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拯救的男配HE了
比如一株普通的异植,它一动不动的时候,哨兵是很难发现它的。因为它是一株植物,不需要呼吸,也没有心跳。
其实不止植物,某些异兽也会假死,蒙蔽哨兵的感官。
但是向导就不一样了,所有生物在他们精神海中都是一个个的光点,只是强弱大小不同,很容易判断其危险性。
当然,向导的实力越强,这些光点在他脑海中的形象就越清晰。像韩景承这样的,精神触须扫过也是模糊一片。
专车很大,还是双层的,一次可以带一百多人。江燕澜他们坐的这趟有八成满,绝大多数都是哨兵。对于出任务他们已经驾轻就熟,一上车不是在整理武器,就是闭着眼睛休息。
在野外待久的人身上都有股彪悍的气息,何况那么多哨兵聚在一起。韩景承不小心跟人眼神碰上,心里都要抖三抖,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新手。
“哟,小向导,第一次出城?”对面一个胡子拉碴的哨兵凑上前搭讪。
韩景承撩起眼皮瞄了一眼,没说话。
胡子哨兵也不介意,自来熟的继续追问,“叫什么名字,几级了?”
韩景承皱了皱眉,把脸撇开了。他没出过城也知道外面危险得很,城市里有监控有律法,外面可没有。塔组织每年登记的哨兵向导死亡率可不低,谁知道是死在异兽异植嘴里,还是被同类谋害了?
胡子哨兵乐了,对着江燕澜支支下巴,“兄弟你家的?小脾气还挺倔。”
江燕澜笑睨着身边人的小脑袋,随口应道,“对,我养的。”
韩景承抿了抿唇,装作没听到,其实耳朵尖已经红了。
胡子哨兵一边攀谈,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江燕澜,似在评估他的实力。小江总不动如山,懒洋洋地任由他打量。
在野外,塔组织给的等级评分都是虚的,低级哨兵挑赢高级哨兵的情况屡见不鲜,经验和实力才是立身根本。当然,也没有人会傻得把评级徽章明晃晃地戴出来招摇。
程绍,也就是胡子哨兵自诩眼力不错,可他怎么也判断不出江燕澜的等级,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非常危险。
他收回目光,举了举腕上的手环,“兄弟,加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有好货记得通知我,保证比市场价高!”
江燕澜同意了,加个联系方式并不妨碍什么,手环在野外都是要关闭的。塔组织也明令禁止给手环添加定位,就是怕被有心人利用。
下车的时候,两人的动作慢了一点,竟然遇到了坐在上层的云铮等人。
云铮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飞虎队众人过来打了招呼,“秦兄也出来做任务?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江燕澜打了个哈哈,“不小心来晚了点儿,你们在上面,可能没碰上吧。”
原青蟒小队的李力勇等人眼神在江燕澜和韩景承身上转悠,像是嫉妒,又像是不屑。
云铮也注意到了韩景承,“你们就两个人?会不会冒险了点儿,秦兄接了什么任务,如果顺路不如一起?”
韩景承嘴唇动了动,不是很乐意。不过他也没开口,只抬头望着他秦哥,全凭他安排。
江燕澜当然是拒绝了,“不了,我没接任务,就是带他出来历练历练,不会走得太远。”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有事可以给我发信息。”云铮闻言也没勉强,很快带着队员告辞。
离得远了,还听到一个飞虎队员问云铮,“云队,你怎么对那个姓秦的这么客气,他实力很强吗?”
李力勇不高兴地插嘴,“只是一个B级罢了,精神力还不稳定,比云队差远了。”
“我看他那个B级也是虚的,说不定上次出事以后,已经掉到C级了。”
上次云铮对秦渊另眼相待他们注意到了,这次又是云铮主动邀请,他们这些原青蟒小队的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行了,走吧。”云铮不置可否,心里莫名有股危机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见秦渊,感觉他身上的压迫感比上回更重了。
这才多长时间,难道他的实力一直在进阶?
飞虎队那些人自认为江燕澜听不到,其实他们一番对话被他听了个明明白白。
小江总摇头轻嗤一声,收回目光,对这群人不再关注。
“秦哥,我们往哪儿走?”韩景承仰头望着江燕澜,一脸跃跃欲试。
江燕澜好笑地看着他,摊手,“你是向导,当然你来带路。”
“啊?”韩景承为难,见江燕澜没有反悔的意思,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指了个方向,“那边?”
“行,走吧。”
虽然这里离城市只有几十公里,可是山林间幅员辽阔,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韩景承刚绕过两座山头,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他又累又渴,抬头望见前方有颗高耸入云的绿树,树上挂满了黄橙橙的果子,比人的脑袋还大,一时高兴坏了,“秦哥,你看那棵树上,好多果子!”
话落背着自己的大包袱,颠颠地跑了过去。
黑狼犹豫了一下,头顶着小黄鸡在原地绕了半个圈,然后稳稳地站住了。小黄鸡着急地在它头顶的软毛上叨了两口,见黑狼不走,“唧唧”地叫了两声,伸着两只小细爪子,想跳又不敢跳。
江燕澜勾起一边嘴唇,慢慢悠悠地应和,“是啊,有果子……”
可惜不能吃,还很臭。
小傻子也不想想,城市周边会有满树的果子给他捡便宜?这附近但凡有颗有用的杂草,都被人采光了。那些人摘走了还不算,一定会在采摘的地点做个标记,每次路过来看一眼。
在这种地毯式的严密布控下,周边别说有用的植物,连异兽都快被杀光了。
江燕澜对野外是不熟,但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他这几个月看了不少异植资料,多看看就认出来了。
不过认出来,他也没有提醒的意思。这颗臭黄果树除了味道大点,危险性并不高,不然其他队伍也不会任它留在这里了。
二十分钟后,韩景承满身黄色浓稠的果浆,臭烘烘地站在了江燕澜面前,“秦哥……”
声音委屈地快哭了。
他刚刚被那颗臭树砸得吱哇乱叫的时候,秦哥站得远远地看热闹,完全没有来救他的意思。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还不提醒自己……
江燕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给他擦了擦糊住的眉眼,然后笑眯眯地问他,“下次还想捡便宜吗?”
韩景承耸拉着张小脸,一张嘴都可以挂油壶了,“你明明知道的,都不提醒我!”
江燕澜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当然,他避开了被果泥糊住的地方,“你是向导,还是我是向导?塔里的老师没教过你吗?”
韩景承扁了扁嘴,“教过……”
其实被砸第一颗臭黄果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进了那颗树的投掷范围。
江燕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算了,找个水源先洗洗吧。你这样,周围能喘气的都被熏跑了。”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抬手捂着鼻子,哨兵的五感灵敏真不是开玩笑的。他到底是折腾小弱鸡,还是折腾他自己?
“……”韩景承恨恨地扯过他手里的毛巾,总觉得秦哥在幸灾乐祸,可惜他没有证据!
韩景承左右看了看,周围不是山林,就是绿树。他还太嫩了,精神触须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是什么,不由地哀求地望着江燕澜,“秦哥?”
小少年的模样挺可怜的,江燕澜也没想晕死自己,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咽下喉间的笑意,“走吧,我带你去找水源。”
韩景承面上一喜,刚想开口道谢,又悻悻地合上了嘴巴:这算什么,秦哥打一棒给个甜枣,他难道还要傻乎乎地谢他?哼!
江燕澜找的水源是个小水潭,在树木幽深的密林里,尽管是白天,里面也凉飕飕,阴冷冷的,阳光根本照不下来。
韩景承蹲在潭边,伸手撩了一捧水,凉得让他打了个激灵,“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