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
可随后他便看到对方垂下眼睛,掩住了眼中的神采,好似要落下泪来。
乾承帝忍不住上前两步,柔声道:“朕还让人去请应连山上的雕刻圣手,不日就能来京。”
当初魏尹花了那么多心思在请圣手上,他也是有过耳闻的,只是当时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现在看了他的身体,他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吗?
可是对方的反应却出乎了乾承帝的意料。
只见那人忽然抬头露出伤感害怕之色,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口中喃喃着“不,我不要,我不要——”
说着,便往床内缩。
他四肢不全,移动中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便就要往床外倒来——
乾承帝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住,却觉怀中的人轻盈无比,却用着几近于无的力道挣扎着,“我不要,求求你,我不想——”
他挣扎哀求着,半边身体盖着的细纱也落了下来,露出了另一半狰狞的脸。
乾承帝低头,看着那脸上透明的泪珠从脸上滑落,在另一半脸的映衬下,竟有些动人心魄的美。
他甚至是下意识地就答应道:“好,好!你不想咱们就不要,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在他的安抚下,怀中人安静下来,却颤抖着手,似想要重新披上细纱。
可是他身上的伤口遍布,盖住了这里便露出了那里,好似永远都遮不完。
乾承帝只能手忙脚乱地帮忙盖住他的伤口,可是塌陷的另一半身体,即便被遮住,缺陷依旧掩盖不住。
沉默地看着被子下空荡荡的身体,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捂住脸崩溃地哭了出来——
乾承帝坐在那里,听着耳旁那呜咽的哭声,那声音好似被主人努力含在嘴中,不敢放出声来。
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某一日,自己正烦躁地处理那些不知所云的奏折,耳边却始终响着一道令人烦躁的类似金属摩擦陶瓷的声音,实在令人想揍人。
那声音不仅难听,还嚣张至极,将下面大臣的说话声都快盖住了。
可殿中谁都不敢吭声。
因为他们的小主子,脾气可大得很,谁敢招惹啊——
“别怕,”乾承帝搂着他,轻声说道,“不要怕,朕会修好你的,一定会。”
许久,闻弛终于哭痛快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对方。
想想自己之前的表现,他有些羞赧,哑着声音道:“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没有想伤害自己,只是想自己修一修。”
说着,他将脸上重新被乾承帝盖上的细纱微微揭开了一点,指了其中被磨平了一点的部分给对方看,“你看,我想将这里的修平整些。”
乾承帝看了眼,哄着他夸道:“真厉害,能想出这种办法!”
闻弛笑了下,想起自己的伤口还露出,笑起来带动那里,肯定狰狞得可怕,便又赶紧收了笑容遮了遮脸,微微转开了脸。
乾承帝见了,便又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又问道:“那——会痛吗?”
闻弛转头看着他,却不在意地笑道:“一点点,不怎么痛,就是手总是抖,弄不太好。”
乾承帝看着那笑容,放在袖子下的手下意识捏紧,良久,他才哑着声音道:“朕试试?”
闻弛有些意外地微微抬眼看着他,随后垂下眼眸,就在乾承帝以为自己就要被拒绝的时候,却听到了对方低声说了句,“那试试吧。”
之后闻弛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小刀,乾承帝让人拿来了无数灵能灯,将屋子点得灯火通明。
等其他人出去之后,闻弛取下了脸上的纱,面朝乾承帝抬着脸,好一会儿,他有些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乾承帝手上握着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看着眼前那像是小翅膀般由于紧张而颤动着的眉睫,良久,他才伸手动作起来。
整个过程中,乾承帝的手一丝不抖,即便他看到对方疼得呼吸发颤,甚至喉间发出不可自抑的□□。
直到对方实在受不住疼痛,睁开蓄满泪的眼睛伸手抓住他,乾承帝才停下了手。
闻弛痛过那一阵,让人取来镜子看了,发现伤口确实平整了许多,便有些虚弱地朝乾承帝笑了笑,脸上却不带一丝疼痛过后的阴霾。
见此,乾承帝笑笑说道:“这样确实好看多了。”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刀,起身时似乎是坐久了有些踉跄。
看着对方露出的担心神色,乾承帝不在意道:“没事,朕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过来帮你把剩下的修一下。”
说完,他走出了碧游宫正殿。
迈出殿门的刹那,迎面吹来一阵风,乾承帝才惊觉自己背后的汗水,已经浸透了里衣。
这日时间闻弛不怎么让常小岁过来,当晚上,他瞧瞧过来看闻弛才知道下午发生过的事。
此时闻弛已经舒舒服服穿上玉制人偶中,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就是要修,您也可以出来后让小的帮您修,何必这样受罪呢?”常小岁心疼道。
闻弛笑笑,并不说话。
他歇了会儿,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跑到床上掀开被子,指着那具身体上已经失去的大半截腿部的伤口说道:“你帮我把这块削下来,融一下放进瓶子里,我有用。”
常小岁露出迟疑神色,“您想做什么?”
闻弛却忽然笑道:“有什么,是比好不容易修复的心爱物品,在成功那刻却被人一下全部毁掉,来得更痛的呢?”
有,那就是自己费尽心血、亲手修复的东西。
他要让他对这具身体产生感情,他要让修复成为两人共同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30 14:02:40~2020-12-01 13:0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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