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师弟今天也在崩人设
在一片药田之上,有一处茅草屋。
“师兄你怎么过去?是要飞过去吗?”常安小声问。
修者到达一定的修为后,可御风而行,他不知道这位师兄能不能做到,所以把后话给隐了去。
谢枕舟看着他,从常安一张稚气未脱的圆脸上,看见了一抹被藏得极好的向往。
是对修真的向往。
像是被他感染,谢枕舟弯眼笑了。
“是啊,”谢枕舟说,“我飞过去。”
果然,听到这话的常安神色一正,目光灼灼盯着谢枕舟,想看他怎么飞,“那,那师兄你,能慢些吗?”
他想看看是怎么飞的。
每次三师兄的动作都太快,眼前只掠过一抹残影,根本看不清晰。
谢枕舟应了,“好。”
......
“常安,你在做什么?”
那边的常兴已经把那株灵植挖了出来,举在手中,看着这边不悦拧眉,嘀咕道:“怎么过去这么久。”
常兴走了过来,谢枕舟已然运起灵力,朝着草屋的方向而去。
“这人是要做什么!”常兴走过来,指着谢枕舟的身影,“他竟然敢进三师兄的药庐,不要命了!”
听到常兴的话,常安这才反应过来,圆脸上带着慌乱,“糟了糟了!三师兄也同样不喜欢有人进他的药庐!我忘了告知!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害了这位师兄!”
常兴无奈看他。
“只能希望,三师兄别把人扔出来就好。”
那可不是七星峰的弟子。
扔伤了怕是不好收场。
七星峰弟子俱都知道云舒的规矩,也都忌讳着。
毕竟谁没有点特殊的,大家都很理解。
“听闻以前真有人被三师兄扔出来过。”常兴悻悻道,望着那边。
那个淡蓝色的身影已经落到了药庐外。
看样子要走进去了。
常兴捂了捂眼。
眼角余光瞥到内疚无比的常安,他默默伸出另一只手,把人眼睛捂上。
“一会我们只说不知道便是,三师兄应该不会怪罪我们。”常兴给他出主意,“别担心。”
......
谢枕舟站到了药庐门口。
里面有徐徐药香传出。
书中提到过这里一句,三师兄不喜在药阁炼药,觉得吵闹。
他更喜欢待在这里,摘草药也方便。
“三师兄。”谢枕舟对着门喊了一声。
他站着等了片刻。
有脚步声从里面传出,慢慢近了。
门开了。
云舒的身形出现在门里,浅眸凝望过来看向他,青衫衣摆处还有些褶皱,像是没来得及打理。
“三师兄是在炼药吗?”谢枕舟踟蹰着,问了句废话。
云舒眼神温和,“是。”
接着,他让开了一个位置,嗓音也格外轻柔,“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云舒:以前是炼药,现在是你
(老双标)
——
我来晚啦!大家晚点见~
第四十七章
谢枕舟顺着云舒让开的位置往药庐里走, 还有些拘谨。
丝丝缕缕的药香争先萦绕上来,充斥在他鼻端。
谢枕舟却没觉得难受,反而有种淡淡的舒适感, 止不住的想要深吸口气,“好香啊......”
他低声喃喃了句。
“是吗?”云舒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侧。
谢枕舟的视线跟着云舒行走时挪动,药庐内东西放置简洁, 很是干净, 看不到半点灰尘,一个深色的巨型药鼎立于中央。
徐徐青烟裹挟着药香从药鼎上方飘荡出来。
他看到三师兄走到药鼎前, 轻描淡写的一抬手,就有浅青色灵力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
三师兄在炼药。
谢枕舟自觉闭上了嘴。
是他在三师兄炼药时过来打断, 此刻要是在出声惊扰到他就不好了。
谢枕舟久久不再开口。
却听三师兄轻言道:“是给你的。”
......
谢枕舟原本还在看云舒炼药, 药鼎中燃着青绿色的火焰, 在他的控制下不断变幻, 将里面快要成型了的半颗不知名丹药包裹。
听到他这句话,滞了滞。
“给......”谢枕舟语塞, 他指了指自己, 眸子看向云舒,“我的?”
“是。”
云舒一边运起灵力控制着药鼎中的火焰,一边回答。
他的精神集中在了那一处, 温润的气质瞬间被疏离取代, 看着竟与平日完全不同。
药鼎中外沿多余的草药也尽皆被他提取完灵液后, 与中央被青绿色火焰托举悬浮的丹药融合,灵液洒落上面。
持续不断的抽取和灌入灵力,谢枕舟看得出神。
待丹药完全融合成型,股股沁人心脾的浓郁药香传出,‘嘭’的一声, 一道白色光影从药鼎中飞射出来。
青色袖摆晃动,云舒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扬了扬手将冲来的丹药尽皆纳入瓶中。
谢枕舟直到那玉瓶被递到面前,还未回过神来。
“吃了。”云舒温声道,从玉瓶里倒出一粒。
“三师兄,”谢枕舟顿了顿,“这几日......是都在为我炼制丹药吗?”
云舒浅声笑了笑,“说好了的。”
谢枕舟抬眸看他。
云舒对上他的目光,“我会治好你。”
话音一落,谢枕舟眼睛瞬间就红了。
......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想哭。
谢枕舟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了下来。
入鼻依旧是幽幽药香,是为他炼制的。
他忽地想到书里那个对谁都是温温和和,却没有一个能走进他心里的三师兄。
直至最后也是那样,宛若游离人群之外。
“三师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谢枕舟像是在自问。
他从储物镯中拿出在烟雨楼拍到的几种草药,以三师兄的炼药本事,这些都是可用来炼制天阶丹药的灵植。
“我也有东西要给三师兄。”
谢枕舟像献宝一样,眸中蕴着星光,期盼三师兄能够收下。
云舒垂眼看了看。
入目先是那张明媚笑颜,很甜。
甜的想让人占为己有。
心中不知何时,如平静湖面被砸入一颗极为细小的石子。
涟漪却泛起了一圈又一圈。
他想治好谢枕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罢了。
仅此而已。
云舒扪心自问,发现好像并不止于此。
·
一次,两次,三次。
谢枕舟是个特殊的存在。
是他眼里,不被允许出现的例外。
而这样一个人,像是突然闯入,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又似能窥探人心,有那么一瞬间,云舒感觉到自己仿佛被看穿了。
所以他才会在炼药时开门,让他进来。
让他看到另一面。
云舒见他没有丝毫转变的态度,不由轻哂。
果然。
果然是被看穿了。
......
谢枕舟收了云舒为他单独炼制的丹药,除了方才炼制出的,还有在药阁炼制的。
云舒也把他的草药收下了。
谢枕舟眸子霎时弯成月牙,“谢谢三师兄。”
云舒同他微笑。
这笑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悄无声息的变化。
“三师兄,我就先回去了。”谢枕舟把云舒给的药吃了一粒,体内立时受到药力滋润,变得暖烘烘的,此时他捧着一个还剩一半水的小杯子坐在椅子上。
云舒在看他给的药。
他背对着谢枕舟,声音缓和,藏在底下的情绪叫人听不分明,窥不破半分,“刚来就走?”
谢枕舟猛点头,也不管云舒能不能看见,“再过些日子,宗门大比就要开始,我想拿个好名次。”
好名次,无非是排进前百,以谢枕舟现在即将结婴的实力,排名定是不会太差。
云舒听闻此话,停了手中动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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