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谢迁难得的又做梦了。
不过这一回,他既没有梦到可怖的前世,也没有梦到寿命即将终结的往后,只是梦到了当下,和楚灵越在一块儿的日子。
可是梦到最后,还是不禁有些潸然,他想,若他当真只有两年寿命,那他该怎么办,他家人该怎么办,楚灵越又该怎么办?
谢迁坚信他们对自己的感情,他有这么多的牵绊,所以面对死亡,他才不能坦然,可是,单凭他一人,他能够与天挣命吗?
要不要……至少同楚灵越商量一下?
可说了这个,那势必就要提到重生的事,以及前世相关的所有事。
要全部告诉楚灵越吗?
不。
此次谢迁这个念头一出,脑子里居然掠过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在借此在警醒他,这件事不能说似的。
谢迁在睡梦之中都忍不住蹙眉,额上也见了汗,像是要同这念头抗争。
因为按他自己的想法的话,他想说的,他是想说的。
可那个念头却在警告他,不,你不可以说!
谢迁在挣扎之间,整个人就像要溺毙在水中似的,感觉呼吸似乎都不畅快了。
“迁迁,醒醒。”就在此时,他耳边忽地传来楚灵越焦急地呼喊,“迁迁。”
谢迁听到声音,整个人一下便直接坐了起来,胸膛快速起伏,眼神也愣愣地望向楚灵越,像是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楚灵越有些心疼地搂过他:“这是怎么了?”
谢迁安安静静地靠了一会儿,随后才眨了眨眼,可开口的却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就推开他转身去了桌边,刚一到他就没忍住撑着桌子缓了口气,脑子里似还有些余痛。
谢迁闭了闭眼,不太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楚灵越沉沉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但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此外因着楚灵越已经醒了过来,他们便未在卜星台多做停留,同白玄告别之后,谢迁便带着楚灵越回到了子说府。
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
时间如驹过隙,转念间便已过了一个花开花落的春天,当真是快得很了。
这边等谢迁把楚灵越在子说府安顿好之后,他自己就去洗了个澡,然后便准备出门一趟。
毕竟他久未回京,这一回来,起码是要回赤令府和神枢府一趟的。
在回赤令府的路上,谢迁就在想,谢无涯这事他到底要不要跟温遇说。
不过待他一见到温遇,他便明白,这事不需要他说了。
温遇早早地便等在了赤令府门口,见到他来,远远地便望了过来,直到谢迁走近,温遇才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又在他肩膀上比划了一下,期间难得见她红了眼眶,一时之间竟是哽咽着没有说出话来。
谢迁实在受不住这种场面,好在温遇及时开口:“此一行,苦了你了。”
谢迁一怔,温遇又说:“你们父王……也劳你费心了。”
谢迁抬眼看她,片刻后问:“父王都告诉你了?”
温遇闻言点点头:“说了。”
谢迁有点不敢相信,谢无涯在妻儿面前一贯要面子,尤其是对温遇,当初温遇在最辉煌的时候嫁给他,谢无涯就此便失去了在同等的情况下超越她的机会,谢迁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些不服气,却没想到,谢无涯居然愿意主动将自己没有灵力的事告诉温遇。
若是从前,谢迁必定是认为,这是谢无涯认输了,经历这么多年,到了最后,终于承认他不如温遇。
可现在,谢迁却知道谢无涯这样或许不是认输,反而是真正地放下了,毕竟有时候在爱人面前,逞强好像并没有意义。
比起赢过她,更愿意毫无芥蒂地爱她。
想到这里,谢迁心里一揪,不禁心想,自己是不是对于楚灵越也不该有这么多秘密?
可他刚想到这里,脑袋又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
好在温遇没看出异样,而此时在一旁杵了许久的谢缈终于像是看不下去他和他母妃如此煽情,走过来假意有些不耐烦似的说:“行了行了,可别在大门口对着哭,丢不丢人。”
谢迁顺势看过去,对着谢缈笑了起来,然后喊道:“姐。”
谢缈闻言一愣,像是许久没听谢迁这么喊过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她猛然转身往府内走,只留下凶巴巴的一句:“快进来吃饭!”
声音里却已然带了哭腔。
谢迁和温遇对视一眼,均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那边谢缈估计是有点没控制住,进府之后就自己跑了,只留下温遇和谢迁一道儿去饭厅。
趁此时机,谢迁询问道:“我姐最近如何?”
京都内的大事谢迁都有消息得知,唯有家人的私事不便传议。
他这一提,温遇就知道谢迁指的是什么了。
当初天景帝一见顾尘微便将他恩赦之后,谢缈为此高兴了许久,毕竟是陛下金口玉言,顾尘微连案底都不会有。
谢缈当时甚至都已经畅想到来年顾尘微金榜题名时的春风得意,也在想剩下这半年要不要再给他安排个什么让他历练一下。
可她还没来得及询问顾尘微的意见,顾尘微便不辞而别了。
狠心得连只言片语都没给谢缈留。
谢缈当时得知顾尘微走了,整个人都恍惚了片刻,可过了两天,她便又跟没事儿人似的了,就跟从来没有见过顾尘微这个人一样。
期间有体己的人给她递了顾尘微走到哪里的消息,但她也都只是一笑置之。
温遇此时当然也知道谢迁问的是什么,不禁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大抵缘分不够吧。”
其实温遇这话说得不错,前世谢缈和顾尘微的婚姻,全靠谢缈一厢情愿。
这一世谢缈不再执着,他们两个之间的弦,好像也该断了。
其实也是,谢缈生来高贵,一向学不会低头,前世对待顾尘微也只是强硬倔强地将人留在身边,从来说不来软话,她自有她不可忘却的骄傲。
想到这里,谢迁便又忍不住想,虽说这一世目前看来,走向已和前世大有不同,可要说圆满,却也远远够不上。
谢缈的爱情,谢无涯的傲气,还有谢迁他自己的……生命,似乎都要走到了尽头。
这么看来,他们赤令府的人,就好像注定不能平顺。
唯有温遇稍稍安稳一些,只是见他们这样,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不过……谢迁悄悄看了温遇一眼,想到了当初阿苏若说的那个端宁侯府的‘度运’之法,难道这秘术当真存在?
谢迁心想,等他回到子说府,看来得再好好去再翻一翻那个置物阁。
他正想到这儿,谢缈便已经再收拾好形容出来了,谢迁看她面色如常,跟温遇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席间谢迁跟她们又细细说了些在北境发生过她们却不知道的事,不过很好地隐瞒了不大安好的时刻。
同样的,谢缈和温遇也没有多提她们在京都的凶险,更没有提楚灵越面临的诸多攻讦。
这是他们对彼此的体贴。
“对了,云蔚怎么样?”谢迁一连忙了好几个月,根本没时间跟徐霁联系,本来他回来徐霁是说要来给他接风的,如今也错过了,“近些日子都没听他的消息。”
安平侯府作为大楚为数不多的世袭侯府,纵然如今不如当初一语雷霆,可是他们的态度却仍然很重要,许多人都在观测他们的风向。
而当初楚灵越逼宫之时,安平侯府的人虽未相帮,但也从未出言中伤,一直持中立的态度。
但其实这种中立,本身就是一种偏帮了。
“成天满京城找那个贼呢。”谢缈随口吐槽,“找半年都找不到,还指望着找回来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迁闻言一惊:“还在找呢?”
谢迁离京之前徐霁家便遭了贼,如今他都去北境晃了一遭,京都也都变了天了,居然还没找到,他不禁问道:“这丢的是什么啊?要这样劳心费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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