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有人觉得替身难当吧?+番外(上)
季眠慢慢拧着,想起傅沉俞没有喝药预防疾病,于是摁下保温壶开关,“咕噜噜”地到了一杯盖热腾腾的药。
傅沉俞正在写作业,视线里忽然多出一个浅蓝色的杯盖。
季眠分了他一半板蓝根:“给你。这个可以预防感冒的。”
傅沉俞抬眼看他,季眠心里一惊,想道:大佬不会是以为我怕苦才分给他喝吧?
还好傅沉俞什么都没说,端起杯盖就喝完了。
季眠也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喝完保温壶剩下的板蓝根,苦涩的感觉在口腔里散开。
他收好杯子,去洗手池把杯子洗了。
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多了两颗大白兔奶糖,他愣了一下,连忙去看傅沉俞。
傅沉俞低着头写作业,若无其事的样子。
季眠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
他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坐在位置上,眼睛笑成了月牙:“谢谢你啊,傅沉俞,好甜。”
下午放学,班主任施老师组织同学们排队,测量过体温之后才能回家。
季眠在等测体温的时候,无聊地开口:“傅沉俞,你饿吗?”
傅沉俞今天精神不佳,没吃几口中饭。于是季眠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面包,递给傅沉俞:“我有面包,我们分着吃。”
“季眠,轮到你测体温了,赶紧的。”施老师在讲台上叫。
季眠把面包放在桌上,迈开腿跑向讲台。
体温是36.7,很正常。
林敏芝焦心地在班级门口等待着,直到季眠出来,她才松了口气,连忙把孩子搂在怀中。
现在人心惶惶,林敏芝实在不敢让季眠一个人回家。
季眠的书包被林敏芝拿走,他想起什么,仰着脸道:“妈妈,我们送送傅沉俞吧。他爸爸妈妈都不在家。”
林敏芝知道季眠跟傅沉俞关系好,她骑着小电瓶车来的,多带一个小孩儿也行。
傅沉俞家的小区离他们不远。
林敏芝拉着季眠的手走到教室门口,还没找到施老师,教室门口忽然乱了。
几个家长惊讶地讨论着,脸上出现了惶恐、震惊、避之不及等各种情绪。
林敏芝心里打了个突,本能地觉得出事了。
果然,下一秒施老师就表情严肃地从教室里走出来,立刻疏散了所有的家长和同学。
她沉重地宣布:“我们班里有一个小孩儿发烧了。”
发烧了!
这个节骨眼发烧,多么可怕!
林敏芝心慌,猛地抱紧季眠,季眠想起唯一没出来的傅沉俞,大脑一片空白。他在林敏芝怀里挣扎起来,努力地往教室跑。
黎明小学的校长和副校长已经赶过来,跟施老师确认了发烧同学的名字,季眠在他们口中听到了“傅沉俞”三个字。
他的猜测得到证实,心凉了半截。
……怎么可能!
季眠心脏都快跳飞出来了,傅沉俞早上还没事的!
而且他根本不记得原著中有过一段……
季眠趁着现场混乱,仗着人小,在人与人的缝隙中努力往前挤,终于扒拉到了窗口。
与此同时,他的心态也被自己迅速地调整过来,从一开始的六神无主,到现在的冷静理智。
傅沉俞现在一个人在教室里被隔离,只会比他更害怕,如果他都不能镇定下来,一会儿要怎么面对傅沉俞。
季眠不断地吸气,呼气,让自己心跳渐渐放缓。
他强迫自己冷静地思考,傅沉俞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两点一线,没接触过任何外来人员。
更何况桐城市距离高危地区天高皇帝远,目前没有发现任何一起病患,傅沉俞怎么可能被传染……
夜幕渐渐降临,傅沉俞从低烧慢慢变成高烧。
原本还能坐在凳子上保持清醒,现在已经只能趴在桌上了。
施老师和校长讲话的声音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面。
校长问:“联系孩子家长了吗?”
施老师回答:“联系了,还在省外,今晚说是连夜赶过来,但估计也要明天早上了。”
校长说:“孩子怎么办?需要隔离吗?叫了救护车了吗?”
施老师:“叫了,马上就过来,咱们先把孩子隔离在教室。”
傅沉俞睁开眼,窗外是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鬼魅的树影唰唰地敲打窗户。
教室里空无一人,他又是一个人了。
被全世界抛弃、远离,已经是常态。
傅沉俞面对此情此景,熟练地几乎有些麻木。
他并不担心自己有没有被传染,傅沉俞比同龄人都聪明太多,也理智太多,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没接触过外人,怎么可能患病?
多半是入秋的时候感冒了,可是,再理智,面对这一幕时,心也还是难受的,堵得慌。
“叩叩。”
“叩叩叩。”
寂静地教室里突然响起敲玻璃的声音。
傅沉俞晕乎乎抬起头,听到角落里传来小孩的悄悄话:“傅沉俞……傅沉俞……”
“叩叩叩叩。”
玻璃敲得越来越急促。
“傅沉俞……我是季眠,我在后门。”季眠扒拉着后门上锁的窗户,垫着脚支棱着脖子,着急地呼唤他。
傅沉俞头晕脑胀,勉强看到窗户外有个小脑袋,翘着一根呆毛,随着夜风吹拂左摇右晃。
看到季眠的一瞬间,傅沉俞的鼻子就酸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从他心里泛起来,让他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你还好吗?”季眠拍拍窗,小声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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