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
他最近在家都是穿拖鞋的,都弯腰穿过鞋,现在坐在软凳上弯腰才发现,这个动作有点费力。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鞋,还是没有放回去,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过来坐,再俯身,这样穿鞋显得容易了一些。
不过要双手系鞋带还是有点不方便,一双手轻轻搀着他起来。
段琮之抬头,秦恪在他身前:“我来。”
段琮之看着他的发顶,怀疑秦恪是不是专门练过这个姿势,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单膝跪在他身前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今天是工作日,商城人就不多,影院里人就更少了,也没有人认出段琮之。
《我叫巩元白》整体票房不算很高,大约是投资额的两倍,除却杂七杂八的运营费用,段琮之能拿到手的分成和他的身价片酬差不多。
票房不高,现在又快下线了,整个放映厅内,加上秦恪和段琮之也只有三个人,剩下那个人就坐在他们前排,他与其说是来看电影的不如说是来睡觉的。
电影放到一半他就开始打呼噜了。
段琮之其实也觉得有点无聊,这部电影他已经看了一遍了,情侣座是连在一起的,他靠在秦恪身上,没多久也昏昏欲睡起来。
他是被前排那人一声惊雷般的鼾声吵醒的,不但是他,崽崽也醒了,做了一个很大的动作,秦恪贴在他腹部的掌心都感受到了。
他低声说:“不怕。”
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大的还是小的。
电影看了跟没看一样,段琮之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干什么的,或许只是想出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在家呆久了即便是来电影院睡觉也比在家有意思。
中午商圈的人流量就上去了,段琮之打消在外面出午饭的念头,回了秦家。
出过一次门,段琮之就惦记着第二次。
他的肚子只会越来越显眼,现在穿一身嘻哈潮牌勉强还能盖过去,到了以后走路都得扶着腰的时候就真没法出门了。
段琮之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他穿这一身就跟广告牌里走出来似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踏上滑板。
他还戴墨镜,怎么看都是个潮潮的小酷哥,谁能想到小酷哥衣服底下肚子都五个月了呢。
秦恪原本穿了一身休闲西装被段琮之嫌弃:“你这样跟我出去是当我男朋友还是当我爸。”
他说得有点夸张,秦恪这个年纪放在那儿怎么也当不了爸,最多就是像兄长。
段琮之想到了小师叔,想到了林致和:“我爸穿得都比你休闲年轻。”
秦恪当然不是要当段琮之爸爸,但是他自认也不是男朋友。
他按照段琮之的要求换了衬衫牛仔裤,第一次穿牛仔裤多少有些不适,段琮之倒很满意这个效果。
那天在电影院,电影正式放映前,播了一个孤儿院的公益广告。
其实在龙城这样的大城市,这类福利机构并不缺钱,除了政府拨款还有社会各界的资助,平时也不缺志愿者。
段琮之觉得他比他亲爹觉悟高一点,他亲爹就知道给寺庙捐钱,他好歹知道做点好事。他们今天要去的是一个聋哑人学校。
这不单单是一个学校,里面还有一些被收养的孤儿。
应小钟就是应叔从这里带回去的。
他们门口遇到了魏茹秋,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魏知知也在。
这还是段琮之第一次见到他,念了无数次的名字,真见到了才知道从前的那些担忧有多荒谬。
任谁见到这样一个低头躲在妈妈身后一言不发的小孩,都不会有什么敌意。
“我带知知来这边看看。”
魏茹秋蹲下来,跟他沟通了一会儿,他才向段琮之看过来,但还是一言不发,魏茹秋抱歉地朝他们笑笑。
他们刚来,魏茹秋却要带魏知知回去了,告别的是时候又跟秦恪道谢。
他们走后,段琮之问秦恪:“三爷又做善事啦?”
秦恪简单解释:“魏叶有意联姻。”
魏家这两年走得比较低,叶家当初举家移民,现在在想方设法地回来,但是国籍都改了,再想回来比较难,正好叶家有钱,魏家又在低谷,双方一拍即合。
联姻是很好合作的方式,魏家最合适的就是魏茹秋,于是又开始打魏茹秋的主意了。
魏茹秋常年在龙城,秦恪不点头,他们也没法把手伸过来做什么。
秦恪想到之前段琮之表现出来的对魏知知的这个名字的在意,想了想说:“魏知知有自闭症,他……跟我没有关系。”
自闭症,段琮之若有所思,那刚才的表现就说得通了。不过秦恪解释后半句干什么?难不成他之前表现得很像是知道了秦恪有个私生子?
段琮之半晌无言,解释:“我没误会。”
真要是那样,那本书也太刺激了。
段琮之有点疑惑,魏知知和那本书中的主角真的是一个人吗?
自闭症很难完全治愈,而那本书中魏知知虽然偏内向,但毕竟是个偶像出道的小鲜肉,至少是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交流的。
但是除了这一点,年纪名字都对的上,长得也得很可爱,长大了颜值应该也不低。
段琮之坐在车上心事重重,一方面似乎了结了什么心事,另一方面又增加了更多的疑问。
秦恪看他眉头紧锁,忽然开口:“不是男朋友。”
段琮之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想了一下才懂,他在说上午的事。上午出门前段琮之问他,穿成这样是要当男朋友还是爸爸?
现在秦恪说不是男朋友?
段琮之万万没想到秦恪还有这样的野心,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我三个爸爸……”话没说完他感觉自己似乎是理解错了秦恪的意思,问他,“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恪说:“婚姻关系。”
“婚姻关系啊,”段琮之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他耳边说:“所以不是男朋友……”
“是老公?”
第115章
秦恪看了他一眼,段琮之是笑着的,明摆着故意调笑,他以为秦恪虽然说着是婚姻关系,但应该是不会喜欢的这样的称呼的。
这个称呼,听起来并不严肃正经。
然而秦恪看了他一眼,然后应了。
他居然应了?段琮之疑心自己听错了,试探性地,又喊了一声:“老公?”
“嗯。”
段琮之瞪着他,不上不下的,他一开始是想让秦恪不好意思,秦恪直接应了,他就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恪没有说话,轻轻吻他。
段琮之最近走楼梯开始有点费劲,崽崽越来越大了,开始挤压到肺部,段琮之的肺活量大不如从前,不过是上个二楼,都开始大喘气了。
秦恪发现之后,段琮之上下楼梯他都会在一边陪着。这宅子的层高比较高,楼梯也长,段琮之走到中途就站着喘了口气,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干脆把手递给他让他搀着走。
上楼平复了呼吸之后,段琮之拿出了一个听诊器,开始寻找崽崽的心跳。
干扰的声音很多,十分驳杂,段琮之一时半会也找不准,但秦恪总能准确地找到。他听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喊秦恪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秦恪就找到了,默默计数之后把听筒递给段琮之。
段琮之有点不服气,他怀疑是崽崽故意跟他捉迷藏,不然为什么明明他的听力比一般人要敏锐很多,却总找不到,反而是秦恪一找一个准。
段琮之收到林致和的日记之后也开始做一些简单的生活记录,大部分是关于崽崽的。
其中一条每天记录的数据就是一声说过的胎动频率,崽崽越来越活泼了,不但是爱动,动作幅度也大了很多,不再需要段琮之可以去感受,反而能打断他的正常动作,让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也因为崽崽不断长大,段琮之渐渐开始感到疲惫。白天总在犯困,晚上睡眠却不太好,一晚上醒两次都是基本操作了。
段琮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低头看看肚子,忽然怀疑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