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的对象总是不对啊
司机似乎注意到了他冷,手指在黑色皮子包裹的方向盘上轻点了两下,温度立刻上升到舒适。
月楚微微一愣,侧过头看向司机,目光略带探寻。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司机注意到他的目光,僵硬地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整个身子探到月楚这边。
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近的月楚能闻见他身上宛如雪花般冰冷的气息,这时他才注意到车里和司机身上都没有常见的烟味,反而冷冽无比,犹如霜降。
不过……这个姿势也太近了,他想做什么?
月楚微蹙眉尖,一手挡住司机,发现手下的身体竟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根本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类。
他心头一跳,淡淡地抬眼看向司机:“你做什么?”
就在说话间,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摸出背包里的水果刀,反手握住刀柄,只待一有异样便会划破这人的脖子。
司机,哦,不对,是附身到司机身上的方天只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如雷。
他原本只是好意想为月楚系上安全带,却没想到这无意间地靠近让两人之间亲密无比。
月楚的脸就在他的脸侧,近的能够数清楚那纤长的睫毛,看见那清澈瞳孔里倒映出的影子。
血色充足的红唇一开一合,吐出的声音宛如被风吹过的风铃,发出悦耳的轻响,敲击着方天颤动的心扉。
他甚至闻到了月楚身上的清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却一点点渗入他的心尖,让他宛如喝醉了酒一般,天旋地转,摸不着北。
更别提碰触到他身体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就连椭圆形的粉色指甲都恰到好处的动人。
方天咽了咽口水,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我想帮你系安全带。”
月楚冷淡地拒绝了,手下用力直接将他推回座位上,自己将安全带系好。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方天蔫蔫地坐回原位,恨自己手不够快。
然而看着月楚冷淡的态度,他又心跳加快。
此时的月楚跟他聊天时所认识的月楚完全不同,是不是意味着月楚对他也……
方天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光明了,嘴角勾起甜丝丝的一抹傻笑,悄悄地用余光瞥着月楚。
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酒越像是喝了蜜一般,让他从眼睛里都溢出笑意。
月楚却是猛地一把抓住方向盘,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小货车,目光不满地看向方天。
这家伙是怎么开车的?路都不看,直直地往别的车上撞?
被瞪的方天只觉得那盈盈目光宛如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清冷又柔和地撞入他的灵魂,让他除了笑竟做不出别的表情。
月楚抿紧薄唇,眉尖染上一丝火气,这司机怕不是个傻子?
总算忍耐到了目的地,月楚拿出手机付了钱,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眉梢总是带着的温柔笑意都退散殆尽,只余一片冰冷。
一回头就见那司机舔着脸笑得格外无耻,捏住自己手腕的手还轻轻搓摸了两下。
月楚眼神一厉,转身拉上门。
车身剧烈动荡了一会儿,月楚这才优雅地下了车,脸上重新带上了温柔的笑容,宛如穿透透明云彩的金色暖阳,用耀眼的光芒驱散了黑暗。
方天粗喘着气倒在座位上,嘴角、眼睛上都是被打的红痕,却笑得明媚夺目,犹如雨后润朗的天空,连眼睛都在发亮。
生气的月楚也好迷人!
他痴痴地摸了摸嘴上的伤,只觉得痛在他身、甜在他心。
月楚买好票,排着队从进站口往里面走。把随身携带的包放在机器上,他站上台子张开手臂,等待检查。
检查他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儿,穿着制服显得格外精神。见到他走上来立刻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小麦色的皮肤配上黑黝黝的眼睛,整个人显得爽朗无比。
月楚礼貌地回以微笑,然而很快笑容就微微有些凝滞,因为摸在他身上的手并没有像其他工作人员那样飞快地移开,而是略带了些按压地在他身上移动。
他蹙眉朝他看去,那人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露齿一笑,沙哑着声音让他转过去。
月楚皱了皱眉,因为检查的时间很短,终究没有发作。
他背上背包站在不远处观察着那人,见他之后便飞快而程序化地开始进行检查,脸色微暗。
怎么回事?今天他是踩了烂桃花吗,到处都碰到奇奇怪怪的人。
到了车上,他很快找到座位,把背包塞进了放置行李的台子上。
刚坐下没多久,一位剃着寸头的年轻男人走到他身边,笑容灿烂地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这是个两人位,高铁上的位置并不算拥挤,只要有心并不会碰到彼此。可是那个人的手臂和腿却死死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往里面挪一点,那人便紧跟着挪动。
月楚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含警告地看向他,却见那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挑衅地反笑了回来。
这家伙……
月楚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朝那人腿上一泼,滚烫的热水全部都浇在了他两腿之间的敏感部位。
那人呆滞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渍,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却没有月楚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或者狼狈不堪。
他很淡定地从包里拿出纸给自己擦了擦,笑容里充满了宠溺和讨好:“没关系,现在天气热,很快就干了。”
月楚的眼中闪过火花,手指握紧,发出咯吱一声脆响。
还真是欠揍啊。
第78章
月楚懒得理会这个神经病,目光投向列车窗外,眺望着远处的青山。
然而这份安静没能维持住一会儿,男人拿出一盒酸奶插好吸管,递到月楚面前,面上带着僵硬的笑意,讨好地说:“渴不渴?喝点酸奶。”
月楚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黑眸满是锐气地扫向男人非常自然地放在他大腿上的手。
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为止。
砰的一声响,火车上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呼。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月楚都是坐在警务室里跟乘警大眼瞪小眼。
因为男人一再解释两个人是朋友,刚刚只是开玩笑,最后月楚还是安然无恙地下了车。
顺着拥挤的人群朝外走去,他的余光瞄到男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漫天的火气化为沉寂,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出了车站,他没有立刻坐上地铁,而是沿着宽阔的马路左拐右拐,往小巷子里走去。
男人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即使月楚绕得弯子再多,他都能轻易追上。
直到一个拐角,男人发现人竟然不见了,忍不住蹙起浓眉,焦急地朝周围看去。
然而他刚刚转过身就迎来了再次的一记重拳,这次没有人拦着,月楚终于可以痛快地出一口气。
男人不敢反抗,只得捂着脸,蜷缩在地上任他拳打脚踢。
月楚打够了,这才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半拎起来,墨色的眼睛充斥着深沉冷漠的警告,犀利的目光几乎要划破男人的皮肤,刺入他的骨血里。
“以后再敢这么骚扰别人,我就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男人目光紧盯着月楚,听了这话赶紧点了点头,只是这认真的模样却配上了白痴的笑容,不仅没有让月楚消气,反而令他愈发不爽。
就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他猛然放开男人的衣领,只觉得跟这种蠢货计较简直是浪费时间。
最后给了男人一脚,月楚优雅地整了整头发,便飘然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男人低声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
他大张开手臂,愉快地眯起眼睛,看向蔚蓝无云的天空,声音轻快地说:“没有别人,就只有你啊。”
月楚回到家公寓,只觉得今天遇到的神经病比以往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果然手机出问题时就应该知道这两天不宜出行,否则也不会这么倒霉。
等他上到三楼却发现门口站了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帮助过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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