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下)
宋全遭其他将领调侃, 也不羞恼,反而颇为自得,“家里有人惦记,总比没人惦记的……要好!”
他趁人不备,劈手夺回家书,往后纵身一跃,嘴角笑容还未完全张开,回头便对上了纪宣灵面无表情的脸。
“陛……陛下。”
篝火堆发出「啪」的一声,溅出一串火星。
纪宣灵目光在他手里的家书上停留片刻,很快收回了视线。
“不用在意朕,诸位继续。”
说着,转身就走,似乎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几个人互相撞了撞胳膊,收了笑意,陆陆续续站直了抱拳行礼,“恭送陛下……”
纪宣灵原本是出来透气的,转了一圈,又不自觉走回了营帐。他坐下给自己磨好墨,又铺平纸张,随即陷入了沉思。
宋全方才的话不断浮现在他脑海里,有人惦记……
也不知皇叔此刻是不是也在想他。
应当是有的吧,纪宣灵不确定的想,临行前都说好了的。
可为何过去一个月了,皇叔一封信也不曾给他送过?
纪宣灵不想承认他在羡慕宋全。
然而回过神时,他已经提笔写下了皇叔的名讳。
罢了,纪宣灵笑笑,想也知道皇叔不会在这种事上主动。
不管怎么说,收到信总是要回信的。
纪宣灵在这里抱怨皇叔没有惦记自己的时候,几乎已经被彻底丢给云幼清的陈庭也在为摄政王抱不平。
“陛下走了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陈庭叹了口气,随手剪掉了放在桌案上那盏灯多余的灯芯。
云幼清握笔的手顿了顿,“替本王磨墨……”
“是……”陈庭知道他不愿听自己多话,遂不再多言。
纵然他看上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收到书信后,仍旧抑制不住提起了嘴角。
“啰嗦……”云幼清看完信如是评价道。
信中又是关心他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又是关心小崽子有没有折腾他,累了可曾好好休息,天冷了可曾加衣?
虽然后面还有一通满溢出信纸的抱怨,但好像……还挺可爱的。
陈庭也很高兴,“王爷可要回信?”
云幼清思忖片刻,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就停下了笔。他将只有寥寥数语的信包得严严实实,递到陈庭手里。
“叫人送去吧……”
“是……”陈庭接过来感受了一下厚度,不禁可怜起他们陛下来。
唉,王爷未免也太敷衍了。
陈庭带着他敷衍的回信出去了,云幼清转头回了寝殿,从床头寻摸出一个盒子,将纪宣灵碎碎念了好几页纸的信件放了进去。
“你是来救赎我的是吗?”做完这一切,云幼清抚摸着肚子,低头显露出一抹温柔笑意。
自知晓腹中这个小崽子的存在以来,他从一开始不得已的接受,到对他的到来充满期待,一念之差,只在转瞬之间。
他曾因一个诺言固步自封,将自己堵在一条死路上。可当他抛开枷锁,回过头去,豁然发现,原来身后的路有那么多条。
“王爷,左相大人和梁国十一公主求见。”送完信回来的陈庭还带来了几个麻烦的人,“还有左相的公子吕思雍也来了。”
“知道了……”云幼清将盒子塞回去,“让他们去正殿等候。”
这些人,当真是一刻不让人消停。
扶着腰踱步到正殿后,云幼清一眼看到了吕思雍脸上的巴掌印,目光在左相和梁雁之间来回扫视一番,大约猜到了是谁动的手。
“怎么回事?”
吕源刚一张嘴,就被梁雁抢白了,“本公主听说贵国夜市繁华,出来逛逛,谁知道出门就遇上登徒子调戏于我。”
她冷笑着看了吕思雍一眼,“为求自保,本公主不得不动手。”
打不过就回家找爹,出息。
吕思雍捂着脸,又气又怂,拔高了声音道:“你一个姑娘家,逛到青楼里去,我不调戏你调戏谁!”
“公主一定要来讨个说法,下官也没办法,可此事只是误会而已,闹将起来谁也不好看。依下官之见,不如大事化小,让犬子同公主赔个不是就是了。”
吕源也知道梁雁身份特殊,留在这里是人质,更是个招惹不得的麻烦。
“爹!”吕思雍不服气,被他老子骂了回去。
“闭嘴!”
吕源瞪了儿子一眼,回首躬身道:“请王爷定夺……”
云幼清得承认,虽然吕源更多是为了儿子的缘故,但他的说法是对的,这件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吕大人的提议,公主意下如何?”
让吕思雍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委屈他一个,全了所有人的面子。
梁雁冲动之下,脑子一热就进宫跑来找云幼清评理了,如今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并不占多少理。
公主逛青楼被当成瘦马被人调戏,传出去更丢脸的显然是她。
“那便听王爷的。”梁雁不情不愿道。
吕思雍最后被按头道了歉,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云幼清按了按额头,招来陈庭,打算依纪宣灵信中所言,休沐几日再说。
于是,乐正均翌日收到了云幼清罢工的消息,理由是要养胎。
老爷子还能怎么样呢?
当然只能笑着点头,然后任劳任怨的给自己和老对手加大了工作量。
待云幼清休息够了,他那封「敷衍」的回信也到了纪宣灵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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