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炮灰男配藕断丝连
半面修罗,半面仙。
站在军队后方的布日古德见状,阴测测对手下吩咐:“将孤的弩拿来。”
布日古德的弩是连弩,普通的成年男子根本举不起来,更何况拉弦射杀。
布日古德轻松的举了起来,瞄准了许琛纶的后心,五指一松,三发□□接连射出。
许琛纶在于面前的士兵纠缠的时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他不顾士兵扫来的长矛,一拍马鞍,飞身而起,硬生生的躲过了第一发□□。
他面前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他的大汗一举射死,后坐力将他贯穿,腾空而起,连带着身后的士兵也被射死。
来不及停顿去,第二发□□紧随而来,许琛纶刚刚下落,躲无可躲,只能用力折叠自己的身体,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躲了过去,肩膀上却被生生带去了一块肉,他疼得闷哼一声,手中的剑差点握不住。
第三箭已近在眼前,许琛纶毫无办法,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惜没有找到你,许琛纶的嘴角牵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那就,下个世界再见吧。
“不!”
远处传来了一声悲戚的呐喊,与之而来的是一支破空而来,隔断空气的长剑。
第59章 皇帝和他的大将军21
时间倒回到十月二十日。
穆泽苍率轻骑兵三千余人突袭敌军,却在抵达匈奴驻扎地时发现营中不过百余人,还都是写上不了战场的残兵,真正的精锐部队不知所踪。
“不好!”
穆泽苍眼见中计,脑中跳出来“奸细”二字,赶紧勒马立住。极速狂奔的疾风在匆忙之中被勒住,前蹄飞起,几乎直立,穆泽苍好像没有被它甩飞出去。
后面跟着的骑兵也纷纷勒马。
“将军,现在怎么办?”
穆泽苍看着远处,他们现在在一座坡上,匈奴的营帐在坡底下,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穆泽苍说不好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一个虚晃的陷阱。
他翻身下马,将耳朵贴在地上静静聆听。其余人看到他的动作,大气不敢出,丝毫不敢扰乱了他的听力。
穆泽苍耳力过人,可听三公里外的声音。他静静地俯身听了一会,接着就站了起来。
“将军,可是有什么发现?”问这话的是他的助手,金宏朗。
穆泽苍的眉头越皱越深,没有声音,一点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立即吩咐骑兵们赶紧掉头回城,此地不宜久留。
回程的路有好几条,他们来时是走的最近的那一条,穆泽苍必然不可能再走那一条路,他不能保证那里没有埋伏匈奴兵,故而他们选了一条稍远的道路。
可是另穆泽苍没有想到的是,大汗布日古德孤注一掷,甚是狠绝的要将他斩于马下,将每一条回程的道路都埋伏上了士兵,每一处的人数都在穆泽苍两倍以上。
等到穆泽苍发现不妙时,他们已经中计,被匈奴士兵团团围住。匈奴兵人数本就在他们之上,又是草原生长起来的,从刚会走路时就会骑马了,穆泽苍的骑兵一时难以抵挡。
只是刚刚交战,他们这边就损失了近一半的士兵。
匈奴首领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大地快速的震颤起来,空气一时静得不像话,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暗中窥视。
连风都凝固在了空气中。
首领心下一突,他缓缓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脖子随着他的动作咔嚓咔嚓的响着,像是久未上油的老宅门。
匈奴兵们也纷纷顿住了动作,北昌国士兵见状,警惕着往回退,以穆泽苍为圆心,团团的为了起来。
首领望向的天边,那里已经滚起了漆黑的天幕。
穆泽苍明显也听到了,他脸色严肃了起来,紧绷的线条将他的下颌衬得棱角分明。
“是、是黄霾!祖神发怒了!”
匈奴兵乱作一团,他们无心再与北昌国士兵斡旋,在首领一声命下,飞快打马返回。
“走!快走!”穆泽苍握紧缰绳,大声嘶吼。平静到诡异的空气终于流动起了风,只瞬息之间,狂风乱作,漫天黄沙,将穆泽苍的嘶吼声吹散在了狂风中。
士兵们连穆泽苍的脸都快看不清了,但求生的本能与内心中的信任让他们本能的追随着穆泽苍策马狂奔。
两支队伍分别像两个方向跑去,在大漠里遇到黄霾,只能听天由命,就连经验丰富的老牧民都不知道黄霾的运动轨迹。
穆泽苍他们在漫天黄沙中疾行,他凭着自己敏锐的方向感一直在往北昌国边城行去,却渐渐被黄沙遮挡了视线。能见度已经很低了,穆泽苍只能隐隐看到自己手边的助手,再远一些的士兵自己已经看不见了。
穆泽苍咬咬牙,将马鞭用力的甩向疾风,疾风吃痛,跑得更快了。
突然,疾风好像踩进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身子一侧,将穆泽苍甩了下来,穆泽苍头朝下,脸擦到了沙子,火辣辣的疼着,他的脚还挂在疾风身上的马蹬上,将疾风也扯了下来。
后面的不少士兵也纷纷坠马,一时间马的嘶鸣声和人的咒骂声混在一块。
不知滚下去多久,穆泽苍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缩成了一个球,护住自己,脸上伤口里混着沙烁,钝钝的疼着。幸好铠甲还穿在身上,遮挡了后面的摩擦。
终于触到了地,穆泽苍的脑袋一磕,眼前发黑,很快就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穆泽苍的眼皮上隐隐映出了火光,他努力了几次,睁开了被粘住的双眼。
“将军,您醒了?”
耳边传来士兵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扶起了自己,让穆泽苍靠在后面的沙丘上。
穆泽苍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个背风坡,他们大概是从坡顶摔下来的,被风沙掩埋。如今黄霾已经过去,他们大难不死,活了下来。
穆泽苍环视了周围的士兵一圈,心下一沉。如今他的手下,已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还有一些断腿断手的,没有医疗条件,就只能生生的痛着。
“是我的错。”
“将军您怎能这样说?”
“是啊将军,碰上事是谁也没想到的,谁知道那帮龟孙子竟然每条路都埋伏起来了。”
“要老子说还是把咱们陷于不义的那些王八蛋,竟然用假消息忽悠咱们。”
“对没错,等我回去定要揪出那王八蛋!”
穆泽苍听着他们的吵闹声,边城的兵常年征战,看惯了生生死死,即便是为自己兄弟亲人的去世而感到悲伤,但他们更现实的意识到只有走出去才能说报复这一回事。
穆泽苍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爱马。
“疾风呢?”
本来叽叽喳喳的士兵们瞬间就安静下来了,空气死一般的沉默。
穆泽苍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疾风它……死了。”是那个将自己扶起来的士兵说的。他们都知道疾风对穆泽苍而言不同一般,从穆泽苍还是一个少年郎是就陪他出生入死,战场上疾风一往无前,毫不畏惧敌军刺过来的刀枪剑戟。一人一马走过了大大小小的战役。
“死了……吗?”穆泽苍喃喃自语,低头愣神了一会,眼尾不经意地红了。
但现实不允许他伤心太久,穆泽苍匆匆为疾风立了一块小小的碑,只有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是穆泽苍从腰上摘下来的腰牌。尸体没有找到,疾风己经被黄霾掩埋在了厚厚的黄沙之下。
“你生于自然,如今又回归自然,”穆泽苍抚摸着木牌上自己用剑刻上的字,温柔的笑了,“也算是落叶归根吧。”
很抱歉,无法带你回家了。
一滴眼泪坠落,打湿了木牌上的字,洇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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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泽苍他们已经完全的迷失了方向了,只能白天看太阳,晚上看北极星的位置,摸索着慢慢走,马匹不够,也没有食物,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凝重的气氛包围着这支队伍。
自己失踪的消息大概已经传到了京城,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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