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飘呀
“你又在想他?”凤随心笑得别有深意,“说实话,你觉得他怎么样?”
莫惑冷淡道:“欠揍。”
凤随心一直在观察他,猜出大哥与祁真的关系恐怕不是花笑言以为的那样,闻言便笑了笑,感觉大哥不像对待其他初遇者一样将人无视得那么彻底,起身道:“我看他挺好的,你可以试试,总不能真的一个人过一辈子。”
他走了,书房又一次恢复安静。
薛公子大概是觉得哪怕回来也会被打晕送走,因此暂时没折回。祁真大为满意,专心陪着一笑谷的前辈,得空了便去莫惑的书房里逛荡,刚开始还会问几句找人的进展,后来则径自拖着椅子坐到莫惑身边看书。
莫惑原本不习惯与人亲近,但奇怪的是并没觉得厌烦,而且这小子也不闹腾,便干脆随他,顺便问了问当初为何要给他夹那些菜。
祁真诚恳道:“那几样都是我喜欢的,我想对你好,就夹给你了。”
莫惑沉默地与他对视一会儿,问道:“那为何故意赶走薛舒岚?”
祁真道:“我看他不顺眼。”
莫惑点头:“这次倒是挺诚实。”
祁真厚颜无耻:“我一向如此。”
莫惑不置可否,淡淡道:“我听凤尊主说你找人为的是说一声谢谢?”
祁真讶然:“这你也信?”
莫惑:“……”
祁真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才刚说完自己一向诚实,眨眨眼,补充道:“我不只是要道谢,还有别的事找他,这不能告诉你。”
莫惑垂眼看书,懒得搭理他。祁真便抓过面前的水果开始啃,片刻后见卫玄进来给了莫惑一张纸条,顿时双眼发亮。莫惑对此已经习惯,简单看完最近的消息便递给了他,知道他又要问东问西,于是等着一一作答。
卫玄将他们的情况看进眼里,笑着退了出去。
风雨楼的人最近也在观察他们,渐渐有些不满了,不由得围成一个圈:“就这么天天凑一起说话啊?楼主的魄力呢?”
“虽说吓着人家不太好,但现在感情有了,完全能更亲近一点嘛。”
“就是,万一夫人嫌弃楼主太冷淡,不搭理他了怎么办?”
“哎哟千万不能这样,好不容易找的夫人啊!”
众人越说越担忧,忍不住找到了花舵主。花舵主听他们说完也担心了,这天便趁着夫人出来溜达的空当叫住了他,问他住得可还习惯,与楼主相处得如何。
祁真道:“还可以。”
花舵主试探问:“楼主有没有欺负你?”
祁真道:“没有。”
花舵主道:“那你们平时都干什么?”
“看书闲聊,”祁真看他一眼,“怎么?”
难道楼主没看那几本画册?花舵主想了想,又问:“楼主没提让你和他睡一个屋?”
祁真转转眸子,温和地笑道:“没有,我在客房睡得好好的,去他那里做什么?除非是房子忽然不能住人了。”
花舵主愣愣地反应一会儿,眼睛一亮:“有道理!”
祁真装傻:“什么?”
“没事!”花舵主扔下一句,快速跑了。祁真维持着不解地眼神目送他在视线里消失,哼着小曲慢悠悠回到了书房。
当天晚上,祁真刚刚洗完澡只听砰地一声大响,窗户被人狠狠撞散了,原因是分舵的两个人切磋时太亢奋没控制住,导致撞了进来。花舵主闻声而来,看看屋里的惨状,说道:“看样子是不能住了。”
祁真对他简直不能再满意了,叹气道:“那我去别处睡吧。”
“别的房间也让他们撞了,暂时没空房,”花舵主提议,“杨公子不如去楼主那里睡一晚好了。”
祁真怀疑地看着他:“该不会是你们故意的吧?”
“不是,真是巧合。”花舵主说着再次劝他过去,最终成功说服夫人,颠颠地带着他去了楼主的卧室。
莫惑已经听见了动静,此刻便沉默地盯着花笑言看一阵,接着看向祁真,见他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将人让进了门。
祁真有点紧张,但好在之前一直是与这人睡在一起,很快调整好了状态,爬上床向里面一窝,默默盯着他。
莫惑看他一眼,翻身躺好:“睡吧。”
祁真乖乖应声,又看看他,闭上了眼。
或许是莫惑在身边,他感觉非常踏实,很快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身侧的人,恍然回到了并未分开的时候,迷糊地凑过去,伸爪子抱着他。
莫惑立即清醒,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祁真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只觉熟悉不已,在他颈窝蹭蹭,继续睡。
“……”莫惑拎住他的后领向外拉。
祁真皱眉哼唧一声,又向他缩了缩。
莫惑:“……”
祁真总感觉少点什么,在他脖颈吧唧亲一口,咂摸一下嘴,这才满足地陷入更深一层的睡眠。
莫惑:“……”
莫惑反应一会儿才回神,下意识想把他弄下去,但转念一想这小子好不容易老实,要是折腾他,搞不好会再亲自己一口,便僵了一下,终究没有动。他摸摸脖子,掐了一把某人的脸,暗道一声睡相真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像上次那般反感了。
他不习惯身边有人,本以为要半天才能睡着,但令人意外的,他很快就有了睡意。
梦里是一片淅淅沥沥的声音,小雨打在树上,沙沙作响。
暖色的光线晕过床幔,将这一方天地映得暖融融的,祁真躺在身边,呼吸绵长而均匀,他点了这人的穴道,扳起下巴狠狠吻了过去。
他猛地睁开眼。
窗外天光的大亮,又是崭新的一天。
胸腔内蔓延的强烈的占有欲还未散尽,他垂眼看着祁真,目光下意识在那唇上转了转,迅速回神,决定去洗把脸。
祁真醒后身边已经没了莫惑的影子,他在床上滚了一圈,伸了个懒腰,愉悦地起床穿衣。
一笑谷的两位谷主这次出门为的便是来找大儿子,谁知竟见他找了一个人,并且经过观察不太像是装的,终于满意。而荣夫人前天从大儿子那里得知几位有名的花匠要在蟠城开一个花会,想买些花种回去,于是便决定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薛公子后脚就杀了回来。
祁真立刻跑去接他,皱眉道:“这才过去几天,你是不是没去解忧堂看病?”
“我知道杨公子是为我好,所以去了,”薛公子道,“不过我们在半路遇见一位神医,他说我的病能治,开了一副药,让我按时喝便可。”
祁真问:“什么神医,别让人骗了?”
薛公子道:“不会,那药我喝过几次,确实好了很多。”
祁真问:“方子呢?”
薛公子在心里冷笑一声,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方拿出来给他看。祁真自然是看不懂的,敷衍地点点头:“只喝这个就行?没说喝多久?”
薛公子道:“一日三次,调理几个月便行。”
“那就好。”祁真扶着他回屋,嘱咐他好好休息,等到了午时便亲自去厨房吩咐家丁熬药,端着给人家送去,温和道:“来,熬好了,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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