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他美绝强
当然,这满院子跑的鸭子要忽略掉才行。
偏谪安府的卓卿公子是个很温和的人,不会用别的公子大人高高在上的脾性对待自己,每次来送鸭苗儿的时候,都会让他进来,这更让刘瑾感觉自己是碰到了命中贵人。
卓卿接到通报,朝这边而来,语气非常的熟悉自然,“今日的鸭儿也是半月大的么?来,让我看看。”
刘瑾忙放下背篓,打开竹篓盖子,里面的小鸭儿见了光嫩声嫩气的嘎嘎叫着。
卓卿探了探身子,瞧见里面的小鸭一只只毛色绒黄,毛茸茸的,眼睛也是泛着水灵,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今日的鸭儿非常漂亮。”
说这话,顺手将篓子慢慢歪倒,让鸭崽从篓子里走出来,许是在篓子里待得久了,刚出来的时候,身子踉踉跄跄的,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可爱极了。
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会走路的小鸭子。
卓卿看着小鸭儿,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跟刘瑾说:“哎,对了,刘瑾你在这里混的久了,等下我要出门做些事,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跟我们一同吧。”
刘瑾谦卑的挠挠头,“公子言重了,我就是土生土长在这儿,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各处摸的熟的很,等下没什么事,每天出去帮公子寻鸭苗儿就是我的正事了,现在鸭苗都给公子送来了,便只剩去闲混了。”
卓卿笑,“熟悉就够了,最开始送来的鸭子都长大了,光是吃谷物稻米不行,我准备去问问酒楼餐馆里做菜剩的不要的菜叶子,小鱼小虾什么的,商议了低价买来,日日让他们送到府上来,给鸭子吃刚好。”
刘瑾满心激动的答应下来,一行人出了门。
这次卓卿也没有乘轿子,半下午的时光,走走远比乘轿子舒服,加上府邸这边离商业街那边也不远,便行走着去了。
到了集市的入口处,一个算命先生挂着白胡子,见到他们一行三人行至桌前,算命先生扫了一眼背着竹篓的小生,心下一喜,可算有生意上门了,忙道:“几位暂且留步!老道看这位小生眉毛发散,恐怕今日要遭血光之灾啊!”
“嗯?”卓卿闻言当即开了天眼,心神意动算他今日运势,朝刘瑾身上看,刘瑾头上出现一行蓝色小字
[今日运势:今天在工作中表现很好,得到了上司的赞赏,只要懂得谨小慎微,工作上还是一帆风顺的。但今日整体个人运势较差,易招致小人,引来血光之灾,建议不要出门,不要被情绪主导了思想,勿冲动。]
卓卿:“……”
这次碰到的这个算命先生,算得还挺准的。
刘瑾原本不把这算命先生的话当回事的,他一贯不信这些,他知道只有双手挣来的才是自己的,谁知卓公子却停在了算命摊子前。
卓卿朝算命先生看去,只见他身着有些破旧的道袍,头上盘着道冠,胡子一指长,别有一番仙风道骨。
原来是个道长,理应有几分实学,怪不得能一眼就通过面相看出刘瑾的运势来。
在卓卿观察他的时候,这老道也在观察着卓卿。
只是,他一眼看过去,竟看不透这公子的命理,嗯?老道心里一沉,不信邪,眼神锐利了几分,仔细看起卓卿的面相来。
这道长是正经道长,从临江山上下来的。
临江山之上有好几座道观,香火不断。半山腰上还有一个观,不似旁的道观那样豪奢,这观只得两间砖瓦房,一间里摆着供奉祖师爷,一间里做住人用,正是这道长的居所。
这老道虽说有些落寞,但确实是麻衣一脉的嫡传,身上确实有麻衣一脉的真才实学。
老道早年行走江湖之时,那可谓风光无限。
反观现在
营业额,堪忧。
“唉。”老道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望着上山的人络绎不绝,偏无一人到他观里来。
一甩长袖袍,进观里拿出堪舆的罗盘针,踹进怀里,下山。
营业去。
这才在集市入口人密集的地方,摆了算命摊子。
原本他这正经传承的麻衣一脉,到他这里算是第三代,多多少少有些傲骨的,不屑于摆摊算命这等闲生。
虽说占卜问卦、观人面相、测问吉凶是江湖上最常见的,但是这一行当里,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在街口摆摊算命做算命先生,又并大多算命先生都是白口大忽悠,压根没实学,可以说是最低最看不起的一层了。
想到米缸里最后一碗米,老道叹息,算了,吃口饭才是正经事儿。
老道盯着卓卿暗自掐算,谁知脑袋中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整个耳中响着嗡嗡声,竟一口血喷出来。
老道忍着几欲爆裂的头痛,直瞪着卓卿,脸上也满是不敢置信,“你、你的运势命理,老道我竟算不出!”
而且他也只是随意掐算,并未问明意欲算何,不仅没有掐算出面前这人的任何讯息,自己还被强烈的反噬了。
此时他只觉得浑身发虚,手脚无力,细细梳理了一下紊乱的气息,老道这才发觉,这随意的一掐算,竟让自己元气大伤。
元气乃万事万物之本源,常说‘气聚则生、气壮则康、气衰则弱、气散则亡’,可见元气对于人的神元多重要。
老道眉头紧蹙,势必要弄明白造成自己元气大伤之因,谨慎问道:“这位公子可否告知老道你的生辰八字,可是龙二月二生?”
一行人都被老道的突发情况搞懵了,孙公公一脸防备的挡在卓卿身前,面带愠色,“一个街头老儿也敢问我家公子生辰八字!”
皇帝的生辰八字从来都是一国机密,敢问皇帝的生辰八字,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甚至株连九族的大罪,这要是在皇城,早就被拉走砍头了!
卓卿没有说话,只摇了下头。
若非是二月二子时生辰之人,那就是那位……老道的脸色“唰”的一下,猛的一变,旋即就要下跪,卓卿脸色微愠,冷喝:“站好,莫跪。”
老道被吓了个激灵,身子一僵,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
他这才想到,皇城远在天边,此时那位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瞒着所有人的,不然这国家不就乱了,那位肯定不想别人知晓他出现在这里的,若是自己这么一跪,暴露了他的身份,那自己离死就不远了……
跟老道惶恐不安完全相反,卓卿面色微寒,但心里却在暗喜,他能看出刘瑾运势完全是借着天眼的能力,而这个老道则是靠着他的真才实学。
不错不错,拉拢到自己府中去,刚好补习一下占卜算卦的理论知识。
“老道不行!”
“老道不可!”
于是,在老道的再三推辞之下,卓卿想了下,问他:“道长缺钱否?”
老道正要习惯性的摇头,但想到面前之人是那位,在他面前撒谎可是欺君之罪,这位稍稍动动手指就可以查出来他什么情况,老道只得人命点头。
卓卿又道:“尚有饭否?”
老道又摇头。
卓卿笑:“我府上,包吃包住。”
老道瞪眼。
“要不要来?”
“……那老道就恭敬不如从命。”
卓卿心满意足。
人活在世,谁不还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既然被收入了谪安府中,老道自然不再摆摊了。
卓卿想了想,让孙公公带着老道先行回府,安顿一番,自己这边还有刘瑾陪着,且还有隐在暗处的死士。举国上下除了李玄宁,再无人知晓他李折安在江临城,自然没有什么危险,孙公公便应下了,先行返还。
孙公公走了之后,卓卿让刘瑾也回去,但刘瑾说什么都不愿回,他一回卓公子不就自己一个人了吗,身边没个侍从怎么能行。
卓卿劝不动他,想到之前看到的运势,想着等会若是真有什么事,自己拦着自然也能化解掉,便没有再劝。
两人朝着酒楼去。
刘瑾自幼便在江临城做些小生意,这街上什么都摸的一清二楚,当下便领着卓卿去了那风霄酒楼。
这风霄酒楼可以说是整个江临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整个酒楼豪奢气派,人群往来络绎不绝,不论官商、豪绅少爷皆喜好来这里,或把酒言欢、或摆弄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