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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

作者:你的荣光 时间:2020-12-03 03:10:58 标签:甜文 穿书 年下 宫廷侯爵

  往年也有生辰礼物, 有时是南海罕见的珊瑚礁,有时是昆仑才产的雪灵芝, 每一个都价值千金, 但每一个,都没什么新意。
  卫峋收到以后,会爱不释手的玩上两天,等两天过了, 他就会让秦望山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一是怕放外面放坏了,二是,这些东西他满宫殿都是,多放一个、少放一个,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跟那些宝物比起来,这块木牌随便的像是打发叫花子。
  正面是一句古人留下的诗句,虽然卫峋以前没听过,但他看得懂,翻译过来,大致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另一个意思,看完了,卫峋把牌子翻过来,发现反面干干净净,只有右下角刻着一个小小的峋字。
  这字迹歪歪扭扭,和正面的熟练刀工大相庭径。虽然隐隐能看到风骨,但因为刻字人是新手,还是免不了的留下了许多瑕疵,卫峋讳莫如深的望着这个字,半晌抬起头,意味不明的问:“这是你刻的?”
  说起这个,江遂有点脸热,“嗯,本来想刻一条龙上去,后来发现,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握着木牌,卫峋低低的笑起来,江遂被他笑的更加没面子了,他默默坐在凳子上,过了好半天,才听到卫峋轻叹般的说道:“谢谢阿遂,朕很喜欢。”
  江遂心念一动,他突然问:“喜欢什么?”
  “喜欢这个礼物,”卫峋回答的很痛快,顿了顿,他又勾起唇角,“也喜欢阿遂。”
  卫峋总是把“朕离不开你”、“朕喜欢太傅”、“朕和阿遂情深义重”这种话挂在嘴边,说得太多了,所以没人会往另一个方向想,就像现在,明明是一句告白的话,可从卫峋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闲聊。
  江遂都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望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江遂也扯了扯嘴角,“陛下喜欢就好。”
  卫峋当然喜欢,他正琢磨着是直接戴在脖子上,还是贴身放在怀里。
  长乐寺出品,必属精品,这上面有长乐寺的标记,所以一打眼,卫峋就知道这是个护身符,木牌是寒碜了点,可江遂的这份心意,沉甸甸的让他欢喜。
  卫峋纠结的时候,江遂已经站起了身,“我去拿些酒过来,喝过酒,我再送陛下回宫。”
  说完,江遂就走了,卫峋这才察觉出来一点不对劲,晚饭江遂滴酒未沾,反而是吃完了,才想起来和自己喝酒,而且,江遂以前从不和卫峋喝酒,因为他知道卫峋不喜欢,怎么今天变了?
  想不明白,卫峋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却还没见到江遂回来,他坐在偏厅,往旁边一看,就能看到江遂的书房。
  自从把落梅司的人撤回来,卫峋就一直在告诫自己,不管有多想监控江遂的一言一行,都要忍着,没人喜欢被监视,不能因为江遂总是宠着他,他就无法无天了。
  然而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卫峋想起几天前江遂明显在隐瞒什么的动作,又想起今天他透着怪异的行为,最终,还是没克制住,站起了身。
  像上一次一样,卫峋只看,不动任何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遂的书房好像和七天前一模一样,书本的摆放、毛笔的位置,全都一样,就好像江遂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进来过一样。
  越来越怪了,卫峋拧眉,不再犹豫,直接拿起那本欲盖弥彰的书,果不其然,那张被江遂藏起来的信纸就在下面。
  信纸字迹有些许的潦草,但不妨碍,卫峋只用了两眼,就把这封信看完了。
  然后,他的睫毛颤了颤。
  像是不相信一般,他又从头开始看,一字一句,细细的读,不放过每一个笔画。
  这是一封……辞官表啊。
  是江遂七天前就已经写好的辞官表,在他因为江遂要为他庆祝生辰而雀跃欢欣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桌案上了。
  卫峋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信纸,他没有立刻发脾气,而是先开始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吗?要试一试。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猛然间,卫峋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江遂出现在凤阙台的那一幕。
  不止凤阙台,还有游湖、长寿面、包括刚刚江遂送给他的护身符,江遂一反常态的做了很多从未做过的事,可笑他把这些当做江遂对他的心意,殊不知,这些都是离别的前奏。
  手中信纸像是慢动作一般被缓缓捏皱,猛地,卫峋收紧了手指,信纸彻底报废,边缘处还破裂了几个口子。
  而卫峋都没注意到这些,因为他想到了江遂做这些的原因。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告别,那么,接下来的,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离别。
  卫峋这些年的风头越过了江遂,后者也有意低调,所以大家已经不记得了,江遂是才子,是运筹帷幄、护住幼年帝王的摄政王。他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为达目的,他可以织起一张大网,无声无息的将每个人都算计进去,直到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今天告别,自然是因为今天就要离别,卫峋不答应又如何,江遂已经做了决定,那么,管他是不是皇帝,他都只能接受。
  长寿面和护身符是麻痹他的毒/药,而即将捅入他心脏的刀,便是——
  江遂端着酒回来了,他把酒壶和酒杯放在桌子上,倒酒的时候,卫峋从旁边走过来。江遂倒完酒,才抬头问他,“你去哪里了?”
  卫峋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意克制下来,阴沉沉的垂下眼,看着安静摆在桌子上的两杯酒,他扯了扯嘴角,明明是笑,却无端让人发凉。
  “这是什么酒。”
  江遂自然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了,他怔了怔,先回答道:“府里下人酿的竹叶青,加了许多药材,喝了对身体好。”
  “是吗?”卫峋抬眼,语气越发的温柔,可是脸色也越发的可怕,“都有什么药材,阿遂说与朕听听。”
  和他对视,江遂竟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感,他的身体顿时僵硬,再也没法与他正常的对话,他张了张口,声音中有不作伪的惶恐,“你……你怎么了?”
  他的表情太无辜,如果卫峋没有看到那封辞官表,说不定就信了,这个表情是压倒卫峋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没法克制自己,猛地踹向桌子,整张桌子应声而倒,酒杯摔碎在地上,里面的酒全都洒了,在地上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摔砸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江遂这下是真的害怕了,他从没见过卫峋发这么大的火,他下意识的看向地上的酒,下一秒,他被推向后面,身子猛地撞向墙壁,江遂疼的脸色都白了,等他缓过疼痛,看向眼前,才发现卫峋已经赤红了眼。
  卫峋把他困在墙壁上,但这个动作一点都不旖旎,甚至充满了杀气。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我都那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还是要走?”
  “你用陪我一天,换我一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你,江遂,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卫峋的吼声震的江遂脑子发蒙,他的心跳从没那么快过,又快又重,像是承受不了这些对待,做回光返照一般的狂欢。卫峋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按得他紧闭双眼、疼到想要吸气。
  听着一句又一句的质问,江遂骤然睁开眼睛。
  他的气势不比卫峋弱,这辈子,卫峋就没看到过江遂用这么冷的目光望着自己。
  “谁规定过,你求了,我就要答应?”
  “我就是骗你了,就是要走,凭什么你不愿意,我就一定要委曲求全?!”
  卫峋已经被他气笑了,“留在我身边,我对你的好,在你看来,是委曲求全?”
  “难道不是吗?”江遂直视着他,“我从不喜欢朝堂,从不想做什么摄政王,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好,把我绑在这里,让我每天为了你的天下当牛做马,如果这就是你的好,那我也想求求你,别再对我好了!”
  卫峋以为那些下了药的酒是刀,可他错了,这些出自江遂口中的话才是刀,每一句都插在他心脏最柔软的位置上,让他鲜血淋漓,让他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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