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崽[重生]
“教练,他就是那个妹。”
“......”
桌上的哄闹游离在耳外。
纪冉看着面前那两瓶啤酒,已经晚上快十点,微信里相继弹出苏泞和纪韦的信息,倒是没再有电话。
苏泞:怎么去上补习班也不跟妈妈说一声,手机是不是忘充电了?
苏泞:晚上早点回来。
纪韦:儿子啊,以后要保持沟通,幸好小傅知道,不然我跟你妈多着急。
纪韦:还有学校的课不能随便乱翘,自习也不行。小鬼头。
纪冉一条都没有回。
白色聊天框像是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文字,他第一次翘课,和一群几乎陌生的人坐在这里,手机那边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手表亮着,没有人来找他。
傅衍白甚至没有打一个电话,也没有一句微信,倒是反过来当了把“好人”。
时岸拿过纪冉面前的两瓶啤酒,笑着开了瓶放在自己面前:“别了,他小,别让他喝。”
“行行。”不是俱乐部的人,教练本来也不怎么计较,他刚要伸手把另一瓶也拿走,啤酒却突然被抽了回去。
“不小了。”
拉扣被扔上桌,易拉罐里的淡黄色液体迅速窜上来,白色泡沫盛不住的蔓延上桌。
纪冉不记得自己喝了几瓶,但不管几瓶,他都没有能见到傅衍白。最后歪着一颗脑袋醉醺醺被时岸背下了楼,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车运回去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手机里一条时岸的信息。
“你喝太多,给你送回去了。醒了给我报个平安。”
他一睁眼,是傅衍白的公寓。
纪冉愣了愣。然后想到,是时岸太久没回学校。
他很久没跟自己上下学,当然不知道他现在不住在这里,不和傅衍白住在一起。所以把他运到了这里。
住了四年多的地方,他的东西都还在。衣服球鞋,被子枕头,因为他一直没有搬,一切都好像和从前一样。
纪冉怔了怔,先去洗手间抹了把脸,水滑过脸颊,慢慢清醒了思绪。
他很快开门下楼,这是第一次,纪冉希望这间公寓里没有人,没有傅衍白,他可以很快的离开...
但上天好像在跟他开玩笑。
偏偏在这样不可能的时间,傅衍白没有上班,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大衣,车钥匙放在一边。
他看着他,眸色很凉。
纪冉走下楼梯,他没什么好再着急,那件蓝白色校服带着宿醉的酒味,走到哪里便染到哪里,他走到傅衍白面前,像一个到处都是错的小孩...
却不想认。
“在家啊。”
“嗯。”
傅衍白的声音很哑,纪冉耳朵里空空的,平静道:
“那刚好,下午我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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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想念
“宝贝,这个要么?”
苏泞带着两个搬家公司的人,从纪冉房间里又搬出一箱子东西,小少爷就站在楼梯旁,看也没看,“嗯”了一声。
傅衍白坐在沙发上,纪冉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还没去上班,像尊佛一样粘在沙发上,生怕他把公寓拆了一样的表情。
“这个也要吗?看你好久没穿了。”
苏泞看着那一箱子早过季的外套,随手捡了捡:“我看搬家师傅就开了一辆车,你东西多,要是不用就留这里吧,等搬完了我让孙阿姨帮你喊人来收走。”
纪冉:“要。”
“……”
苏泞第一次见他什么都要,恨不得把这里搬空。
两个搬家师傅动作很快,一箱子一箱子从客厅里抬出去,纪冉一直没回头,他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正盯着这里,冷飕飕的煞气很重...
小少爷挺了挺背。
“快了,还有什么剩的吗?”
上头传来师傅的喊声,纪冉顿了片刻,转过身:“兔头归你归我?”
傅衍白:“归我。”
纪冉:“你出国怎么养?”
傅衍白:“我会处理。”
毕竟狗是傅衍白的,纪冉不好强抢民狗,一只手覆着另一只手腕,先拆了起来。
傅衍白的脸色瞬间冷了冷。
他靠在沙发上,一身黑,那件羊绒衫的质感很薄,东西扔上去,便轻轻凹下去一块,吞没了声响。
橙色的表带挣扎了一下,从身体上滚下去。纪冉刚回身要走,就听见脑袋后头冷不丁的一句:
“听说你要报临床?”
傅衍白把那只表捡回来,当着他的面踹进口袋,声音很平静:”想清楚了吗?你要是因为…”
纪冉:“因为你?”
傅衍白眼神微闪。
纪冉转了转有些空的手腕,活生生转出刚被解了手铐的味道:
“你想多了。”
“……”
别的也许是他心虚,但这件事,倒真的和他傅大少爷没什么关系。
如果他没有出意外,上辈子也能好好活到高考,现在应该也是一名心内科医生,即使身体素质不允许临床手术,也会是其他岗位。
俗话说久病成医,他对于这份职业的憧憬和向往,与任何人都无关。甚至某人当初还在筹划物理竞赛,他就已经选好了医学院,记好了分数线,还偷偷看了一眼宿舍照片和知名校友…
“这个要念8年。”
有人从他身后走过,丢下冷冷一句。
少年时代的傅衍白脸更冰,纪冉忙合了宣传册,结结巴巴的看过去,仿佛被人看光了心思:“我、我就看看…”
傅衍白走进位子坐下,过了一会儿道:“还早,看什么。”
纪冉:“我想考这个…”
“分数线每年都变,填志愿要看分。”身为班长,傅衍白理性又冷淡的递送了一句忠告:“专业不是一定的,要看情况。”
但有人不听。
纪冉搓搓小手:“可我就想考这个…”
傅衍白:“……”
往事旧照片一样慢慢变黄。
纪冉愣了一阵,才被楼上的叫声唤醒,两个搬家师傅又抬了几个大箱子下来:
“小帅哥,你的东西一个大面包都装不完,还少个箱子,你看看怎么办?”
苏泞翻了翻,最后留下几件纪冉不太穿、又占体积的厚外套,道:“要不这几件就扔了吧,你现在也不穿。”
“放这吧。”
傅衍白的声音难得响起来,眼神淡淡的扫过那几件羽绒服:
“我会处理。”
“那麻烦了…”
“不用。”
“……”
苏泞一愣,回过头看着纪冉,小少爷已经踩着拖鞋上了楼。
十月刚入秋,天气还算凉爽,纪冉身上只有一件淡蓝色T恤,从箱子里抄起一件就套在身上…
苏泞:“……”
好在他瘦,没过一会儿,硬生生把三件羽绒服都套上了身,手里再抱起两件,鼓的像个面包一样,一步一摇的下了楼:“还有落下的吗?”
苏泞看着套娃一样的儿子:
“没…没了。”
“哦。”
套娃目不斜视的从傅衍白面前走过,出了那扇大门,甚至因为包的太鼓,连余光都没能瞥见沙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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