闭嘴不说话。
燕时于是又道:“随便说,我又不会干嘛。”
然后沈林抬了抬眼睛,非常实在的开口了:“就是觉得燕少你以后和姜棠少爷确定了关系,干什么他都能猜得到。”
燕时挑了下眉,打从心底赞赏沈林说话的艺术——以后和姜棠少爷确定了关系。
对上司有这种信任值得鼓励。
燕时先是说了句加工资,紧接着又道:“他猜不到。”
沈林:“嗯?”
燕时垂眸笑了笑,没再多说。多亏他在大夏待得那几年时间,也勉强知道些有关看相算卦的小知识。与算命先生自己相关的,算不出来。与算命先生紧密相关的人,算不出来。
…
见姜棠翻开厚厚一沓资料,燕时顺口与他简略了地说了说几件大事。
“费升荣人品不行,村里的很多人都不太喜欢他。三十年前他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要不是费大爷他们一家帮了一手,估计费升荣就被打死了。”
这事在村子里也算是非常有名的。
一边感叹费大爷心地善良,一边吐槽费升荣做人垃圾。
照理说都有过这么一回经历了,费升荣也该改过自新了。但没过多久费升荣便又重新开始赌博,就这样过了几年,据说费升荣赌博的时候赢了很多钱,随即又说自己要好好做人,拿着这笔钱去了城里做生意。
之后么,看看费升荣如今又回到村里大概也能猜到他这生意做得不行。
姜棠听着燕时的话,眉心微微蹙起, “我看费升荣的面相就不该是有个有钱的,一夜暴富还能拿钱去做生意这种好事轮不到他。”
“别着急,既然如此便再去查一查。”
沈林的动作是真的快,下午四点左右,又一份资料送到了姜棠手中。沈林站在两人面前,道:“我去查了查那家赌场,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
三十年前的小赌场如今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一家小餐馆了,幸运的是小餐馆的老板正是当年小赌场主人的儿子。听说了沈林的来意,对方也没有拒绝配合。
甚至还主动带着沈林去找了自己的父亲。
“那老板说自己对费升荣印象挺深的。”毕竟费升荣当年差点被打死,而后又一天到晚待在赌场里,老板就是个瞎子看不见他的人,也能听到他吵吵嚷嚷的嗓音。
尽管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费升荣这家伙,不过费升荣也算是给自己送钱的,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后来有一天我发现费升荣很久不来赌场了,以为这小子是被追债的打死了。结果走在路上遇到他们村里头的人才知道那家伙发了财去城里做生意了。”
老板是这么跟沈林说的。
沈林当下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从费家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是说费升荣因为赌博赚了一大笔钱,费家人觉得这事也不算多光彩,便只是对外说费升荣发大财。
没有点明白原因。
但眼前这位赌场老板怎么以为费升荣被追债的打死了?
老板一听沈林问‘费升荣不是在你的赌场赢了很多钱吗’,登时错愕地盯着沈林,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费升荣最后一次来我们赌场输了两三万呢,他那臭手,赢什么钱啊?我也跟你实话实说,他在我家赌场,十次有八次是口袋空空的回去。”
沈林抬了抬眼镜,神情显得异常冷淡,他对姜棠和燕时道:“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那笔让他去城里做生意的钱,来路不明。”燕时总结。
沈林点点头:“对。而且以老板的意思,他不只是有钱做生意,走前还还掉了欠下的债,他哪来这么多钱?”
姜棠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翻资料的动作却不做停顿,直到他眼尖的瞥到一页纸上的时间。盯着数字看了好一会儿,他抬头问两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费大爷家的孩子是在二十五年前的十月二十号走丢的。”
“对。”
“费升荣说要去城里做生意的时间在十一月三号,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沈林愣了一下,紧接着迅速翻起了新的资料,薄薄的几张纸上要找到几个数字异常简单。沈林只随意的扫了两眼便将目光聚焦在了其中一个数字上。
他声音冷沉:“费升荣最后一次去赌场输了两三万的时间在十月十五号。”
“三个时间挨得太近了。”姜棠抿了抿唇。
三人沉默一瞬之后,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深邃。
从燕时公寓的书房出来已经快五点了。姜游和陆清蕴前后脚发了信息问姜棠什么时候回来,姜棠心想两位留守大家长坐在一起吃饭估计也没劲,便推了燕时的计划,回家吃。
沈林还在忙着查费升荣那笔钱的来路,今天便由燕时开车送姜棠回家。等车开到别墅门口,姜棠打开副驾驶的安全带,凑过去问他:“要不晚饭咱们一起吃吧?你这会回家都要六点多了,再做饭很麻烦的。”
燕时迟疑地看了眼伫立在空地上的大别墅,总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跟姜棠进去了,推开门迎接他的就是大夏皇帝的一碗□□。
燕时:“…………”
姜棠见他不说话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捧着脸小声怂恿:“我爸和舅舅前两天还跟我说要好好谢谢你,何况你还是我朋友,来我家吃个饭怎么了?听我爸说今晚有酸菜鱼!”
“你爸做菜?”
“对啊,你尝过我的手艺还没尝过我爸的吧?不跟你吹牛,我爸可厉害了,酸菜鱼和口水鸡拿手好菜,简直人间美味,世间一绝!”
燕时:“……”
你爸坑人的本事也是一绝。
燕时的眉心不可遏制地抽动了一下,脑海中立刻自动回忆起了自己吃带辣味的蛋糕时的心情和反应。
那种蛋糕,要是别人递给他的,他能反手把整个蛋糕罩对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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