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
这也是乾承帝处理那些贪官污吏的时候,大理寺的证据看都懒得看,就能圈定祸首定罪的原因。
因为他所收集到的消息,比大理寺可全得多。
接下来他们还往城西跑了一趟,看了一下鸿阳卫士兵的训练情况,接着便又是一番工作汇报与质询。
一天下来,闻弛看魏尹就没有休息过,他自己反倒什么都没干,就感觉累得够呛。
只是这天回宫之后,闻弛倒不像之前那样躺尸了,反而趴在魏尹的桌案前,好奇地看着他处理公事。
到了夜里又抱着阴灵珠呼呼大睡。
就这样,魏尹时不时装着闻弛出去跑一趟,闻弛也逐渐回味过来——这是带他放风呢!
不过他也发现对方十分狡猾,从来没有将他带到乾承帝眼前过。
这天,他们正在宫中金吾卫值守处,倒是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常明。
常明像是刚刚从哪里回来,大冬天累得满头大汗。
他一进来,就朝今日值守的金吾卫少将军道:“陛下口谕:明日宫中西门的人撤一半去东边。”
随后他朝魏尹点点头,“西门这边就有劳鸿阳卫了。”
魏尹今日过来便也是与金武卫商讨这件事情的,于是朝常明点点头,又递了一张帕子给他。
常明接过块帕子,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却露出苦笑。
“陛下就是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其他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小岁那边出了点事,这段时间我可能在永乾殿中待的时间会多一点。”
魏尹有些诧异:“小岁那边怎么了?”
常明叹气道:“前些日子扫除,一个小太监整理出了些干草之类的东西扔了,其中似乎有小岁的什么东西,小岁便与他在殿中打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幸而陛下还念了些旧情,只将他打发去掖庭了。”
顿了顿,常明看金吾卫的人都出去了,又看向魏尹问道:“我听说小岁前几天去找你了?”
“是,他来我这儿坐了坐。”魏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常明。
两人对视一眼,常明随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孩子,有点入魔了。就是一些小玩意儿,旧的丢了,新买来的也是一样的,又有谁会去在意呢,也只有他会较真。”
魏尹笑了笑,拿起茶杯一边撇茶末,一边不在意地道:“他还是个孩子呢。”
常明闻言也笑了。
又喝了口茶,他瞥了一眼魏尹腰间的小木球,微微诧异道:“你也开始玩这种东西了?”
闻弛下意识地收回抓在镂空球面的爪子,将自己藏在了阴影里。
魏尹却毫不在意地伸手握住小木球把玩着,笑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你若喜欢,我便送你一个。”
常明好笑摇头:“这东西娇贵,我可伺候不来。这些天陛下再忙,也总要抽出点时间陪陪那小主子,说是不多陪会儿,就是这里不舒服那里不高兴的,倒让那些大臣们怨声载道。”
说着两人又聊了些宫里的事,随后常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起身走了。
今天回去之后,闻弛异常安静。
其实平时他也不会与魏尹说话,只是动来动去地,总会闹出些动静来。
可今天,从木球中爬出来之后,他一声不吭地爬到了藤盒里,抱着一颗阴灵珠沉默不语。
魏尹也没管他,只将手头上的事忙完以后,又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又捧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看了起来。
而闻弛就在一旁发呆。
常明的那些话他是听懂了的。
看来永乾殿中不是只有常小岁看出了问题。
常明的意思是,这事其实皇帝也是知道的。
只是无非只是个玩偶,新的旧的又有什么区别?
皇帝都不在意,他操的哪门子心。
听到那些话,闻弛是有些泄气的。
再回想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来千辛万苦地想要回来,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等他。
那么回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如果说是为了那些荣华富贵,他吃又吃不了,对穿也不在意,就是要阴灵珠,他现在不也有了吗?
这么想着,闻弛脑海中却又闪过那男人痛苦哀嚎的画面。
他这么努力要回去,无非是为了那个性命攸关时都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男人。
毕竟他现在这模样,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不容易。
他觉得自己不能负了人家的感情——毕竟一个合格的主人也没那么好找。
想到这里,闻弛苦笑了一下,将怀中的阴灵珠抱得更紧了。
他靠着盒子坐了一会儿,点点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倒有些懒洋洋的。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阴灵珠上敲击了几下,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那是那个男人在沉思时的无意识举动。
虽然他一直把与那个男人的周旋,当做是艰难又无聊的生存游戏,可相处了这么久,终归还是染上了一些彼此的习惯。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之后的肆无忌惮,以及最后的以命相救。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想起对方最后那痛苦得几乎毫无人形的样子,闻弛忽然醒悟了。
他不相信。
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人,会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玩偶而已吗?
如果真的是,那也只能怪他瞎了眼。
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自己去求证,而不是道听途说。
至于求证,那自然是要等到回去之后再说了。
打定主意,心事一了,闻弛又躺成了根咸鱼干。
反正暂时回不去,先睡一会儿再说吧!
可是这天晚上,闻弛终究也没能好好睡一觉。他睡到一半,就被魏尹给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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