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师弟今天也在崩人设
大师兄是通过这颗小东西同他说话的。
谢枕舟思索片刻,一手撑着下巴趴好,另一只手戳碰了下又落到被子上的灵石。
“大师兄。”
他低低唤了一句,像是知道对方也许收不到,声音听起来颇感落寞,显得有几分孤寂。
谢枕舟小声喃喃着,“你去哪了啊......”
......
与此同时。
似是无尽深渊之下,被烈焰火光照亮的一方倏然落下一道身影,那人长身玉立,玄色衣袍鼓动着,缓缓朝火光中走去。
灼热焰光照亮他的面庞,青年眸色冷冽似覆着一层寒霜,墨色深瞳中映不出半点光亮,脚下步伐缓而沉稳,极具威压。
忽然之间,他像是察觉到什么。
步子微顿。
朝舤从乾坤戒中取出水镜,神念一动。
水镜上霎时就出现一副画面。
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趴在床上,双腿有些不安分的微微晃着。
镜面一转。
就见少年微红的润色唇瓣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也极为招人。
“我想你了,怎么办啊......”
·
谢枕舟自顾自的说了几句。
不说还好,一说便愈发停不下来。
停不下来就越是想念。
“大师兄......”
谢枕舟又唤了声。
这一声响起,耳畔紧接着传来了回应。
又低又沉的熟悉嗓音,“嗯。”
......
谢枕舟眼睛徒然迸出神采,“大师兄!”
他立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端端正正的将灵石从颈间取下,对着它看。
有种仿似能透过那光洁的石面,看向他心中所想之人。
这次朝舤却是不答了。
谢枕舟又唤他:“大师兄?”
朝舤:“嗯。”
谢枕舟还未问什么。
只听朝舤继续先声开口,“小师弟。”
谢枕舟侧耳去听,似是想要在一字不漏的情况下把他的话尽收入耳,同时还要把朝舤说话时带起的呼吸声也要听全。
是思念极了的模样。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人。
谢枕舟在听到大师兄说话时,
心里都像冒着甜丝丝的气泡。
想多听一些。
更想多和这人待在一处,像是怎么也不够。
朝舤看着水镜中。
那双水眸蕴含的润色,眼神里同样溢出与他一般的情绪,甚至更为狂涌,倾泻而出。
但他还是轻柔了语调。
似不疾不徐。
逐字逐句,浅而有力。
“我也很是念你。”
谢枕舟耳尖一红。
却听那人还在他耳边继续道。
“想拥抱住你。”
“想吻着你。”
“想要你。”
第七十七章
谢枕舟面皮薄, 经不住逗,何况是听见大师兄说着丝丝入耳的情话,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得一下快过一下。
待云舒找过来时, 他脸上的热度都还没消退。
“三师兄找我?”谢枕舟给他开门。
“嗯。”云舒的视线不经意间在他染着一抹绯红的耳尖处扫过, 默了几秒, “方才在做什么?”
谢枕舟支吾着不知道怎么说。
大师兄说那话时, 透着些微低哑的缱绻嗓音犹似贴合在耳畔,只要一想到, 心脏就如擂鼓般。
云舒体贴的没再问下去, 反而是同他说起了早些时候,谢枕舟从烟雨楼拍到的几株草药。
那几株都是上品灵草, 其中有一株绛仙草接近天阶。
要知道, 天阶灵植可遇而不可求。
谢枕舟能够误打误撞拍下。
也许是烟雨楼当初检测时可能出现纰漏, 这才有了借花献佛一事。
......
谢枕舟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运气这般好, 当即惊喜道:“真的吗!”
云舒笑看他一眼, 神色柔和,点头轻声道:“真的。”
谢枕舟眸光透亮,像蕴着星河。
“没想到我也有运气这般好的时候!”谢枕舟很高兴, 像是中奖了似的, 听到三师兄同他说起天阶绛仙草的厉害之处,则更加兴奋了些。
听见他的话,云舒微微一笑,道:“小师弟莫要妄自菲薄。”
谢枕舟眼睛弯弯,笑容纯然又澄澈。
云舒眸中微闪, 动了动唇道:“你很好。”
闻言,谢枕舟也笑着回,“三师兄更好。”
云舒是他见过, 最心细的人。
当然,也很温柔。
只不过对谢枕舟来说。
心中觉得最温柔的。
是那个将所有不一样的一面都交付到自己面前。
并且对他倾尽了温柔的那人。
......
大师兄是在谢枕舟这,最特殊的存在。
任何人都比不过。
心底似是也在附和着自己这一想法,灵魂产生共鸣振动。
正如那句,他合该是大师兄的。
他们就应该属于彼此。
·
稍微一想,谢枕舟便回过了神。
就看到三师兄偏了下头,对着他眉梢微扬了扬。
向来温润如玉的人,做出这样的表情,添杂了些许别样恣意的味道。
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一样。
云舒嘴边勾起的弧度阔了几分,本就柔和的眉眼稍染上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反问:“是吗?”
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句,谢枕舟点了下头。
云舒温声又道:“小师弟当真这般觉得?”
觉得他好。
云舒自认,他并不好。
枉对门内众师兄弟于他那样高的评价。
只人无完人。
云舒在心底轻哂。
他也只能用这句来讥讽自己的‘表里不一’了。
但是,
每个人的内心,都不必全然摊开给别人看,这是云舒始终确认的一点。
他并没有错。
.......
然而,从来不在云舒考虑范围内的事是。
忽地有一天,身边出现一个表里如一,总是挂着能够感染他人的微笑,这样一个人。
像是可以清晰照射出自己的影子。
云舒是猛然发现,他好像并不喜欢作为总是面带微笑、被师兄师弟们称作如高岭之花这样的存在。
可习惯是刻入了骨子里的,他不会改变。
“当然是真的。”
谢枕舟认真回答,面上神色真挚。
云舒瞥一眼他。
能看着有一人,始终如初,仿似也不错。
“小师弟。”云舒声线温和。
谢枕舟回视着他。
“还记得当日,你问我,”云舒浅色眸子略略抬了抬,“有无感兴趣的事物。”
谢枕舟记得这个。
若三师兄有,他便会为他取来。
云舒轻撩衣袍,“应当是有了的。”
***
谢枕舟又反复问了几遍,三师兄只说有了,却没说是何物。
最后。
他只得压下好奇,“那三师兄想说了,那就马上告诉我!”
云舒挑唇。
“快了。”
·
三师兄开始有感兴趣的东西了,谢枕舟就觉心事完成了一半。
只待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那他的心事便完美解决了。
思及此,谢枕舟不免心情又好上几分。
直至暄禹城到了。
一行人径直上了崇云宗所在的法器之上。
邵黎见人回来,一脸的八卦把人拉到旁边,同他说谢枕舟去万佛寺后、来回间发生的他所不知道的事。
“莫绍行死了!?”
谢枕舟被这个突如其来、说不上是好是坏的消息给震住,站在甲板之上,有点不可置信的呆呆往天机楼所在看去。
莫绍行之死,确实对未来的修真界算得上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毕竟这人在之后作的恶,将他挫骨扬灰了都不为过。
可是这样一来,剧情已经称不上是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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