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为我火葬场(上)
萧渡懒得再在萧玉案身上花时间,对孟迟道:“余事你同他说清楚,别忘了给他试蛊。”
萧玉案瞳孔一缩——试蛊?
孟迟看了萧玉案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是,尊主。”
萧渡走后,孟迟对萧玉案道:“你且回去准备准备,三日后,我送你去见顾楼吟。”
萧玉案惦记着萧渡说的话,问:“孟姐姐,尊主是要在我身上试蛊吗?试什么蛊啊。”
孟迟语焉不详:“到时候你便知晓了。”
三日后,孟迟如约来到了萧玉案的住处。
刑天宗位于北境之巅,常年落雪冰封。院中梅花盛放,暗香四溢。萧玉案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百无聊赖地赏花,听到孟迟叫“萧公子”,转头朝门口看去。
他瞳仁的颜色很淡,眼周略带红晕,朦胧迷离;嘴唇不点而红,似醉非醉。他转头一瞬间,把高冷的梅花都衬得艳丽无比,美貌光华,莫过于此。
“孟姐姐来了。”
孟迟定了定神,笑道:“你嘴上的胭脂是哪来的,姐姐喜欢,分给姐姐一些吧。”
萧玉案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涂胭脂。”
孟迟咯咯笑着,朝他招招手,“过来。”
萧玉案迟疑片刻,走了过去,“何事?”
孟迟不期然地伸手,钳住萧玉案的脸颊,迫使他把嘴张开,将一个冰凉的小丸塞了进去,“好了。”
“咳咳——”萧玉案剧烈地咳了起来,试图把吞下去的小丸咳出来,“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孟迟道:“外层是邢天宗常用的‘毒焱’,服下后平时无恙,但每隔百日必须用一枚解药,否则将焱由心生,五脏俱焚而亡。不过萧公子无需担心,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会定时给你解药。”
萧玉案翻了个白眼。还“每隔百日”,百日后他就重获自由了,谁还陪萧渡玩啊。
“至于里面嘛……是我的得意之作——合欢蛊。”
出自孟迟之手,又叫什么“合欢”,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蛊。
萧玉案道:“这又是干嘛的?”
孟迟拍了拍萧玉案的小腹,道:“此蛊已在你体内种下,每月十五发作一次。发作时,蛊主将全身燥热,辗转难眠,神志不清,独独渴求肌肤之亲。同时还将释放情香,引诱他人。”孟迟神色中透着几分得意,“我这情香,再加上你这张脸,莫说是顾楼吟那等未经风月的少年,便是……便是尊主怕也难以把持。”
“这不就是春药?”
孟迟嗔怒道:“春什么药,那些个下作东西怎能和我练的蛊相提并论?”
萧玉案:“……”大姐,你这合欢蛊好像不比人高尚多少吧。
毒焱他不怕,但合欢蛊一月发作一次,那在他获得自由前,至少还有两次,这就不好办了。
情况容不得他多想。孟迟道:“准备好了?那出发吧。”
萧玉案回头看了眼自己住了月余的屋子,不出意外,他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想到一件事,问:“孟姐姐,给我送饭的侍女怎么突然换人了?听说之前的侍女是犯了错,她犯了什么错?”
“哦,这件事啊。”孟迟语气暧昧,“要怪就怪萧公子风华月貌,引得妙龄少女思春。”
萧玉案:“呃?”
“她私藏了你的发带,还画了不少你的画像。尊主无意间知晓此事,毁了她的容貌,并把她赏给了我,我正准备在她身上试几样蛊呢。”
萧玉案脸色微变,“不至于吧。”
孟迟揣测:“尊主大概不喜旁人觊觎你。”
萧玉案觉得孟迟的话着实好笑,“拉倒吧。他若不喜,怎会让我去勾引顾楼吟。”
孟迟耸耸肩,“尊主性情难以捉摸,谁能猜到他的心思。”
萧玉案想了想,笑道:“孟姐姐,你看我这么听话,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那个侍女?如果能顺便治一治她的脸……”
孟迟斜眼看他,“莫非,你也喜欢上人家了?”
萧玉案摇摇头,“过去一月,她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孟迟思忖片刻,道:“只要你继续听话,不给我添麻烦,我可以考虑考虑。”
萧玉案笑道:“多谢。”
“走了,”孟迟道,“我带你去见顾楼吟。”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云剑阁的少阁主,萧玉案以为自己会被带到云剑阁的领地,没想到孟迟带他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山下,说:“顾楼吟就在山上。”
萧玉案问:“他在山上干嘛,种菜吗。”
孟迟:“游猎。”
“哦。”
“或者说,他自以为自己在游猎。尊主早在山上设下埋伏,诱他前来。他和他的师兄已在山上困斗了三日,今日已到极限。到时候你扮成路人,救他一命,让他将你视为救命恩人,有了救命之恩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萧玉案面无表情:“妙啊。”
孟迟刚要说话,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谁?”
一个黑袍男子从树林中闪现而出,“属下参加孟长老。”
孟迟道:“山上情况如何?”
黑袍男子道:“顾楼吟力竭而倒,已失去意识。”
萧玉案有一个疑问。萧渡既然有本事把云剑阁的少阁主逼到如此地步,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反而执着于什么道侣。以萧渡的才智算计,定不会舍近求远,想来其中必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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