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我是专业的
然而,就算用了神行符的双腿也跑不过御剑,白穆已经尽力选了方向,期望避开那边仙魔大战……
本来是可以躲开的。
但……
他被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魔看见了。
殷祀挑了挑眉,看着白穆往前走的方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是想离开天一宗?
对此,他当然是乐见的。
只是……既然被他看见了……
殷祀笑了笑,手指弯成爪状,在虚空中一抓。
一只巨大的黑爪虚影飞速向白穆抓去,白穆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捏住了。
白穆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事实上他感受到那被注视的感觉之后,就觉得不好了。
——能和凌霜剑尊打平,甚至战斗中还有余力做这些小动作的魔修,就算他没失去修为也扛不住,更何况现在凡人一个。
白穆被抓小鸡仔一样拎到了半空中,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扼住在脖颈上。
半空中风声呼啸,白穆被吹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比这更糟的是,对面凌厉的剑意加诸于身,那般浓重又锐利的压迫感下,白穆只觉得眼耳口鼻一起有热流涌出。
——七窍流血。
一点都不作假的“七窍流血”。
白穆简直都想骂娘:他明明都走完剧情了,为什么还要遭这么一遍罪?!
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猜到自己现在是什么个形象: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脸上糊满了血,想来跟狰狞恶鬼也没两样了。
果然!替身长得比主角受好看是要付出代价的!!
估摸着以后他在传言中的形象就是这模样了。
因为耳孔往外淌着血,外面的声音都模糊了,就连方才呼啸的风声也像是隔了一层。
有人质在手,旁边的打斗当然暂时告一段落。
那魔修掐着他的脖子,似乎在跟凌霜剑尊交涉什么,但是白穆耳边都是咕噜噜的冒血泡声,根本听不清他的话,只隐约捕捉到几个字眼。
“……弟子……选一个……”
什么选一个?
白穆正这么想着,发现凌霜剑尊的视线偏了一下,下意识的,他也顺着这视线看过去,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白穆:?!
虽然因为眼睛出血,他现在看什么都蒙了一层红色滤镜,但还不至于认不出眼前这人。
——主角受??!!
苏笙卿不好好在竹林里躺着,跑到这儿来添什么乱?!
白穆觉得他这辈子的霉都在今天倒完了,他先前还奇怪,为什么这次的世界意识对他这么反常友好。
现在看来,那分明是在麻痹他,好等着关键时刻致命一击。
——太心机了!!
那边,苏笙卿这会儿并没有踩在剑上,而是凭空而立,他的佩剑——那柄在白穆手里过了一遭,嵌着五行灵石的灵剑——这会儿正被他伸手握住,反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做出自刎的姿势。
只是那别扭僵硬的姿态,就连白穆这会儿半瞎状态都能看出来,这动作不是他自愿的。
——显然是被人控制住了。
再联系刚才那魔修口中的“选一个”,白穆立刻就猜到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还用选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结果!!!
白穆以他丰富的任务经验理清了头绪:这个魔修肯定是主角受阵营的,估计还是求而不得、默默付出的男二剧本,临到离开还要操作一波,誓要搞死这个欺负他心上人的恶人。
白恶毒穆:“……”
难得来次高级世界,任务结束后还有休假时间,他还不想这么被强制遣返…
…
……得想办法自救。
正如白穆所想,凌霜剑尊片刻犹豫也没有,立刻有了动作——
一道剑气飞掠而过,击飞了苏笙卿手中的灵剑。
白穆根本没指望凌霜剑尊来救他,几乎是凌霜剑尊动手的瞬间,他就从储物袋里抓出一把匕首,狠狠往后一捅。
要说有多大的杀伤力那不至于,他现在根本连灵力也没有,破不破防都不好说。
但是让掐着他的那魔修晃一下神就足够了,要是真捅着了,他也够本儿。
这匕首果然没有扎实,殷祀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只不过因为惯性动作往后退了些许,扼着他脖子的手也松了一下劲儿。
就是现在!!
在殷祀动作同时,白穆将早就准备好的瞬间转移符和灵石往中间一怼。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下子了!
白穆在动手之前,就预料到了各种结果,比如说瞬移符没成功,他被魔修掐死、捅死、花式虐杀死;比如说,瞬移符虽然成功了,但是他被送到某个正在进餐的妖兽嘴边;再比如说,瞬移符成功一半,他在转移过程中,被空间风暴绞成碎片……
不能怪他预料的结果太惨烈,按照他今天的倒霉程度,这些都很有可能发生。
但是这个世界用冷冰冰的事实扇在他脸上,告诉他,他还是太甜了。
他瞬移符确实成功了,但是在那之前……
冰凉的长剑分毫不差地贯穿了他的心口,白穆艰难抬头,对上了凌霜剑尊面无表情的脸。
白穆:???
!!!
他就不明白了!!
主角攻救心上人就救心上人吧、他也没拦着啊?!为什么还专门回过来,把他捅死?!
是嫌他死在魔修手里太掉价,特地过来亲自动手吗?!!
第126章 画妖23
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在场的两人一魔都未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瞬移符起效,白穆消失在原处。
凌霜剑尊早就松了握剑的手, 随着白穆的消失, 那柄捅在他心口的剑没了支撑,直直地向下坠落。
那是凌霜剑尊的本命剑, 与他心神相通,并非普通凡铁,万没有连滞空都不行的道理。可它这会儿却失了灵光, 就像凡铁一般, 就那么直挺挺地掉下去。
凌霜剑尊目睹这一切, 却丝毫反应也无。
他就像是天一宗入门处的那一尊雕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怎会如此?!
那冲着魔丹而去的剑刃, 最后洞穿的却是血肉之躯。
眼前,白穆最后那不敢置信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复现, 凌霜剑尊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从喉间咳出。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他尚是个刚刚习剑的幼童时, 他师尊的嗟叹——
“你性子太锐, 出剑便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剑修需要锐气, 可人毕竟是人,非是兵器……锐气太过……”
“——终究不是好事。”
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么叹息着。
他彼时尚不解:都已刀剑相向了, 还有何余地可留?
他仍旧记得自己当年的回答,果决坚定,“弟子剑出无悔。”
他在今日之前,也确实没有后悔过。
筑基、金丹、元婴、化神……
一步一步走来,他从未质疑过自己的道。
可是现在……
茫然无措袭上心头,世间的一切都生出一种隔膜之感……好似身处幻境。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幻境。
*
剑坠落到地下砸出一个深坑, 那轰然的巨响也让殷祀回过神来。他这才收回了虚虚伸出、好像要挽留的手。
有情人反目,刀剑相向……
这本是他最爱的戏码,可这时候,他竟生不出丝毫幸灾乐祸的情绪。
殷祀紧皱着眉,循着刚才空间波动的气息,抬手一划,这片空间被生生撕裂开来,他循着刚才那阵波动追了过去。
那是一片苍茫水域,黑沉的天空下海面翻涌着浪花。
好像察觉闯入者的气息,水下几道漆黑的影子快速游过来,那被捕食者盯住的感觉,就连殷祀都生出些许危机感来。
而那翻涌的水面上还带着丝丝没有散开的血色。
殷祀眉头紧皱,他低头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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