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造物主X1
船桨入水,秦弥君摇动着船桨,那艘小船就像水中的游鱼,在皎白的月色下,头也不回地奔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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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去你们的地盘。”
“想要看货就到我这来,当然,得带上解药。”
“不要想着骗我,你们知道我看得出来。”
“我不听‘同意’以外的答案,给你们五分钟考虑。”
……
程解意在睡梦里迷迷糊糊听到了人声,他的眼皮微微颤动几下,最终缓慢地睁开眼。
程解意一睁眼就出了一身冷汗,透明的玻璃天顶,满室的花草,这里是玻璃花房!
他又做了什么吗?他昨晚只是看书睡着了啊?
但过了一会,程解意看清了,这里虽然也是玻璃花房,但……和周家大宅里的那一座是不同的。
这座花房里种满了热烈的红玫瑰,入眼都是浓墨重彩的颜色,程解意躺在花房正中的床上,他还穿着昨夜的睡衣,身上盖着的毯子也是原来房里的。
他离开了周家大宅。
秦弥君动手了?
程解意的视线范围里看不到人,他缓缓翻身坐起,正想下床,就被人从后扶住肩膀,用轻巧却不容拒绝的力度,把他重新压回了床上。
“没有穿鞋袜,会着凉。”
秦弥君换了衣服,脱下西装,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柔软的金发散乱地落在额头,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能隐隐看到他结实的胸肌,男性的性感气息喷薄而出。
“果然,你还是不惊讶。”
秦弥君看着靠在床头的程解意,抬手把程解意的刘海往后梳理,露出漂亮的眉眼。
那双玉宇无尘的眼里有好奇,有探究,但永远没有恐惧。
“你知道我会把你偷走吗?”
秦弥君坐在床沿,双手压在床头两侧,把程解意圈在他怀里。
正常人会因为男性这样侵略性的动作而产生抗拒,但眼前的少年没有,要么他完全感受不到压力,要么……他不害怕。
“你把我偷走做什么?”程解意仰头问秦弥君。
秦弥君忍不住笑了,这聪颖的少年明明向他发出了邀请,这时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长生少爷十分珍贵,外边许多人都想要你。”
“要你做筹码,获得周氏的全部,多好的买卖。”
程解意把脚缩到胸前,他看着秦弥君的眼神和动作,并不觉得他是为了换取财富。
他的眼里含着鄙夷,似乎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
“你要把我送走吗?”程解意问。
“谁知道呢……如果你不乖的话,会送走也不一定。”
秦弥君一改之前在程解意面前温文尔雅的模样,眉眼微压,笑起来像个永远站在高处的侵略者。
啊……可我不能离开任务对象身边呀。
程解意叹了口气,实话实说。
“我……不是周长生。”程解意说完,就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秦弥君却毫不惊讶,他爽朗地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知道,真正的周长生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只是外界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当然,我曾经也是。”
秦弥君歪了歪头,晃动着耳上的中国结耳环,荡漾的流苏拂过程解意光洁的额头,就像一个温柔的吻。
“所以我是出于个人目的把你偷出来的。”
秦弥君的视线落在床边的茶几上,上边也摆放着一本《盗贼之春》。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的盗贼,但没想到也会被人摆了一道。这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吗?不过……盗贼总是有底牌,我永远也到不了绝境。”
“复仇的戏码,现在才要开始。”
“永远也到不了绝境”?
程解意隐隐明白了秦弥君所说的底牌是什么,他的视线落在秦弥君的耳环上,突然问道。
“你有循环时的记忆吗?”
普通人听到这句话,也许会疑惑什么是循环。
但秦弥君瞳孔微张,没有第一时间给出正确的反应。
知道露了端倪,他依然神色不动,施施然地站起身,拿起茶几上一直温泡着的红茶。
“……你是确认我记得才这么问我的,那几天一直都在观察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吧?小坏蛋。”
澄澈微红的茶水自细长的壶嘴里倾泻而出,落在透白的骨瓷茶杯里,等倒了二分之一,秦弥君就把那杯温热的茶递到程解意手里。
“你的手太凉,喝一点。”
程解意缓缓喝了一口,然后就像等待老师给出答案的乖巧学生,仰头看着秦弥君。
秦弥君实在受不了程解意的眼神,他接过茶杯放在一边,就抬手盖住了程解意的眼睛。
“嗯,和你想的一样。”
“我能够让世界的时间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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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汽车正缓缓往山上驶来,车上的人身上都带着枪,这些歹徒知道只要一露面,就会与那个狡猾的盗贼有一场恶战。
毕竟他们之前诓骗了这个世界最有名的盗贼,在盗贼还活着的时候,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我给他电话确定时间吧。”
“嗯,不过他应该早就猜到我们会来了。”
车里的人低声讨论着,在车道两侧的林木里,还有一些人影正踩着树枝和草叶往山上赶去,这就是他们的援手。
不是他们过于紧张,对于秦弥君,那个连周长生都能偷出来的盗贼,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车行途中,车胎突然一个打滑,像是碾过了什么尖利的物体,让车胎瞬间漏气失衡,朝一侧的林木狠狠撞去!
车里的人除了司机都没有受伤,在车子停下后,他们急忙下车,与林木里的人汇合,举起枪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们是来看货的!你不想要命了吗!”
正前方的树林摇动,歹徒们集体朝树林射击,唯有树枝与草叶被射断,那边幽深的树林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歹徒们示意三人上前查看,那三人立刻端着枪小心地走了过去。
他们越走越快,最后同时举枪绕到树后,那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转头看向对面,正要比一个安全的手势,却发现原本树林里的盟友全都倒在了地上。
唯一站立在那的,是金发碧眼,耳上戴着标志性中国结耳环的青年男子。
他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手上戴着一对黑色皮手套,右手握着一把轻薄的黑色匕首,另一手则拿着一管蓝色的液体。
“想看货?不可以。”
“本来谁也没想让谁活下来。”
“这个就是解药吧?谁来给我试试?”
秦弥君笑着看向还活着的三人,他嘴角微翘,就像点名让学生回答问题的好老师。
“要是骗我,又只能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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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下山的时候,秦弥君就回到了位于山顶的宅邸。
这是他早年匿名买下的山头,没人知道这里是他的土地。
秦弥君在山顶修建了一所白色的小洋房,在洋房旁边又修建了一座玫瑰花房。
他住在花房的时间比在洋房里刚多,洋房一共二十六个房间,太大,太空,就像航行在海上的空舟。
但这一次秦弥君回去的时候不再心生寂寥,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那个人身体虚弱,连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吁吁,只能颤颤地靠在窗边,垂落雪白的手臂,等着谁去拉他一把。
秦弥君故意没有给他留下鞋袜,秦弥君喜欢看他赤脚踩在红丝绒地毯上的样子。
玉白的脚掌踩在暗红的地毯上,地毯柔软,几乎要把他的脚背都吃下去。就像新生的藤蔓,缠着他,裹着他,让他哪里也去不了,成为只能困在花房里与玫瑰作伴的美人。
那样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亲吻他的脸颊,啜吸他的唇珠,听他因为受力过重而发出的无助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