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凄惨男主出来找我了?
周老太太已经吃完了一个,对于温固的话一看就是没听进去。
其实温固也不是不能理解,儿女不管,就两套破房子,房产证还不在老太太手里,卖都卖不成,没有退休金和其他生活来源,自己还要住一套,就靠那一套房子,里面折腾得也没有什么家具可言,脏乱差的,条件苛刻了谁租。
要不是这一片虽然是老小区,却离火车站还算近,怕是没有条件也没人租。
温固耐着性子,继续道,“周奶奶,你以后不要把房子乱租给别人了,租给我吧。”
他现在有钱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到新的可心房子,不如先花钱买个现在住得安心,周老太太那房子租金便宜得很,他不住他放着,也比对门住个神经病强。
温固打定主意,又说服道,“周奶奶,你这次租那人,你不了解,他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跟周老太太说,“他脑子有病啊!”
“是么。”突然温固身后传来了一个十分低沉磁性,和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低音炮一样的男声。
温固猛地回头一看——
想起了一句老话,叫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第4章 我怕你屁
社会死亡现场。
温固天生不是个碎嘴的人,倒是撞见过无数次别人背后说他来着,无外乎就是说他不务正业,死大个岁数还不找对象不成家,温固不在意,每次都是一笑而过。
但是自己背后说别人又被那人给撞个正着,还说的是人家精神有问题,这种事情生平还是第一遭。
温固心里冒出了足有两间房子那么大的卧槽,两只耳根同时一热。
秋水剪瞳像昨晚一样定定地看了温固一眼,接着迈动长腿,走到了周老太太的身边,微微弯下腰凑近她道,“奶奶,上一锅卖没了,我等一锅新的来着,你都吃上了啊。”
周老太太把温固给她带的第二个包子都要吃完了,听到秋水剪瞳的话,抬起头来看他,“小夏买回来啦,我吃了小温给我带的,没事,就放在桌子上,正好我晚上吃了。”
温固僵硬地站在桌子边上,脚尖朝着外面悄无声息地转过去。
被叫小夏的秋水剪瞳,把包子放在桌子上,周老太太从兜里摸出了几个硬币放在桌上,这小夏就伸手去一个个捡起来,他手指修长有力,筋脉清晰,一看就是攥起来有沙包那么大的样子。
打人肯定可疼了……
关键是他捡硬币就捡硬币,眼睛却不在桌子上,那俩好看的眼珠如同两个钢钉一样钉在温固的脸上,比昨晚还要赤}裸裸,看得温固后脊的汗毛□□的又竖起来了。
但是温固心里却不合时宜地感觉到不平衡,凭什么周老太太要这小夏买包子就给钱,让他带了好多回了,一次也没有给过啊!
冒出这个念头之后,又迅速被温固自己给掐死,他都中了40万了,他居然还惦记那几块钱,出息呢!
那小夏捡完了硬币却不走,还在看他,看看看,看个屁,再看把你那秋水剪瞳给你捅漏水!
周老太太这把年纪了,脑子里面惦记的除了肉包子,温固瞧着也没什么别的,不指望她能说点什么缓解气氛,眼见着她又去拿第三个包子了。
温固连忙按住了老太太油乎乎的手指,她吃包子拿碗筷似乎只是一种形式,每次都用手抓。
温固忽视黏腻的感觉,说,“周奶奶,你高血压,今早吃药了吗?两个肉包子差不多了,不能再多吃。”
温固拿着桌上那小夏买的两个包子,径直走到了冰箱旁边,打开冰箱把包子放进去,叮嘱周老太太,“今天都不能吃了,明早上微波炉里面热一热。”
周老太太大牙没剩两个,两腮都瘪进去,啧啧两声,倒也习惯了温固的态度,索性拿过抹布擦了擦手,问温固,“小温,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神经病?”
温固本来是要走的,他能管的事情很有限。
那秋水剪瞳的什么小夏,虽然对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吓人倒怪的,又长得电线杆子一样高,还长了一对沙包那么大的拳头,可他肯给这堪称废人一样的老太太带包子,和她说话也弯下腰语调温和,说明神经病没有那么严重,至少对着老太太不发病。
温固也不是凭借几面就爱对人有偏见的人,他心细,冲着这小夏对老太太的态度,和老太太对他的态度,可比从前那些故意不给钱还偷东西的租户好多了。
虽然之前他亲眼看着这小夏蹲垃圾桶,说不定人家就是那爱好,要说对着自己发神经病,也顶多就是看他眼神瘆得慌,没真的对他怎样,万一人家先天不足脑子有泡呢。
无论怎么看,温固都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他放完了包子,就迅速朝着门口走,再不离开这屋子,他身上得让那小夏的秋水剪瞳给盯出两个大窟窿来!
但是这老太太哪壶不开提哪壶,温固都大步流星地迈到门口了,听到她提起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一阵窒息。
他回头还没等说话把这茬给揭过去,那小夏就幽幽开口,声音自带重低音似的,听着是在提醒周老太太,实际挑衅的眼神看向温故,声音也直接砸在温固的耳膜上。
“奶奶,他说我脑子有病。”小夏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温固的错觉,他甚至还对着他扬了下眉。
温固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脖子都红了一小片,周老太太闻言推了下眼镜,眯眼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夏,还嘟囔着,“不像啊……”
“奶奶,你休息吧,”小夏微微弯腰,“要我扶你去里屋吗?”
周老太太腿脚不太好使,但不是真的不能自己走,她知道总是依赖轮椅说不定哪天她就真的站不起来了,平时自己也在屋子里扶着桌椅板凳走路练习的。
因此她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小夏啊,你和小温都走吧,我没事。”
温固片刻犹豫没有转头就走,迈出了门槛之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单元门外冲。
冲出单元门之后他顿时觉得空气都好了,尤其是今天的大太阳,真是符合他的审美。
一切牛鬼蛇神在太阳底下都无所遁形,他慢悠悠地沿着小区的绿化带走,琢磨着自己今个多管闲事了,可是想起了那个名字叫小夏,实际上长得像电线杆子一样的秋水剪瞳,他还是忍不住皱眉,那哥们儿怎么回事?
还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不记得了?
“在想我吗?”声音在温固的身后突兀地响起。
温固猛回头,咔吧一下差点把脖子掰歪,他看见那大……不,小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在他身后贴着走呢!
还是上身朝着他倾斜,他这一回头,要不是发现人贴得太近了后仰得及时,能一口啃这哥们儿口罩上!
“你干什么!真神经病是不是!老是吓人有意思?!”温固也是真的火了,站在树荫下对着这又大又小的狗东西吼出声。
他下意识地去抬头看今天的大太阳,心道这感觉怎么回事……温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这小夏就不该堂而皇之出现在□□底下的错觉。
估计是因为两次相见,一次臭气熏天垃圾桶,一次半夜三更楼道里,都不美好的原因吧。
长了很大的小夏估计是没有料到温固突然火了,直起身子,伸出手指着自己,似乎十分好奇地问温固,“你怕我?”
温固确实昨晚上让他吓了下,今天又臊了下,脾气上来了他妈来了他也不怕,一张本就生得与年龄不符的脸,一染上激动的红,简直像个大一的学生。
“我怕你屁!”温固说,“我跟你无冤无仇吧哥们儿,昨晚上你站楼道里是不是故意吓唬我呢?”
“你有病你就治一治,再不行你蹲垃圾桶去,离我远点知道吗?”温固实在对这大小夏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凡是个正常人,遇见这种事印象能有好感就怪了。
这也赖温固性子好……主要是他战斗力不高,换个铁血纯爷们,昨晚上楼道里面就该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