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男主是我老婆
莫叙生坐上马背,秦不昼摸了摸爱马的鬃毛:“走咯!”马儿打了个响鼻,不紧不慢地开始在昏暗的山道上奔跑。
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完全暗沉,雨仍没有停的意思,身后的群山黑黢黢地肃立在雨幕中。秦蓁已经在门前等他们。
“水已经烧好,哥哥和离川快去沐浴罢。”秦蓁竟没多问秦不昼去了哪,丝毫不担心秦不昼半夜看不清路摔出个好歹。看来也是极为放心。
把湿透的大衣一剥扔给秦蓁,秦不昼拉着莫叙生就跑。
身后传来妹子的咆哮:“臭哥哥!”
秦蓁把罩了满头的大衣拿下来,噘嘴:“哥哥这疯劲儿是没得治了,什么时候能找个嫂子管管他。”
然而秦蓁并不知道,就算找了个嫂子也是宠着她哥哥接着疯……
秦不昼三下两下就脱得光溜溜,像猫儿似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水珠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滚落。溅到身旁正在脱衣的莫叙生身上,沁凉的触感引得一阵颤栗。
莫叙生以袖擦了擦脸,刚要继续脱衣,就被泼了一身热水。原来是秦不昼蹦进水池溅起一大团水花。
莫叙生无奈转身:“秦兄——”
刚转身就被秦不昼给拉了下去,跌进浴桶的热水中。秦不昼轻而易举剥了莫叙生的衣裳,一面含笑道:“离川脱自己衣裳怎的还没我熟练?莫非是在害羞?”
莫叙生被按在热水里,微微扑腾两下钻出水面,被秦不昼捞到身旁。轻柔又缠绵的吻就覆上了嘴唇,秦不昼格外喜欢吻他。
他没有反抗,伸出了手勾住秦不昼后颈,微张着唇接纳着男人。在那一刹,莫叙生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满心满眼只有面前的人。
甚至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好。
只是世事总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
莫叙生接到二营的一个小队长通知的时候,正在替秦不昼整理各地承泽军上报的战况。
“白小夫子,大哥发了很大的火!……总之你去看看情况吧。”承泽军中之人戏称莫叙生为小夫子,因他总是一板正经,像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五人一伍,二伍一什,十伍一队。这小队长也是统领五十人的精兵了。
鞭子在半空中甩了一甩,挽出一个漂亮的鞭花,把空气抽出一声清脆爆鸣,落在地面上,激起点点火星。
“不说么。”
这是秦不昼换的第三支鞭子了。身旁的刑讯官噤若寒蝉。
那密室正中央的犯人在这样的折磨之下早已经不成人形,皮肉都被一次次抽打到身上的鞭子的倒刺带走,黏稠的血液从破开的口子流了满地。满室弥散着浓郁的血雾,在石质的墙壁上遇冷液化成血珠滚落到地上,又流淌到他脚边。
听到秦不昼的声音,那人动了动,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深陷在眼窝中的眼里满是恐惧和惊慌。秦不昼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鞭子,似乎不过是随意闲庭信步,他处在一片花海中,而不是面前的密室刑房。
直到密室的门被人打开。莫叙生走进来,看清了房里的情况,有些意外。朝那司掌刑讯的小士兵打了个手势,示意这里由自己接手。小士兵立刻行礼退下了,房门再次闭合。
莫叙生走到秦不昼身后,脚步声在空旷的密室中回荡着,然后停了下来。
秦不昼扔掉了手里的鞭子,语气淡漠地问道:“怕么?”他没有转过身,背对着莫叙生。
莫叙生静静地没有回答,死寂的房间里只有那犯人濒死的粗喘声回响着。
秦不昼用手扶额头捂着脸深呼吸几口气,试图把满心戾气驱散,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正常。他的精神力虽然在恢复,但这次却因为手下人的背叛受到这具身体原主的影响,压抑不住内心毁灭的欲-望。
秦不昼的执念之一就是回到自己的世界解决背叛的问题,而原主生平最恶背叛。
吸入肺腑的不是冷清的空气,只有弥散不去的血腥,秦不昼猛然转身,掰起莫叙生的下颔让他看着自己,青年随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清凌凌的桃花眼里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些许茫然。
被突然把这个问题摆在面前,莫叙生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认为自己是忠于大永和莫家的,并且现在仍旧这样坚信着。但是很显然,他对眼前的承泽王有着特别的感情。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但莫叙生隐隐觉得,若是自己弄明白了,一定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就这样犹疑着,看着秦不昼发红的眼,第一次唤出了他的名字:“不昼。”然后才发觉自己唤的竟是这样熟稔。
秦不昼如同被瞬间安抚的猫儿一般,戾气迅速的消散,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放开手,在那块被自己捏红的皮肤周围磨蹭了几下:“我喜欢你叫我名字。以后都要这样叫。”
莫叙生轻轻道:“嗯。”
得到了他的回应,秦不昼用力把莫叙生按进怀里,脸庞埋进他颈窝轻轻地磨蹭,阖着眼眸感受着青年的清冷气息。虽然并未恢复记忆,但莫叙生的灵魂本能地放出柔和的力量,抚慰着轮回多世的恋人。
良久,秦不昼闷闷地说:“我不管你效忠于谁,惟有你不准骗我。”
☆、第5章 .26
众叛亲离,秦不昼在最初那世界已经遇过不止一回,早已经能心如止水。
莫叙生隐瞒身份,这很正常,可是如果莫叙生告诉自己他忠于他以后,又投身大永,秦不昼觉得他可能会想拆了这个世界。
所以他并不强迫莫叙生现在就做决定。
听到他的话,莫叙生神情微怔。原本自然覆上秦不昼背脊的手也短暂的停顿,慢慢顺着他的后背的布料抚摸着滑下。最后停留在腰际,微微攥紧了秦不昼的衣衫。
秦不昼,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莫叙生不安地思索着秦不昼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一遍又一遍推演着自己是否哪里出了纰漏。但是秦不昼并没再说什么,抱了他一会儿,拨开额发在他额上和眼角亲了亲就带他离开了密室。
门在身后关上,莫叙生回首看了挂在锁链上的犯人一眼,犯人脏污的脸上双目已经涣散,嘴唇蠕动,喃喃无声地说着些什么。
背叛者是一个伍长,在承泽军三年,由于能力出色声望很是不错。曾经是队长,但因为误杀重要战俘而被处罚降级,原本不久就能恢复原职。
秦不昼那般审讯他,其实也没想问出什么,而是想确认对方的身份。
从用刑的反应和自我催眠的方式来看,此人接受过高度的反刑讯锻炼,并不像中途背叛的承泽军,应该是朝廷安插在承泽军中的人物。对刑讯承受能力如此之高,秦不昼几乎可以断定他是龙卫中的精英。
三年前,正是承泽军势如破竹接连攻占南方城池的时候。
不禁暗自冷笑,当今帝王荒淫无道,不理朝政,这嗅觉倒是敏锐。一旦发现叛乱就坐他不住,赶紧赶忙将龙卫安插其中。小队长的位置不高不低,秦不昼不会特别在意。
这样看来倒也不算背叛者了,一个奸细而已,从来未曾付出忠诚。不过,秦不昼自信在自己的绝对掌控下,那人传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原主的驭下方式的确是暴戾残酷了些,但也很有效。
过了两日,西线战役再次传来捷报。除了几座城池,大永将士几乎是全然消极地抵抗,甚至有的城池的守城将军直接下令大开城门,百姓夹道相迎,口呼“承泽”。
大永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