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的对象总是不对啊[快穿](上)
这一次受伤让安娜着实修养了一段时间,老老实实地接受希诺的悉心照料,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试炼的日子终于要到了,月楚悄悄潜入到拉法身边,与他拜别。
他将一朵月光花放到拉法手中,银色的月光花在王的手中显得格外娇弱,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碎。
月楚轻笑:“父王,我要走了,等我凯旋归来,定为你奉上猎人们的头颅。”
拉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优秀的孩子终将经历风雨慢慢成长,可是心中的担忧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看着月楚就要转身离去,拉法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拽入怀里。无所不能的王终于也有了害怕的一天,害怕月楚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伤。
月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言语里流露出强大的自信:“父王,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拉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冰冷的温度从自己怀里离开,黑色的披风滑过他的指尖,就像是冲天而去的鸟儿,连一片羽毛都没有留下。
吱呀一声,大门关上了,最后一丝光也随着月楚的离开而消失,整个王座都陷入了沉寂的黑暗之中。
孤独的王僵坐在王座上,眼睛猩红如血,在黑暗中散发着幽深的光芒,宛如一只即将失去理智的野兽。
突袭的效果非常成功,安娜送出去的信息反而麻痹了猎人们的防备,此时他们正在野外烤火、吃肉,半点警惕都没有。
就在这一片祥和愉悦中,漫天的火海倾泻而下,伴随着风势翻滚扩大,瞬间将整个营地吞噬。猎人们身上的银质装备可以对付血族,却抵抗不住滚烫的火苗。
他们乱成一团,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燃烧的火焰,而此时月楚带领的年轻血族宛如沉默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每个人都穿着漆黑的兜帽衣袍、带着白色的面具,像死神般轻而易举地收割着猎人的性命。
火海变成了血海,打斗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谱写出凝重的哀歌,在纷飞的火花中悲痛着逝去的生命。
月楚静立在中央,指尖上的鲜血滴落在干燥的黄土上,形成一个小坑。周围的猎人已全部击杀,跟随的血族臣服地跪倒在地。在这片血海尸山中,他将拉法赐予他的权力紧握在了掌心。
风微动,月楚消失在原地。其他黑影也迅速跟上,只留下满地狼藉,警告着人族的狂妄。
而另一边,单独行动的希诺却恰恰踏入人族的陷阱,陷入了苦战。
此时希诺的身上已满是伤痕,从眼角到下颌上像是背浓酸泼过一样,全是被灼烧的痕迹,那是圣水的力量,即使是血族强大的自愈力也无法轻易修复。
手臂上、腿上皆是被银质武器刺伤的口子,有的甚至深可见骨。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血簇鞭的伤痛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痛苦,跟现在的痛楚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手持银质长木仓的猎人朝他扑了过来,希诺双手锐化,死死地抓住尖锐的木仓头,不让它再进一尺。
可是希诺忘了,猎人并不是单打独斗,他还有许多同伴。一见他被制住,另一个身强力壮的猎人立刻从旁袭来,银色的弯刀闪出刺眼的寒意朝他劈了过来。
希诺不得不用一只手臂夹住□□,另一只手则幻化为触手挡住了弯刀的袭击。
然而猎人太多了,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度,让孤身一人的希诺根本难以招架。
“啊!!”
希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捂住自己断掉的胳膊后退几步,差点跪倒在地上。
钻心的疼痛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让失血过多的他头晕目眩、理智沸腾。尖锐的獠牙从齿缝里伸长,浓烈的涎水滴答流出,他的力量在减弱,神志也逐渐陷入昏迷。
猎人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警惕地将他围住,等待着这个血族丧失理智、化为野兽。不懂得思考的野兽虽然力气大,但却更容易对付,就像是笼中之鸟,只能做最后的无力反抗。
希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感受到了濒死的危机,不甘地想要站起来继续反抗。
可是残破的躯壳不足以支撑他的想法,娇生惯养的性子更是难以忍受刺骨的疼痛,他狼狈地跌倒在地上,仅剩的一只手臂胡乱地抓着,却无法再度撑起他的身体。
他就像是一条狗,脱离了精心照顾自己的主人,连咬人的能力都没有了。
一道闪电亮起,劈开了阴翳的天空。滴答滴答,冰冷的雨水从天而降,越来越大,浸湿了希诺的头发、衣服。血族并不讨厌雨水,因为阴雨天代表着没有太阳,甚至让他们有些喜欢。
可是闻着这湿冷的水汽,希诺却发现自己突然讨厌雨了,因为它是那么的冰冷,几乎要将自己冻僵。
他看到银色的刀刃再次朝自己劈来,不甘地睁大眼睛,要将这个人铭刻于心。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一把巨大的血色镰刀拦住了银刀,兵器碰撞时摩擦出细小的火花,在这幽深的夜显得格外耀眼。
希诺的眼睛慢慢瞪大,将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收入眼底,那是……
月楚清朗中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有点狼狈啊,王兄。”
是月楚!
希诺瞳孔骤缩,不仅没有逃出升天的喜悦,反而胸口涌出一片酸楚。他蜷缩着身子,想要遮挡住自己残破的肢体,却只显露出更加凄惨的模样。
他难堪地侧过脸,心头像是被地狱的烈火炙烤着,竟比身上的痛楚更让他煎熬。曾经高贵的尊严被狠狠撕裂出口子,流出汩汩鲜血。
他输了,一败涂地,甚至还可笑地被月楚救了。
月楚将猎人全部清理完毕,才优雅地弯身,与狼狈不堪的希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浅笑着伸出手,猩红的眼眸透过面具的空洞凝聚出淡淡笑意:“王兄,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希诺被那笑意刺痛,狠狠地拍开他的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宛如战败的鬣狗般浑身泥泞地低声咆哮,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月楚缓缓收回手,并没有生气,只是语含无奈地说:“菲琳、狄拉,你们搀扶好王兄,先把他送回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