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
“我出去抽根烟。”
章枕去外面,倚着墙敲手机键回复高中生:好好学习。
J:当然( ̄︶ ̄)
南城三中,高三(7)班。
班主任领着一个打扮怪异的纤瘦男生进教室,学生们都对新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
太阳被乌云遮住,新同学将卫衣帽子摘掉,他拉下了口罩,露出格外苍白的一张脸。
后排转书的梁栋见鬼了似的:“卧槽……卧槽卧槽!”
沈而铵的脑袋抵着课桌,两只手在桌兜里折蜻蜓,手肘突然被拐,他歪过头,乌黑沉暗的眼瞳里有一丝不悦。
“铵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卧槽了,”梁栋粗声说,“你抬头看看新同学,我保证你看了也是卧槽,不信你……”
沈而铵往讲台看了一眼,弓着的腰背慢慢直了起来。
讲台上的男生眉眼弱气,一阵风都能吹得倒:“大家好,我姓茭,草字头,下面一个交往的交,单名白,茭白。”
他笑起来,唇边的小虎牙随着他说话若隐若现,眼中有一片草长莺飞的景色:“很高兴认识你们,接下来的高中生活,请多关照。”
第11章
沈寄的杂毛小土狗兼福运储存罐这身份,谁爱要谁要去,茭白是给一个亿都不会再捡回来的。
茭白从狗圈里走了出来,却不能离开南城,因为他列表上的大部分好友都在这里,而且是一个圈子里的,他只能换个立场换条路往里走。
好友里有两个学生,分别是这部漫的贱受礼珏跟渣攻沈而铵。
礼珏在乡下,暂时接触不到,沈而铵就在南城三中。
这个时期的他翅膀不黑,还是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郎,心思跟城府也只比同龄人要深一些,远远比不上那几个老男人那么狗,好对付。
所以茭白就进来了。
茭白在沈而铵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这原本是齐霜的座位。
茭白退出二选一的狗血局,齐霜就是准沈夫人,年底会跟沈寄登记,老太太考虑周到,觉得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适合跟自己孙子同班了,甚至同校。于是齐霜就转学了。
所有事都在一个框子里面,只要动了一个螺丝,其他节点都会跟着动。
茭白对女同桌招手:“你好啊。”
女同桌忍不住说:“你上课也要戴口罩裹这么多吗?”她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点不礼貌,尴尬地扣住了卷子一角。
“看天气。”茭白把堆在下巴上的口罩摘下来,不介意地笑笑,“现在不用。”
女同桌望着他,羡慕地说:“哇,你好白哦,我们班女生都没你白。”
“我这是不健康的白,不好,我很少晒太阳。”茭白的态度十分和善,他这个女同桌是沈而心上人的闺蜜。
嗯,沈而铵在被礼珏缠上前就情窦初开了,他在他的世界为一个女生打造了一片秘密花园,开的全是暗恋的小花。
那女生在隔壁文科班,她也跟沈而铵一样,念高三,成绩全班倒数。
他们是富家学霸与贫民学渣的经典爱情配置,双向暗恋。
要是搁在言情里,这就是从校服到睡衣,从你好到我爱你的救赎风。
可这是腐漫。
茭白的椅子被踹了一脚,他的上半身往前栽了栽,没回头。
这会儿不能往后看。渣攻狗腿子的拳头肯定硬了。
梁栋的手确实捏成了拳头,他凑近沈而铵,低声仗义道:“铵哥,你放心,等会下课我会警告这小子,要是他敢在学校里乱说,我会让他后悔来到三中。”
沈而铵没有回应梁栋,他又专心折起了蜻蜓,眉目平静。
梁栋一颗心操得稀巴烂,铵哥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恶心巴拉的事。
幸好铵哥几乎不参与家族活动,媒体也不敢得罪沈家偷拍他,学校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家世,更不知道不久前转学走了的前桌是他的准小后妈。
而这次的新同学,一个多月前是他的小后妈人选之一。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梁栋是不敢骂沈家那位大人物的,他就欺负卖身做狗的下贱玩意。
茭白的椅子又被踹,他淡定地摸了摸书本,明年又是高考时,但愿能圆他的大学梦。
.
下了课,茭白就被梁栋堵在了厕所里。
梁栋让两小弟在外面守着,他用脚把门踢上,摸了把自己给自己剃的板寸,耳朵两边露着嚣张的青皮。
“怎么改名儿了?”老朋友叙旧一样的语气。
“我先撒尿,一会再说。”茭白往小便池那走。
梁栋傻眼了。
茭白说撒尿就是真的撒尿,裤腰一拉,再一捞就放水,他一点儿都不慌。原身的相貌放在茭白的世界,算得上是不缺人追的水准,可在这部堪称颜狗盛宴的漫画里就不够看了。因此即便失去了沈家那个圈,也不会出现一堆人想要囚禁他蹂躏他强制爱的限制级场面,没有的,真没有。
要说结梁子的,除了勉强能压制的齐霜,就旁边瞪着他的这位。
完了就没了。
茭白来三中是冲的沈而铵,他做足了充分的功课,准备一鼓作气将沈而铵送进他那四个分组的其中一个组里。
那就代表,他跟沈而铵的活跃度要够,他们要多接触。
而梁栋是沈而铵的死党,为了接下来的和平相处,茭白必须把这梁子摆平。
“改名字是为了告别过去。”茭白整理好裤子,“至于为什么是茭白……”
梁栋的心跳不自觉地在他的停顿下加快。
为什么?能是为什么,想不出来,梁栋傻逼逼地跟着这家伙的思路转,就听他说:“因为我喜欢吃。”
“尤其是茭白炒肉丝,简单好做又鲜……”茭白的话声因为衣领被抓起来而停住,梁栋往他脸上喷气,跟一头遭到挑衅的小水牛似的:“在‘缔夜’没做完的事,是不是该做完?”
茭白做思考状:“这不好吧。”
“矫情个……”梁栋徒然没声了,他警惕地盯着突然凑近的人,两条腿的肌肉都绷了起来,“老子那次说养你,这话还算……”
茭白打断道:“我有病。”
“你当你爹我是三岁吗,你哪来的病,难不成沈家养着你的期间,还叫你出去卖?”梁栋恶言恶语。
茭白露出苦涩的表情:“那晚沈先生让我去伺候戚董。”
梁栋刚想说哪个戚董,话到嘴边,他犹如被人用榔头敲了脊梁骨,高涨跋扈的小霸王气焰没了,怂成了狗。
“除了那种情况,我偶尔还会遇到,”茭白垂眼,“和你一样要我配合的人。”
梁栋半信半疑:“我那回,你不是反抗了吗?他妈的还踢老子!”害的他请了好几天假才回学校。
茭白沉默了会:“我那是烧昏了头,神志不清。”
梁栋冷呵呵:“装,接着装!”
“我装什么。”茭白捂脸,“我刚不是说了吗,有时候我会遇到对我提那类要求的人,我早就习惯了,你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梁栋的面部一黑,接着又是一青,好像是他妈挺恶心的。
对外他一副经验特丰富的样儿,其实他还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孬崽,没真刀实枪地操作过,缔夜那一晚他跟一伙太子党瞎玩,喝了酒,又在包间看了几场香艳直播,血气方刚地出门吹了个风,返回的路上拐进一个洗手间洗脸,就那么碰上了面前这人,当时他看到对方细得不像话的腰脑子一抽,强迫威胁对方就范。
这人正要往下蹲的时候,梁栋接到包间一妹子的电话催他回去,他无法,就跟这人约了时间。八点,老地方。
第二天梁栋酒醒了,除了气愤,还有膈应庆幸,幸亏没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他又不喜欢。
而且这人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脏。
太脏了。
梁栋松开了抓着茭白衣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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