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规则？
　　凤时明白过来，束缚着他，让他无法说出重生秘密的规则在这个空间内，荡然无存。
　　他只能再活两年的这件事，属于规则允许的边界，可以透露却会有心底生出一种畏惧感。
　　刚才，凤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种感觉消失了。
　　他垂下眼睛，思考了几秒，继续说道：“我活不过两年，所以此前才犹豫着，不想和你产生更多情感上的纠缠……是我的犹豫，导致了这一切？”
　　霄一怔怔看着他，然后点头：“嗯，我……在研究那个古怪手机的时候，感受到了契约中传来的，锚的情绪。”
　　凤时抬手，摸了一下霄一的侧脸，说的：“果然，我很抱歉。”
　　霄一不解，皱眉，问：“为什么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我的神性和人性之间的平衡，本就岌岌可危。”
　　他停顿一下：“如果不是你忽然闯入神殿之中，我应该会在沉睡之中，彻底化为规则，不再留存于这个世界上。”
　　凤时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我……这是我经历的第四次人生，这个同样的人生轨迹，我走了四遍。”
　　霄一：“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死过三次，又活过来了三次。”
　　凤时云淡风轻的，把此前经历的几次，简简单单说了一次。
　　全程，他都紧紧握着霄一的手，防止对方忽然失控。
　　然而，说到最后一次惨死的丹穴山的时候，尽管凤时淡化了一切细节，霄一依旧是失去了控制。
　　脚下黑雾开始翻滚，似乎想要吞噬什么。
　　凤时已经见怪不怪，又说出了一个秘密：“这一切，都因为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所有的情节，都是有既定轨道的。”
　　霄一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讶，过了片刻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凤时也是愣了一会，才明白霄一的意思：“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
　　“我是规则之神，自然会在冥冥之中感知到世界的本源。”霄一沉默片刻，发现即便说出了最大的秘密，他的神体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看来，此处的规则已经完全崩塌，游历于世界之外。
　　“是的，这个世界，来源于一本小说，正因为它是小说慢慢变为一个真正的世界，所有的神明，才一个接一个地陨落，他们化身为支持世界独立运转的能量……”


第六十七章
　　小说。
　　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衍生而来,神明陨落，化身为支持世界运转的能量。
　　凤时看向霄一,问：“你那些逸散的神力，是因为这个缘故？”
　　霄一点头：“嗯，世界运转，需要的是规则，一部分的神力是我主动散去，仅仅保存了能维持自我的部分。”
　　“只是没想到，我的神力会被这种外来的恶心力量运用。”
　　说到这里，霄一手掌一翻，从王小强处得到的手机出现在他掌心。
　　“这个已经解锁了？”
　　霄一点头：“嗯。此处规则坍塌，已经是虚无空间，可以使用这个手机不被发现。”
　　倒是没有想过，霄一这一次的失控,反而有这个效果。
　　凤时伸手去拿那个手机，却被霄一抓住了手腕。
　　他一愣,问：“怎么了？”
　　霄一：“刚才，我察觉到了你体内有些不对劲的东西……”
　　“刚才？”凤时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
　　霄一用行动告诉他，倾身过来,一触及离。
　　凤时：“……”
　　他忽然觉得有些羞恼起来,说道：“你……接吻的时候还能关注这么多？”
　　霄一摇头：“正是因为关注不了这么多，我才不确定，需要在确认一下。”
　　凤时见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理直气壮，未免有些无奈。果然,神明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类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再次被封住了唇。
　　片刻过后,霄一被推开。
　　“可以了吗？”
　　“抱歉，我分心了，还是不确定，再确认一下。”
　　反复几次，直到凤时失去耐心的时候，霄一这才有了结论。
　　他张嘴，一团金色光芒包裹着灰色光点自其中浮出。
　　“这是，在你体内找到的。”
　　凤时皱眉，说道：“怪不得那天晚上，我会做那样一个梦。”
　　“什么梦？”
　　凤时把梦到霄一灭世的事情简单一说：“而且，在梦境之中的灭世，有些不一样，让我有些动摇……”
　　霄一听到这里，说道：“我感觉到了你的动摇，才让雪豹过去安抚你……没想到却影响更深。”
　　说到这里，无需言明，两人都知道那个梦境分明是来自于这神秘外来力量的引导，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凤时和霄一之间的关系。
　　霄一受到刺激再次灭世的话，时间线或许会在次倒转，只是不知这次的倒转，会不会让凤情再次得到预定路线中的一切。
　　那个外来力量，大概也没有想过，霄一居然在关键的时刻控制住了自己，把灭世之力局限在了山海境范围之内。
　　时间没有倒转，反而使山海境规则坍塌，两人可以摆脱限制，说出彼此的秘密。
　　凤时皱眉：“这外来力量，到底想干什么？”
　　霄一指了指手机：“我不清楚，即使看过了手机中的东西，也没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凤时闻言，拿过手机按亮。
　　屏幕上显示的依旧是“赘婿系统”四个大字，只是直接跳过了输入密码的界面。
　　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是一个很简单的界面，只有文字。
　　主线任务：帮助气运之子凤情在练习生计划C位出道。
　　完成状况：未完成。
　　奖励：能量点数10000。
　　支线任务：偶遇胡南舒。
　　完成状况：已完成。
　　奖励：能量点数1000点
　　支线任务：重伤被胡南舒救援。
　　完成状况：未完成。
　　……
　　诸如此类，凤时翻到最上方，发现第一个任务的时间，正是他和白苏御真正解除婚约的那一天。
　　那一天起，白苏御似乎就开始摆脱凤情的蛊惑，开始不按照此前几次的剧情走。
　　凤时抬头，说：“难道就是因为这外来力量感觉到了白苏御的不对，才派来了王小强，执行所谓的任务？”
　　霄一：“可以这么怀疑。”
　　凤时：“对了，我之前，还在白鑫海身上，拿到一张不太一样的卡片。”
　　说完，他拿出那张灰蒙蒙的人设卡，递给了霄一。
　　没想到，霄一尚未接过去，凤时手中的古怪手机就发出一阵机械化的声音。
　　【特殊卡片回收……返回能量点5000……】
　　凤时一愣，就见手中卡片化为一道光芒，没入了手机之中。
　　他抬头，说道：“怎么回事？”
　　霄一拿过手机，翻看片刻：“这卡片和手机是同源的。”
　　凤时：“不应该啊，白鑫海身上的卡片应该是从凤情那里来的。”
　　白鑫海对凤情欣赏无比，一心想促成凤情和白苏御婚约的时候，王小强还没有进入顾之俞的身体。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凤情和王小强的金手指，果然是相同的东西。
　　霄一忽然笑了，说：“要不要试一试，把凤情杀了，看他体内的灵魂到底是不是原装的？”
　　凤时：“……，我虽然不介意他的死活，但风险太大，毕竟他的死亡会导致时光倒转，不可控性太高，万一回到了解除婚约之前，那一切重来，太亏了。”
　　“呵，你也太高估那个傀儡玩意儿了，他的能量，不足矣让时间倒转到那么久之前。”
　　“什么？”凤时一惊，“那我重生的几次，时间倒转到几年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