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崽[重生]
“就跟那个我们队那个逼王的粉丝差不多,恨不得多看一眼脸就红了。”
“......”
他说完,纪冉好半天没有出声。
时岸目不转睛的操作,突然不满的念叨起来:“记不记得你高三来看我比赛那次。”
“嗯?”
纪冉想起来,是他等了一晚上,傅衍白也没有去找他的那一次。
时岸:“你心大,直接喝醉了。我说送你回去,你就往桌子下面躲,说什么喝酒了不能回家,拽了半天都不肯走。”
“......”
纪冉平静的装死:“你记错了吧。”
时岸:“没有。”
“是他上来把你抱走的。”
啪啪两枪,一个头被爆在眼前,时岸满脸不悦的说:“他一过来你就很乖,老老实实的跟他下楼,跟他上车。我看你那样子,被骗到山沟里都能乐意给他数钱。”
纪冉:……
小包间安静了片刻,只剩下敲打键盘的声音,过了好几分钟,才响起一道声音:
“那天他在?”
“嗯。”
时岸的屏幕灰下来:“好像一直在门口。”
——
周一一早,三月的初阳透着寒。
这是纪冉见习的最后一个周,几大科室都轮到了头。
他站在电梯里,不锈钢面贴着一长条的引导图,除了最最上头的肿瘤科,其他几乎都走过一遍。
只不过愣了片刻没按,电梯就过了妇产科,直接升十二层的心内科,一开门,护士长刚好推着车进来,看见他便笑了笑:“小纪啊,好久没见。”
“我帮您。”
纪冉帮着护士长把车停到位子,对方随即笑着问:“怎么上来了?想我了?”
纪冉低着头,“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那个,主任他在吗?”
“今天不在的。”
“不在?”
纪冉表情微诧,护士长点点头:“嗯,说是有个外地病人,要抽空过去。今天刚好不是他坐诊,手术也都往后挪了。”
“哦。”纪冉怔了怔,随即道:“没事,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就好,有急事就打电话。”
护士长笑笑:“最近是挺忙的,住院部那边特需病房来了个人,一天三次都得去问候着。据说是冲着主任名字来的,点名了介入治疗和手术都得全程跟。不过现在不少病人都是这样,我连他手术时间都快排不过来了。”
“嗯。”
纪冉跟着护士长一起落在一层,走出去才发现错了地方,又走回电梯里:
“那我上去了。”
“好。”
知道人忙,纪冉突然觉得没什么非要见面说,只不过是这个女朋友的事情,一直梗着有些郁闷,想对傅衍白干干脆脆说清楚。干脆在微信里发了句“有空?”,然后便继续投身吃狗粮的大部队中。
到了晚上,他和薛乐终于从狗粮堆里挣扎出来吃上一口饭,纪冉重新摸出手机,才发现聊天框里还是空的,傅衍白并没回复。
他呆愣了一瞬。
不是小少爷脸大,而是这人最近实属殷勤。
要么食堂男厕所偶遇刷脸,要么嘘寒问暖买早饭送咖啡,微信有发必回,就算他不发,也要自己找点话说…
还从来没像这样,一整天都没动静。
纪冉没来由的感觉心有些沉,吃完饭又跑了趟十二楼,站到护士台前:“请问一下,傅主任他什么时候回医院?”
小护士刚挂电话,一脸正好的表情:
“主任刚把明后天的门诊和手术都取消了,好像是在外地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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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离开
“都推迟了?”
“嗯。”
纪冉愣了下。
不管两个人之间如何,工作上傅衍白从来没有宽松过,从回国就一直持续着高强度的问诊和手术,也从不会在工作时间开什么玩笑。
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他去外地是去哪了吗?”
小护士摇摇头:“不知道,要不你问问主任助理,看看买没买车票什么的。”
于是纪冉又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里头两名助理抬头,一听说他有急事,挠了挠头:“主任是昨天晚上接完电话连夜走的,好像说是要去路阳?”
一个说完,不太确定的看向旁边,另一个点点头道:“嗯,说是有病人,我想说帮着开车,主任没让,一个人走的。”
路阳。
纪冉回到食堂,薛乐等了他一阵,站起来道:“冉冉,你脸色怎么不太好?要不晚上我跟护士长说一声,你回去休息?”
“好。”
纪冉把白大褂脱下来,塞进薛乐手里,薛乐瞬间一愣。
他没想到纪冉会答应的这么轻巧,跟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又被塞了个胸牌。
“明天也帮我请个假。”
“啊?”
见习这么久,纪冉还是第一次主动请假。薛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八点多,路虎的车灯在高速公路的路面落下两道光柱,细密的雨滴落在灯里,下不尽一般往复循环。
从天北开车回路阳要4个半小时。
纪冉在路上给傅衍白打了两个电话,对面都没有接。
他像是想到什么,点开微信留了条语音,然后一脚油门,加速穿梭在雨里。
半夜十二点,车停在江南大学附属医院门口,油表几乎要见底,纪冉熟练的开到地下车库,在从A到G的一大片区域中一个个望过去,就像他从前每一次不请自来的时候一样,寻找那辆车的车牌。
如果车在,傅衍白大概率会在。
从前的那几年,他就是这样背着书包跑上去,装作没多想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而如果车不在,他就会乖乖的回家,回家里等。
纪冉在地下车库转了整整两圈都没看到车,很快从车库出口开上去,然后直奔向傅衍白的公寓。
他已经四年多没有来这里。
门口的咖啡厅和超市已经换了模样,大门的门禁是不再是从前的落卡机,保安的岗台镀了金黄的铜面,入户的电梯门一开,玄关也再没有那个栓狗绳的紫檀衣架,鞋柜里很空,也没有他曾经摆满的运动鞋。
纪冉在门口站了片刻。
这里唯一没换的就是那个指纹识别的门锁,看上去有些老旧,挂在门边,商标已经被磨掉了颜色。
他伸手按了一下。
门开的比从前慢一些。
公寓很大,纪冉走进去,莫名有种他当初刚被接到这里时候的感觉。
空旷,干净,奢侈。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换过,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定期打扫的圆木餐桌角出桌顶的白炽灯光,却显得落寞而空冷。
纪冉感觉那里很久没人坐上去过,整个公寓都没什么生活的气息,傅衍白仿佛很久都没有回来。
但他不知道还应该去哪里找。
只能在这里等。
他放下车钥匙,先洗了个热水澡,泛冷的身体温暖了不少,而后随便拿了件傅衍白的T恤套上,回到客厅。
开了暖气的房间并不冷。
纪冉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一边听指针往前移,一边刷着手机。
半夜两点多,电梯运转的细微响动隔着墙缝传进耳朵里,纪冉像被一根小针刺中,从半卧变成坐直,没过多久,缓慢的开门声就响起在耳侧。
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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