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联姻
“...咳咳,我自己带了药,不用麻烦医生冒雨过来了。”顾韫又咳了两声,鼻音更重:“但是,我要盛霁松回来照顾我。”
“啊?”管家为难道:“顾少,我已经给先生发过消息了,明早他知道您生病一定会立刻赶回来照顾您的,今晚,恐怕不太方便。”
顾韫反问:“怎么会不方便呢?堂堂秘书长,真要有心回来,是一场暴雨能阻止得了的吗?”
“...先生此刻应该在作战中心,从那里出来,要过一段山路,这样的暴雨,走山路是有一定危险的。”
“你倒提醒我了,他在军队里,什么交通工具调不到啊?直升机越野车,再不济上坦克也行啊。”
“......顾少爷,您还是别为难先生了。”
“我为难他?”顾韫裹紧自己的鸳鸯被,反问:“我怎么为难他了,新婚夜,他本来就该在我身边陪着我!他要是不回来,我就不吃退烧药。”
“可...您都能体谅医生冒雨过来不容易,怎么就不能也体谅一下先生呢?”
齐伯完全没料到这顾少是丝毫不打算为盛霁松考虑。
“我没有和医生签订任何雇佣合同,他没有必要为了我冒雨赶来,可盛霁松不一样,他是我的丈夫,12小时前,我们刚刚交换婚戒宣过誓,冒雨赶回来照顾生病的我,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
顾韫说得有理有据,如果忽略那过重的鼻音,可当得上“理直气壮”四个字了:“我自从受过伤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平时头疼脑热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如果能及时吃药退烧,倒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要是拖着,你也知道,我心脏不太好,烧着烧着,万一引出个心肌炎,我恐怕就要进趟ICU了,你说,新婚第一天就把我折腾进了ICU,我的父母和贵国的皇室会如何看待盛霁松呢?”
“.......”
齐伯折回走廊,躲着闪电给盛霁松打了电话,深夜的电话,原以为会被漏接或是迟接,没想到只等了两秒就被接起,盛霁松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齐伯知道,先生恐怕又是一晚没睡,他不敢耽搁,把顾韫的要求如实复述了一遍。
盛霁松听完,没有直接给管家指示,而是让他把电话给顾韫。
管家立刻把手机递给床上正在擤鼻涕的Omega。
顾韫把纸团精准投到垃圾桶里,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接过电话,就听到盛霁松在电话里说:“有病自己吃药,这里不是顾家,没人会纵着你作妖。”
“...老公,你好无情啊。”
“......”盛霁松几乎是在吼:“你别来恶心我!!”
顾少爷故作西子捧心:“你这话伤到我了,我感觉我的体温又飙升了。”
“顾韫,退烧药你爱吃不吃,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我也不可能替你爱惜,少在我这边使苦肉计。”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好伤心啊。”顾韫的声音又闷又哑,但这不妨碍他威胁人:“这通电话,我录音了,在我高热到神志不清之前,我会先把他传给我父亲听听的,你说得对,我自己的身体我要自己爱惜,那江徵的身体,你也让他自己爱惜吧。拜拜~”
“你敢!!!”盛霁松如暴起的野兽般怒吼,声音之大,连站在一米外的齐伯都觉得刺耳。
很快,电话那头又自己平息下来,盛霁松妥协了:“你别告诉你父亲,别断江徵的药,我现在就赶回来,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嗯,我给你半小时,我现在呢,嗓子有些疼,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身体不舒服心情就不好,你,要尽快哦,不然我烧糊涂了,可能就会发一些不该发的东西出去呢。”
“......好。”
顾韫挂断电话,面露得意之色,几乎听完了整通电话的齐伯一声不敢吭,眼前的Omega,
确实是生病了,不止身体有病,心理也有病。
他曾经听别人说,顾家少爷醒来后就有点疯。
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这是一个毫无同理心的疯子,他不会设身处地地为盛霁松考虑,也不会为自己的身体考虑。
这样一个“疯子”,却偏偏把住了盛霁松最大的死穴。
整个盛家,拿他无可奈何。
半小时很快过去,外头的风雨越加疯狂,顾韫的体温也升了一个度数,眼看着要逼近40了。
可盛霁松还是没能赶回来,他打了一通电话和顾韫解释原因:
“山路遇到滑坡了,再给我半小时,我在调坦克。”
“......”顾韫忍着不笑,道:“可以,看在你愿意为了我调坦克的诚意上。”</
第4章 糖精面粉团
电话挂断,盛霁松甚至听出对方要笑的意图,他气得扔掉了手机,给他举伞的副将连忙弯腰把掉在水坑里的手机捡了起来,好在机器防水。
“将军,您别生气。”
盛霁松此时此刻就是这个暴雨天最自强不息的活体火山,但他不会迁怒旁人,又不敢撕了顾韫这个烦人精,所有的火气,就只能内部消化!
连夜调派的坦克终于在夜色中开来。
盛霁松坐进去后,和驾驶员说了句抱歉,他这是为了家事,驾驶员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很清楚盛霁松这场婚姻的政治意义,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场联姻保住了昼南联盟最后一点尊严,因此,顾韫的事,于军队而言,绝不是小事。
坦克在夜色中驶过被泥石流毁坏的山路,顺利将盛霁松送到了进城的道上,那里已经有车在等着了,盛霁松又坐进了越野车,今晚是天气不允许,否则调直升机会方便许多。
他为了避开婚礼,特意跑到山里,却被顾韫一通电话轻易拎了出来,还要想方设法劳师动众地往回赶。
25分钟后,他终于赶到家门口,管家给他开了门,他见先生身上湿了大半,急着要给他拿毛巾擦擦,盛霁松暂时顾不上这些,他穿着湿透的鞋子跑上三楼。
卧室里,已经有人在给顾韫挂水了。
那位医生听到动静转身,简单地伸手和盛霁松握了握,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喻嚣,是顾韫少爷的私人医生。”
“...你好。”盛霁松看向管家,齐伯解释说:“我刚刚被顾少爷一搅合险些忘了喻医生就住在附近,眼看着顾少爷要烧晕过去还不肯吃药我一急就...”
“齐伯,你不用担心,今晚的事,我会有保留地和顾家汇报。”
喻嚣是顾韫的私人医生,顾家在联姻达成时就和他签订了协议,顾韫嫁到昼南,他这个医生也将被高薪聘请过来照顾顾少爷,住的房子也是顾夫人亲自安排的,和盛宅在同一片区域,来回步行十分钟。
他的存在有两个作用,一是为了更好地照顾顾韫的身体,二是,承担监督者的职责。顾韫在盛家过得如何,从他请医生的次数就可以窥见一斑了。
老实说,新婚夜就闹这么一出,确实在喻嚣的意料之外,但看在齐伯这个老人家冒雨来请,他也不忍为难:“小韫是着凉引起的高烧,挂了水,天亮就能退烧了,你们不用太担心,顾家的意思是顾韫每次生病都必须详实地汇报上去,但今晚情况特殊,顾少的脾气我多少也清楚,其中的原委要是让顾夫人知道的话恐怕也只能引她担心,所以我在汇报时,只会说他是着凉发了高烧,盛先生...”喻嚣看了看盛霁松沾了泥土和雨水的裤脚,道:“盛先生冒雨赶回来照顾了。”
这么说,盛霁松至少不会被顾家苛责。他谢过医生,而后才有心思去顾床上的作精。
顾韫挺不住高热,早已昏睡过去,身上的鸳鸯被一直盖到下巴以下,头发散在枕头上,整张脸显得格外小。盛霁松坐到床边,用手拍了拍顾少爷的脸颊。
“喂,醒醒。”
他这个“拍”就是真的用了力地在拍,旁人都能听清“啪啪”的声音,跟温柔一点不沾边,倒像是在泄愤。
管家生怕顾韫真被拍醒然后再闹上一场,刚要上前阻止,喻嚣先行一步制止了盛霁松过于明显的泄私愤行为,盛霁松说:“他不是闹着要我回来喂他吃药吗?我这不是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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