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苏云景跟他对上了眼神,“我马上下去。”
挂了电话,苏云景拿上钥匙,跟正在看新闻联播的闻怀山说了一声,“爷爷,我下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闻怀山看了他一眼,“拉上拉链,别着了风。”
苏云景边拉上衣拉链,边跑了出去。
下了楼,傅寒舟已经在楼道口等他。
苏云景跟做贼似的,生怕熟人看见傅寒舟又折回来了,拉着他往小区外面跑。
傅寒舟一直等在楼下,见苏云景房间的灯亮了,他才打的电话。
所以苏云景一摸他手,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苏云景习惯傅寒舟这个夏凉冬冷的体质,捂着他的手问,“你吃饭了吗?”
傅寒舟点了点头。
其实他没吃,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苏云景一会儿肯定还要回去。
苏云景拉着傅寒舟出了小区,“你不回京都,那你现在住哪儿?”
“住前面那个酒店。”傅寒舟用手指了指。
苏云景抬头一看,八天连锁酒店。
衡林只有三星级酒店,但离这里很远,傅寒舟就近选了一家普通的酒店。
他们俩也没其他地儿待,苏云景只好跟着傅寒舟回了酒店。
傅寒舟订了一张大床,房间摆着一个银灰色20寸拉杆箱。
这应该就是傅寒舟说的行李。
苏云景围着行李转了一圈,“你这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昨天傅寒舟从京都飞过来时,苏云景也没见他拿行李箱。
“我是托运过来的。”他这次来就没打算回去,提前把行李托运了过来。
前几天傅寒舟在衡林时就住在这里,他回京都那几天也没退房。
从他离开衡林,决定转学过来那刻,后续的事傅寒舟早就全部想好了。
包括跟闻燕来主动道歉,和郭秀慧他们摊牌,承认自己破坏了婚礼。
苏云景坐到了床上,“你是打算这两天都住酒店?你跟你爸说了吗?”
“说了。”傅寒舟站在床边,他垂眸盯着苏云景,“你明天晚上能过来吗?”
“住这儿,陪你?”苏云景挑眉。
“嗯。”傅寒舟目光清澈干净。
苏云景:……能别总来这招吗?
这谁能受得了?
“应该能吧,我得跟我奶奶说一声。”他都十七了,在朋友家留宿一宿,理论上问题不大。
傅寒舟心情愉悦地坐到了苏云景旁边,他后仰躺了下去。
枕着双手,看苏云景白皙平滑的后颈。
酒店的房间很暖和,灯光也是暖色的,洒下片片橘色的光,看起来暖烘烘的。
傅寒舟心里也暖烘烘的。
“今天我姑生日呢,你什么时候生日?”苏云景用一种很自然的口吻问他。
怕引起对方怀疑,苏云景还刻意加了句,“唉,我生日早过了。”
其实他们这个年纪互问生日很正常。
男生嘛,总爱喜欢装大头蒜,只比对方大一天,就跟得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让人家喊他哥。
但苏云景心虚,因为他知道傅寒舟的生日,搁着揣着明白装糊涂。
本来他就虚,这个时候傅寒舟反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吗?”
苏云景耳根一麻,在心里卧槽了好几声。
傅寒舟躺在床上,漆黑的眼睛被光染成糖蜜色,浓郁的几乎要化开。
苏云景一回头,就撞进他深沉似海的凤眸。
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苏云景有一瞬的慌乱。
苏云景脑子持续空白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话说的,我应该知道你生日吗?”
苏云景虚假地笑着。
“我以为你记得。”傅寒舟目光幽幽。
苏云景的心提着,被他这话弄的不上不下的。
傅寒舟收回了视线,淡淡的开口,“上次你给我买飞机票,不是用我的身份证吗?我以为你记得我的生日,我九月初十。”
苏云景差点被傅寒舟这大喘气给吓死,他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身份呢。
上次苏云景给傅寒舟在网上订飞机票时,见他把生日月份改成了,当时还惊奇了一下。
他们这批身份证,出生月份还是按照阴历。
后来国家统一改成阳历,不准再用阴历。
苏云景干笑着解释,“我忘了,当时只顾着输身份证号了,没仔细看你的生日。”
“哦。”
苏云景:“你也是过阴历吧?”
傅寒舟:“嗯。”
苏云景假装惊喜,“那后天就是你生日啊。”
傅寒舟看他,“你要给我买生日礼物吗?”
苏云景:这么直接的吗?
“行啊,你想要什么?”
傅寒舟阖上了狭长的眼睛,“我想想,想好告诉你。”
苏云景一看时间不早了,“你先想吧,我得回去了,太晚家里人该着急了。”
傅寒舟起身,“我送你。”
苏云景笑了,“这两步道来回送什么?”
傅寒舟:“那你明天晚上过来吗?”
苏云景朝门口走,“我白天就过来,正好在你这里写作业。”
傅寒舟眉眼弯了弯,但不知道想起什么,笑容敛了一些,“以后不要在江初年家写作业了。”
苏云景:……
这尼玛要占有一下?
小时候傅寒舟不许他给别人糖,后来又不许他给别人买糖葫芦。
长大之后变成不许找人写作业了吗?
占有欲这么强,他未来女朋友受得了?
苏云景无法想象,傅寒舟跟别人恋爱了会变成什么样。
“那我们仨一块写作业?”苏云景试探他的底线。
傅寒舟负气地抿了抿,最后委曲求全,“好吧。”
他一副特别特别不情愿的样子。
苏云景:……
-
第二天吃了早饭,苏云景跟郭秀慧说了一声,拎着书包就出门去找傅寒舟了。
苏云景跟傅寒舟并肩坐在桌子上,他们一人一本练习册。
只不过,苏云景是高中练习册,傅寒舟是初中练习册。
没办法,小酷娇的基础太差了。
除了英语以外,他没有一科好好听过课。
傅寒舟的英语很好,不过这不是在学校学的,是沈年蕴给他请的家教。
他的英语好,是那种可以跟外国友人正常交流的好。
苏云景还以为他喜欢英语,后来一琢磨,原因估计是出在他身上。
当年傅寒舟跟沈年蕴走后,他们俩每天都会打一通电话。
那个时候沈年蕴就开始请家教给傅寒舟补课,毕竟他七岁都没有读书,和同龄孩子差了不少。
苏云景当时在电话里嘱咐傅寒舟好好学习,尤其是学好英语。
因为小县城里的英语口语发音不标准,他跟傅寒舟开玩笑说,等他们俩考上一所大学了,他还得让傅寒舟给他补补口语。
估计是小酷娇听进去了,所以把英语学的很好。
唉。
不过他也没白学,至少现在他还能教教他口语发音。
现在努把力,他们俩就能一块考所好学校,也算完成了当年的玩笑。
苏云景那个时候是真的在开玩笑,毕竟他才八岁,离上大学还很遥远,只是习惯性的逗小酷娇。
一个多月前,他只是个八岁的娃娃,一眨眼他就要跟傅寒舟为高考奋斗了。
还挺奇妙的。
苏云景笑着捅了捅一旁的傅寒舟,“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别不好意思。”
傅寒舟正在做全等三角形的判定,被苏云景的胳膊一碰,笔下的A画出好长一道。
他漂亮的凤眸微掀,在苏云景写字时碰了他一下。
见苏云景的字也扭曲了,他才一脸正经地继续做题。
“嘿。”苏云景眼睛瞪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还打击报复?”
傅寒舟嘴角弯了弯,眼里有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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