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师弟今天也在崩人设
听闻朝舤有意,无昙子这才出面,前来紫宸峰与亦奇子商议。
亦灵子忖道:“师兄何不去问问你那弟子,想来朝舤会有此提议也应当是他们两情相悦......”
此言一出,亦奇子沉寂了下来。
不知为何,大殿内忽地飘溢开一股极为低糜的气氛。
再是一转眼,殿内荡起一阵灵力波动,只见原本端坐于云床之上的人已然不见,只留下残余的几道灵力。
·
徒留在原地的无昙子看了看亦灵子,眉梢扬了扬。
亦灵子装作低头抚衣摆。
“亦灵子师弟。”无昙子道。
亦灵子看他。
只听后者继续道:“还想接着看吗?”
亦灵子面露不解。
无昙子同他笑了笑,“走吧。”
说着,二人紧随亦奇子赶往谢枕舟的洞府。
美其名曰,
看热闹。
......
无昙子对自己的弟子自是了解。
若非情投意合,又怎会求自己为他做媒。
说起这个,无昙子也是首次做这种事,如果真的成了,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直至到得谢枕舟洞府外。
亦灵子看到在外站立着的两人,还有桌上趴着的那个,颇觉惊异,无昙子也停了下来。
朝舤看到无昙子,神色未变,微微点头致意。
依旧身姿挺拔的立在一处。
“云舒。”亦灵子瞥了眼他的得意弟子。
徐徐清幽酒香掺杂着少许药香飘散开。
亦灵子侧过身去,“你饮酒了?”
云舒对他颔首,温声答话:“是,师尊。”
甘醇酒液似还留于齿间。
却是苦的。
·
几人各自说着。
无昙子看向朝舤,也不避讳,直言道:“你与谢枕舟可是两情相悦?”
心下虽有猜测,但还需得听到确切的答案,不然依照亦奇子师弟的性子,怕是不好收场。
朝舤深邃眼眸中波光流转,顷刻间又归于平静。
只有在提到小师弟时,这双自来无波的眼中才会出现起伏。
“是。”
掷地有声的回答。
......
除却山间鸟叫,径边虫鸣,这一方天地都似安静下来。
无昙子微微笑了笑,“如此便好。”
说着,亦灵子也往洞府中瞧去。
半晌后,方才道:“亦奇子师兄待他那小弟子向来不错,若真如此,咱们崇云宗就快有热闹了。”
亦灵子兀自说了一句。
恰在此时,醉的不省人事的邵黎轻哼了哼。
打了个酒嗝,继而翻了个身,重新睡去,端的是自在无忧。
云舒敛目,淡色青衫衬得身形略显单薄,三人的对话犹在耳边。
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往掌心蜷了蜷,只一瞬后松开。
原来,他并非不在意。
也罢。
再抬首时,清润的眸子再度被温和所覆,又是一派恬淡悠然之态。
云舒扫了眼洞府内。
只看这最后一眼。
往后再不看了。
***
亦奇子赶到小徒弟洞府时,没有去管在外的几人,径直入了里面。
房间内。
谢枕舟睡得香甜,心魔遗留的压抑感尽皆被抚平,淡淡的舒适环绕,意识也沉沉陷着,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本是因亦灵子的一句话被触动,便匆匆赶来想要知道小徒弟心底作何想法,此刻见他安安静静睡着,亦奇子先前绷着的表情徒然松懈下来。
他朝床榻走了几步。
许是因为被子压得太实,谢枕舟脸上泛着薄红,额角布了一层细小汗珠。
亦奇子坐到榻边,垂眸看着。
下一秒,他心念微动,手中出现一块方巾。
光滑柔软的丝缎被亦奇子拿着,小心的为他的小徒弟擦去那层细汗,嘴唇微张了张,带着些无奈的话从他口中泄出,“舟舟。”
亦奇子轻喃着,落在小徒弟面颊上的神色纵容,“你若真......”
“真的与朝舤有意,”亦奇子低声说着顿了顿,轻轻吐了一口浊气,“为师定为你做主。”
男男交合太始终过少见。
亦奇子本心是不愿小徒弟走上这条路的。
但如果真要走上去。
亦奇子为他捋过颊边的一缕发丝,“届时谁也不可多言。”
小徒弟真的要与男子在一起,若谁多说一句,便是和他紫宸峰过不去。
......
谢枕舟本是睡得好好的,忽然心口涌上一股心悸感,稍纵即逝。
很快的,又陷入深睡中去。
对于师尊来了又走,分毫不知。
·
待他醒来时,已是翌日晌午。
睁开眼,一个背影映入了眼帘,谢枕舟眼睛直直看着,有些出神。
玄色衣衫下,依稀可从边沿处窥见勾勒出来的肌肉紧实,以手触之亦是,流畅的线条在腰带的束缚下,更是显出几分健硕有力。
谢枕舟用眼神描绘着大师兄的身形,目光没有收敛。
以为是对方背对着自己,殊不知,如此灼热的视线,早就在定格的那一秒,暴露了个彻底。
直到同那双深色墨眸对上,谢枕舟才反应过来。
自己竟单单是看着大师兄的背影都能发呆。
朝舤嘴角噙上一抹浅笑,低眸直视他,眼底似有什么东西划过,带着柔意。
谢枕舟傻愣愣的,眼睫颤了颤,耳根也开始泛起热意。
阴影随之覆盖了下来。
朝舤俯身,在他额前落下一个轻吻。
“睡得好吗?”低沉微哑的嗓音缓缓响于耳畔。
......
谢枕舟定了定神,慢慢从被子里撑着手起身,脸上还蔓着绯红。
“睡得很好,”他回答道,然后状似不着痕迹的睨了朝舤一眼,小声询问,“大师兄一整夜都在这吗?”
问完,他才觉得这个问题似有不妥。
若大师兄真的一整夜都在这守着他。
这又该如何回话。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朝舤笑了一声,“不在这,我能去哪?”
谢枕舟眸子睁大,圆溜溜的鹿眼泛着水汽。
朝舤侧了侧身,抬指用指腹在他脸侧轻轻摩挲过去,“身体可好些了?”
闻言,谢枕舟弯起眼睛,老实道:“我觉得已经好啦,半点没有不适。”
休息了这么久,身体的不适早已消退,反而有种睡醒过后神清气爽的感觉,十分舒适。
朝舤垂首,看着仰起头注视着自己的人,眸色逐渐深沉,“嗯。”
对视间,谢枕舟蓦地就想到。
早在他心魔消散时,大师兄就说过,待他身子好了......
突然,头顶的发丝被触动。
朝舤抬手在他发间揉了揉,声音里含着笑,“起来吧,我带你出去。”
......
谢枕舟从床上起身,朝舤就一直在旁、不闪不避。
直到他打理好自己,“大师兄,我好了。”
朝舤勾起唇,“嗯。”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朝他伸了过来。
谢枕舟看一眼,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两手交握。
十指紧扣。
·
走出去时,恰好碰上过来探看他有没有醒的邵黎。
谢枕舟和他对上目光,后者的表情透着些古怪,眼窝也有些下陷,带着些青黑,像是没睡好。
以为邵黎是看到他和大师兄拉着的手,谢枕舟抿了抿唇,正想说和他说自己同大师兄的关系。
邵黎却率先开口,“啊,嗯,小师弟你醒了啊。”
“嗯。”谢枕舟被他打断,就要再说。
只听邵黎又道:“好了就好,我、我酒还没醒,回去接着睡了。”
说着,他留下这句话便跑了。
期间还运上了灵力,似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再追。
......
走出老远,邵黎才停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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