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治粟府和庄家换米之事由来已久,楚灵越把能查的几乎都查齐了;还有威云府早年在东南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勾当,前次楚灵越去东南,几乎也把他们查了个底儿掉。
这些证据光是奏折加起来几乎都有五寸高,楚灵越一并把它们递到了天景帝案前,并且他专门挑的御史台之人和记录天子言行的史官都在的时候去的,让天景帝不得不对这件事正色起来。
而如今,就正是治粟司和威云府焦头烂额的时候。
这些事楚灵越在信中只是略略提起,只言片语便带过了,可谢迁却仍然能够窥见这底下汹涌的波涛。
再者楚灵越虽然说得轻松,但想也知道,这其中会经历多少阻扰和曲折,其他的尚且不必说,最重要的是天景帝,他身为人皇,却被族中小辈逼到如此地步,也不知心内会有何想法。
但楚灵越却一一抗住了这些压力,由此,谢迁几乎能够想象,楚灵越行事到底是如何的雷霆手腕。
不过此时,他脑海中也有一丝疑虑闪过,这些事没成之前楚灵越不告诉他他能理解,他疑惑的是,楚灵越当初去东南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是怎么把威云府的事查清的?
东南是威云府的老巢,强龙不压地头蛇,楚灵越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将威云府拿捏至此?他是早就在东南安排了内线,还是他早就知道些什么?
可楚灵越如今也未满十八,他是如何有这样的先见之明?
但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楚灵越本就早慧,神枢府也算手眼通天,而且如今局势利他,他又何必刨根问底。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谢迁看到了信的后半段。
【……(前事不提)
京中如此,不知你在北境如何?
不过你不必当真回我,我只是顺口一问,我最想说的是,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便好。
只要是你想做的,便一定是对的。
但有一件事不行……
你这枝杏花,必须安然长在我的墙内,不许叫任何人窥了一抹红去。——汝夫灵越亲笔。】
谢迁看到最后,整个人直接扑到了桌子上,还扑腾了好几下,脸上也渐渐泛起红来,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而后谢迁趁热,又给楚灵越写了一封回信去。
总而言之,谢迁因着楚灵越这一封信,整个人的心境都敞亮了起来,当然也并不全是因为楚灵越最后那似是而非又满是占有欲的话,更多的还是因为,楚灵越在无形之中,好似给了他支撑。
谢迁当然知道他自己做的不一定全都是对的,可既然楚灵越都敢说得那么笃定,他又为什么不敢放手去做呢?
成便成,不成……也得成!
是以隔日他也没再耽搁,把给楚灵越的信寄出去了之后,便辗转给阿苏若捎了消息,消息里只有一个字,可。
而后他便又去了北境军营。
谢迁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他只是要北境的军队,接纳他、信任他、服从他,而不是让北境军碍于他赤令世子的身份,跟他玩表面恭敬背地不羁这一套。
可这事儿他却不能让谢无涯代劳,他必须得靠自己夺得一份尊崇,否则,挂在大帅的儿子这一名衔之下,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控不住这一群野马。
因为北境军并非全然都是赤令军,再者在这里的赤令军也远比在京都的那些有个性得多,战场杀伐出来的人,才不会管你什么王公贵族,他们只认实力。
这是一场狩猎。
谢迁不能退缩,却也不能冒进。
太过急功近利,很难让人心生敬畏之心。
正好这次谢迁又碰上他们打擂,那群人看他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有胆大的竟还吆喝着他来比试一场,眼底都满是悍勇的痞气,像是要把他一下就打得回家求爷爷告奶奶,让他知道军营不是他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不过他们的一场期望却落了空,谢迁并没有经不得激,只是淡淡地摇头笑说:“下次吧,我先自个儿看看。”
他这话一出口,擂台周围许多人似乎都快掩饰不住眼底鄙夷的神色,像是在说这人就是个绣花枕头,都不敢来比试一场,估计就是怕当场丢人现眼,还大帅的儿子呢,得亏了生得好,但也苦了大帅,嚣张半生,却家门不幸。
不过谢迁对此像是视若无睹似的,依旧在军营里转到太阳下山便回了荧阳城。
然后隔天早晨,他又准时出现在了军营。
他这行径实在叫人琢磨不透,营中一群军痞子终于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起来。
*
与此同时,远在长浮京的楚灵越也收到了某人来自北境的回信。
其实他心里想,你要说什么对着那猫说就好了,我全都听得见,可是猫有问题的事他又不敢告诉谢迁。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别有情趣了,于是倒也高兴地打开了信封。
他本以为以谢迁多话的性子,会在信中长篇大论地写。
但没想到,却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吾夫灵越,见信安。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你多来我梦里行走一二,以免我独自成眠之苦。】
秋松这会儿又到了瑟瑟发抖的时候,因为他们家殿下自收到这封信起,嘴边的笑就一直没有停过,看过信之后还笑得愈发猖獗,他以前从未见到他们家殿下这样过。
他有些担心,这怕不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唐·张九龄《望月怀远》。
第49章 失和
谢迁当天去北境军营之后, 一如既往地四处看了看,碰上有将士语带挑衅似的邀请,也都是一笑置之。
他这样的态度虽然扑朔, 但是其他将士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连于风得了空都来侧面打探:“荧阳城驿站离咱们北境大营也有些距离,世子近日天天来回奔波,我看不如我找人在营内给世子收拾出一顶大帐来?”
谢迁看着于风,心想和周到的人说话就是麻烦, 有什么问题偏偏不会直接问, 总是要拐弯抹角的来打探, 谢迁笑了笑:“不麻烦于将军了, 往来路程不算远,往日我父王不也时常晨出夜归么?”
于风听到谢迁拿谢无涯作比, 眉头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不过对此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世子不嫌麻烦便好,再者军中将士行事粗放, 若有开罪了世子的地方,还请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谢迁敛了笑意, 看向于风的目光忽然有些冷:“于将军,我并非头一次来北境, 军中将士做派我还是看得明白的, 再者说来, 我心眼虽然不大, 但也不是什么都容不下。”
谢迁的眼神里带着他这个年龄少有的凛然, 再者于风算是从小看着谢迁长大,谢迁一贯都是笑嘻嘻的,少有这样的时候, 是以于风在那一刻竟然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随后才回答道:“是我多虑了。”
之后谢迁便没再和于风多说什么,照旧在军营待到太阳下山就回去了。
回到荧阳城之后谢迁让云容容这个小喇叭想办法去城内传颂一下他在长浮京的美名,越夸张越好,他应该受得起。
而后他今夜便早早地歇息了,因为隔天一早他还得跟典客司的人一道去和楼月使团的人谈判。
此次谈判时间定在早晨,但这次楼月使团却换了几张面孔。
谢迁暗地里同阿苏若换了个眼神,便知换来的几人是三王子颜夷的心腹。
他们一上来也不再同谢迁他们谈什么污名和通商,其中一人直接便问:“主战还是主和?”
这话说得着实不客气,陈辛云当即眉头就蹙了起来,眉眼间似乎在说蛮夷小国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轻哼一声问道:“主战如何?主和又如何?”
“主和就还是那句话,大楚开放北境通商权限,不能阻扰我楼月子民入境经商。”那夷使大言不惭道,“至于主战,想必不用我多说,各凭本事罢了。”
陈辛云被对方这嚣张的语气气得不行,没忍住当场就拂了袖子。
此时钟山秀见状便接上了话,他看起来尚还温和,话语里甚至还带着笑,但那话听起来却不是那么个味儿:“照此一说,楼月之人入我大楚岂不犹入无人之境?不知道的还真当我大楚无人,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的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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