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饭后温遥还要去西郊练阵,便让他俩早点回自己那儿。
在回子说府的路上谢迁想到那事,便问楚灵越:“神枢府的修阵大多在西郊吗?”
楚灵越点头:“对。”
“这些平日都是长公主管吗?”
谁料他此言一落,楚灵越却忽然偏头看他。
谢迁还以为是楚灵越起了什么疑,眨眨眼道:“不能说就……”
“怎么不唤母亲了?”
谢迁没想到他是问这个,打了个顿说:“私下也要吗?我还没习惯。”
但楚灵越却突然坚持:“当然要。”
“好吧。”谢迁想想也是,要表里如一,也免得被人逮了话头去,“那母亲,母亲日日都去西郊吗?”
楚灵越说:“不是,神枢府的阵、剑、符、器等都有专人领管,母亲只是调度,偶尔会去各处视察一下情况。”
再多的谢迁就没有问了,比如楚灵越之前说的那句‘都是我的部下’是什么意思,只是说:“我能去看看吗?”
楚灵越点头:“可以,空了带你去。”
说到这里,谢迁便把方才温遇给他的东西,递给了楚灵越:“这个给你。”
楚灵越垂眸看了一眼,便看清了谢迁手上拿的东西,是赤令府的调遣令。
楚灵越见状眉头一蹙,骤然有些不悦起来:“不要。”
其实今日楚灵越把调遣令给谢无涯的时候,谢迁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真的放心了许多,神枢府势力庞大又隐于暗处,必要时候确实是一把很好的□□,由此他也是真的很感谢楚灵越。
谢迁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要?”
不是谢迁自大,只是他们赤令府的令牌确实并非是花架子。
再者……如若以后楚灵越当真要走上那条至高无上之路的话,他应该也不会说完全不需要这个吧。
而且如今他已然同楚灵越成婚,赤令府也是再摘不出来的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无缘无故之下,他们不可能白拿楚灵越的好处。
楚灵越没回答,兀自闭了眼不想理会谢迁,心里却是梗得慌,心想谢迁真的是没有良心,昨日才同他拜堂成亲,一句一句说得信誓旦旦,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他夫君……
如此情景历历在目,如今却想同他算得清清楚楚,好像巴不得不多留一丝牵扯似的。
那他就非要他们纠缠不清。
谢迁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见楚灵越呼吸都重了,便没再开口了。
就在此时,马车一抖,而后缓缓停了下来。
而后谢迁就听给他们驾车的车夫喊道:“子说府马车通行,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可那边等了一会儿却似没有反应,那车夫便向帘内禀道:“殿下,世子爷,小的去看看。”
谢迁掀开车帘一看,发现他们此时是行到了一处小道,不容两辆马车并驾,须得有一人退让。
谢迁倒是不拘谁退与否,谁方便谁就退。
可他抬目望去,发现对面那辆马车熟悉得紧,镶金戴玉的颇为瞎眼。
而且对方的马车才刚进巷子口,稍稍一退便可错开,他们这边却是很难退的,这摆明了就是故意找茬。
谢迁说:“不用,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而对面庄之原的马车内,庄之原听见外面的禀报,眉眼轻慢似有不甘,忽然朝身侧阴声道:“赤令府的永宜郡主不是待你青眼有加吗?哼,怎么,这还不值当她弟弟给你让一让路?”
顾尘微闻言连眼睫都没动一下,若非提及了他人,他恐怕话都不会说一句,此时开口,言语间也带着些轻缓疏离:“并非如此。”
“呵。”庄之原睨他一眼,最看不惯他这装腔作势的模样,蛮横道,“我不管,今日少爷我就是要先走这条路。”
顾尘微轻轻抬眼,看了庄之原一会儿,他知道庄之原此时不过是借他发作,他心里真正记恨的,是前些日子谢迁和楚灵越毁了他垄断京都香烛生意的计划,可就算没有这桩事,他们并非京都人士,威云府的人又另有算盘,根本靠不住,这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下去。
可顾尘微也不劝他,只是另择了话说:“谢家世子待人和气,却并非没有脾性;楚珩王更不用说,京都冷面阎王。”
庄之原气怒地瞪他一眼:“那又怎样!不就是胎投得好,有什么了不起!”
顾尘微听得蹙了下眉,却也懒得提醒他慎言,只又说:“下月春闱大比即将开始,少爷行事内敛些好。”
庄之原一听这个,虽则还是横眉竖眼,但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边楚灵越见马车迟迟不动,顺着谢迁掀开的车帘看出去,顿时便看明白了情形,再加之他此时心情本就跌宕了下去,对待谢迁他不能做什么,可对别人却是没有忍耐的道理。
随即他便冷声开口:“麻烦,砸了。”
他这话音一落,巷道院墙上不知从哪里就跳出了几个青衣修士,指尖霎时便捏起了诀。
不过下一刻,庄之原的金马车却退了开去,给他们把巷道口的位置让了出来,与此同时,那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露出了顾尘微的脸,顾尘微同他遥遥一拱手,算是行过一礼。
谢迁见到他居然也在,连忙对周围要动手的修士喊了一声:“等等!”
然后放下车帘,回头跟楚灵越商量:“先别砸,成吗?”
楚灵越当然也看清了对面马车上的人,可谢迁为了别的人跟他说话他就很不高兴,不管那人是谁。
谢迁其实还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惹到他了,但楚灵越没有反驳应该就是默认的意思,于是他就又对车夫说:“走。”
在经过庄之原马车的时候,他才又掀起车帘,对顾尘微轻轻拱了一下手,二人视线相对,很快就错开了。
回来却发现楚灵越的脸色更阴沉了。
这两天楚灵越待他过于温柔顺从,脸上偶尔也能见到笑意,叫谢迁一时都忘了这人的本体是不高兴,得亏是长得好看。
谢迁本来也想顺顺他,可忽然间他却想到一个问题,据他先前调查庄之原时得知,庄之原入京之后一直住在南朱大街的行安客栈,他一向活动的地方也都在那一圈,按理说是不会经过现在这条路的。
不过现在这条路顺下去却有一个必经之地,清吏司。
年年春闱从报名到评阅都是清吏司在组织,所以他们这是去清吏司报名去了?
可顾尘微怎么也在?还坐了庄之原的富贵马车,顾尘微居然有这个闲心愿意陪庄之原去?该不会又是被逼着去的吧。
念及此,谢迁不禁又想,谢缈这一世真的跟顾尘微就这样了吗?谢缈对他没有兴趣了吗?
可分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人抢回了家。
说起抢人,还有楚灵越一份功劳呢。
想到这里,谢迁这才回神,可此时却已经到了子说府门口,这回车一停稳,楚灵越也没有等他,径直便下了马车。
谢迁:“……”
他赶紧跟上,直到了他们院里,四周没有旁人了,谢迁才凑到楚灵越面前,上去就是一句:“我错了嘛。”
楚灵越这才有些别扭地看他一眼:“错哪儿了?”
谢迁:“……”
楚灵越见他半天说不出来,顿时就更生气了,一转身就进了房间。
谢迁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冲里面说:“要不你先消消气?我今晚去隔壁屋睡。”
他本以为这是让各自冷静一下,谁料此时楚灵越忽然开口,声音听起来却更冷了些:“……进来!”
无法,谢迁只好依言又进去,一进去楚灵越就转过身,沉沉地看着他:“我就问你一句,你就威胁我要分房睡?”
谢迁震惊:“不是?这怎么就是威胁了?而且咱们不本来就要分房睡的吗。”
“本来就要?”
“那不然呢?”谢迁说,“要不然你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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