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
未及他开口说些什么,蒋修思竟主动开了口:“一起离开这里吧,此处不宜久留。”
那少年的双眼里立刻放了光,忙不迭地点了头。
不知道蒋修思使了什么术法,那水又逆流而上,将他们原路送回。只不过这次它从容而轻柔,不似之前那般狂暴。
那灼灼燃烧的鬼伶果林又渐渐出现在眼前了,林栖不禁想要回头看一眼后头是怎么样,那蛇消失后,这地方会变成什么?
可他只是轻轻侧过去一点,一只微温的手便覆了上来,遮住他的双眼。
他听见蒋修思一声低语:“别看。”
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好闻得厉害的气息也从蒋修思的身上赤/裸地渡到林栖鼻息之间,使得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得快了些。而且,那手还挨上他的一点皮肤了。
互相触碰着的肌肤,在行进的过程中,几番相离,又几番靠近。林栖想要说声,知道了,他不看。可话语在舌尖荡来荡去,终究没说出口。
可能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本能地留恋那些温暖的接触。
也不知道时间是长还是短,林栖完全没概念,等蒋修思移开手掌,他已经回到鬼伶果林间了。
此处天空依旧清澈,丝毫看不见时间有一丝一毫的流动。而那水涧,也完全无影无踪。这里仍是个无边无际的迷宫。
“我们要怎么出去?”林栖讷讷地问。
回答他的,是蒋修思那柄飞出的剑,它猛地在空中暴涨开来,变成一艘小舟一般大小。而两股气流上升,分别托着林栖和那少年上了剑。
林栖此刻体力不支,上了剑还有些摇摇晃晃的,突然身后又多了一股力量。
接着,他的腰就被虚虚环住了。蒋修思完全是将他揽在了怀里!
林栖顿时立直了,面红耳赤起来,小声回头说:“师尊,不需要这样的。”
而蒋修思微微低头,凑近他的耳畔:“方才不是吓得直呼我姓名了?还有力气吗?”
林栖:“!”
他差点都忘了!可……他那是叫的现实中的蒋修思!上次蒋修思抓蛇救他了,他下意识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完蛋完蛋。幸好这个蒋修思没有怪他对尊上不敬。
“我……”他绞尽脑汁地想找点借口,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实在很怂地示了个弱,“我错了。”
蒋修思似乎轻笑了一下,气息拂到他耳尖。
“不要紧。”他这样说。
我有点要紧!林栖的脸不由得更红,因为蒋修思收紧了一点胳膊,把他圈得更牢了。他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
有那么多术法可以使吧?不必用这么原始的办法!
可最后他还是任由着热意一层层渡上身体。靠着蒋修思,跟他近距离接触,竟这么稀里糊涂地让林栖驱散了满身的惧意。
这出去的法子也让人怪难以接受的。
那剑直直驶向一颗鬼伶树,一阵罡风吹来,他们即将撞上树干,林栖禁不住半闭上眼。疼痛感没有到来,便又慢慢睁开。
他们就这么穿过了树干。这里形成了一道忽明忽暗的隧道,剑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数秒内他们又到了天空之中。
原来时间真的有流逝。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刚出那危险万分的地方,蒋修思也并不急着为林栖解释,反而先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林栖正要替他说一句“他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那少年却微微蹙眉,迷茫又若有所思地说:“我应该是叫做席夜。”
“你想起来了?”
席夜看向林栖,犹豫着点了点头:“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从那树里穿过,这名字就猛然跳至脑海。只是别的都不甚清晰,隐约有个朦胧的印象。”
林栖喃喃道:“这地方是会吞没人的记忆吗?那我在里面待得久了,也会什么都忘记?”
他用探究的目光瞥向蒋修思,蒋修思依旧讳莫如深,不置可否。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或许在途中能再恢复一些记忆。”蒋修思又对席夜道。
那少年单纯可爱,并未推辞,感激地一笑,谢他让自己也能借剑高飞。
老实说,席夜那样子乖得要命,着实让人心生好感。不过林栖还是有些疑惑,蒋修思真的有这么亲切吗?他们俩前往四叶村,是要去解决问题的,而且蒋修思还说了那是危险之境。
为什么要把一个陌生人卷进来?
还是说,以席夜现在这样的状态,让他独自一人会更危险?
林栖必须承认,他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尽管对方表现得并无不妥之处,他也没法轻易与人交心。蒋修思这样的大能,或许放松警惕不要紧,可他这样的蝼蚁,步步惊心,不得不谨小慎微。
四叶村远在天边,林栖和席夜完全不能够像蒋修思那样日行数千里,即便是乘剑,也耗费不少精力。夜越来越深,三人便只有停下来,寻个林子,略作修整。
更深露重,凉意侵袭身躯,且置身黑暗,难免让人有些不安。蒋修思已经为林栖输送了一些灵力驱寒,仍体谅他,为他生起一堆柴火。
几人随意交谈了几句,便各自休息了。
但林栖怎么也无法安宁下来,他害怕脑子里那些消极的想法会不合时宜窜出来,心绪异常烦闷。
他强迫自己想些好的事情,却又忍不住回忆起那天下午,蒋修思抓蛇救他的事情。
这时他才意识到,当时蒋修思怎么就能那么快地发现危险,赶到他身边呢?
就像今天,蒋修思那么久都没发现他消失了,又是怎么赶在危急关头来救他的?
这巧得简直像被提前安排好了。
思及此处,一种冰冷僵硬的感觉蓦地冲上他的头皮,他不禁怀疑,他在所谓的“现实”和“书中”都受着某种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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