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 中
作者:长生千叶
时间:2021-02-27 03:15:20
标签:甜文 美食 穿越时空 历史衍生
祁律在水里吐泡泡,獳羊肩将换洗的衣物放好,将祁律错穿来的那件天子里衣拿起来,说:“太傅,这衣裳是埋了,还是烧了?”
祁律听到獳羊肩的话,吐着泡泡转过头去,便看到獳羊肩对着天子的里衣“发狠”,因着上次祁律也错穿了天子的衣裳,当时就是让獳羊肩将衣裳埋了或者烧了,总之毁尸灭迹。
如今獳羊肩有了经验,便准备如法炮制,祁律一听,突然有些舍不得,那时候祁律对天子还是单纯的君臣之心,最多有一些“老父亲”的心思,而如今祁律对天子的心思已经不是那么单纯了,而且昨日刚刚食髓知味,眼看着天子贴身的里衣,倘或是烧了或者埋了,岂不是……很浪费?
“咳!”祁律正直的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小羊这好歹是天子的衣裳,如何能这般大不敬呢?便放在那罢,你不用管了。”
獳羊肩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说:“是,太傅。”
獳羊肩把天子的里衣留下来,很快退出了房舍,让祁律沐浴。祁律向着门口张望了很久,眼看着獳羊肩退了出去,赶紧从浴桶中跨出来,匆匆擦干,然后忍着酸疼小跑过去,将天子的里衣拿起来。质地又软又滑,料子自然是最好的,尤其贴身的衣物,自然要柔软舒适。
祁律对着里衣坏笑了一声,将里衣藏在自己的软榻垫子下面,还宝贝的拍了拍,确定藏好,万无一失。
祁律沐浴之后,瘫倒在榻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他睡着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本是想要偷偷亲一亲天子那超好亲的嘴唇便够了,如今倒是好,武姜平白过来算计自己,倒是让自己阴差阳错的强迫了天子,这笔账必须算。
祁律是个喜欢吃的人,但是他从不喜欢吃两样,一个是吃苦,另外一个是吃亏。
今日祁律被武姜算计了,这笔账必须清算,祁律浑浑噩噩的想,等本太傅睡饱了,一会子便找你们去清算……
因着体力透支的厉害,祁律很快陷入了睡眠,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之后还在梦中不停的重复着昨日断片儿的内容,很多内容是他想不起来,却在睡着的时候回想起来的。
祁律睡着睡着,猛的睁开眼睛,望着屋顶,突然一把拉住锦被,直接兜头盖在脸上,把自己埋起来,埋被子里发出闷闷的“惨叫声”。
獳羊肩听到屋舍里发出惨叫的声音,吓得立刻冲进来,大喊着:“太傅!可是有刺客!?”
屋舍里除了祁律,根本甚么人也没有,祁律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坐在榻上,十分“委屈”的说:“小羊,太傅好像吃了橙子。”
“橙、橙子?”獳羊肩一脸迷茫。
祁律也不敢再睡了,那些断片儿的记忆几乎要在梦中重演,吓得祁律从榻上滚起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让獳羊肩把自己的头发梳好,便准备出门报仇去了。
祁律正在梳头,哪知道一大早上祭牙竟然跑了过来。祭牙是跑来“避难”的,因着前些日子祁律送了祭牙一些莲子心茶,祭牙喝不了,便送给了公孙子都,哪知道公孙子都发疯,从那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是突飞猛进,就跟调了蜜似的。
祭牙昨日晚上留宿在公孙子都的府邸,今日一大早,叔父竟然杀上门来,祭牙一听,赶紧抱着衣裳便跑,把烂摊子扔给公孙子都去解决,自己从后门溜走了,便直接溜进了宫来,因此祭牙是来避难的。
祭牙坐在席上,说:“兄长,一会子要去甚么地方么?理膳?还是做甚么好吃的,我跟你一并去啊。”
祁律冷冷一笑,对着镜鉴挑了挑嘴唇,说:“今日为兄不理膳,要理一理人。”
祭牙奇怪的说:“理人?”
他不明白祁律是甚么意思,祁律便把昨日里武姜算计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那几个寺人祁律有些眼熟,肯定是武姜身边的人,而且他们以为祁律昏厥了过去,所以一边走一边说话,被祁律给听见了,祁律当时浑浑噩噩,但是记得清清楚楚,断片儿的事是想不起来了,但是记仇记得很呢。
祭牙一听,“嘭!!”狠狠拍了一下案几,愤怒的说:“甚么?!没成想堂堂郑国的国母,竟如此不要脸子!真是气煞我了!”
祁律有些狐疑,武姜算计了自己,祭牙怎么如此生气?
祭牙便说:“兄长你有所不知,夫人秽乱宫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其实这事儿,恨不能整个郑国朝廷都知道,只不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那夫人仗着自己是君上的亲娘,还多次找了我叔父的麻烦。”
找麻烦,说的很含蓄,其实武姜也看上过祭仲,来找过祭仲的“麻烦”,不只是祭仲,公孙子都的“麻烦”她也找过,要知道公孙子都可是郑国有名的美男子,虽然公孙子都是郑伯寤生的族弟,但是武姜根本没有这些芥蒂,完全不介意。
祁律一听,忍不住咂舌,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太大,所以武姜才找上门来,没成想武姜是生冷不忌。
祭牙又说:“更可气的是,她还仗着自己是国母,便怂恿申国的娘家人,差点子强抢了我姑姑去,意图侮辱,这笔账,我今日也要跟她算一算!”
祁律还以为武姜只是不甘寂寞而已,哪成想武姜还害过郑姬?郑姬年轻貌美,又是祭仲的亲妹妹,身份地位很高,但是一直没有出嫁,总是找不到可心的人,想要娶祭仲之妹的人,和想要嫁给郑国第一美公孙子都的人一样多,恨不能排着老郑城转圈。
谁不知道娶了郑姬,便是和祭仲攀上了关系,说一句大话,那是掌握了郑国的半壁江山啊,虽这个年代还不讲究什么外戚,但武姜的确是外戚,她是申国的国女,很多娘家人想要在郑国发展,都会求武姜办事儿。其中一个武姜的亲戚便看上了郑姬,郑姬不想出嫁,那个人便和武姜用了一样的手段,意图侮辱了郑姬。
祭牙说:“兄长你可不知道,当时我叔父都给气病了,我姑姑倘或真的吃了这个亏,她心思又那么细,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呢!”
虽这年头的女子其实并不讲究太多,改嫁再嫁的很多,但是郑姬不同,郑姬性格内敛,若是真的吃了这个亏,必然想不开。
祁律听了也是后怕,眯着眼睛说:“看来这笔账面还挺大,今儿个便由为兄出马,也给郑姬讨一口气回来。”
祭牙因着这个事儿很窝火,如今祁律说要去报仇,祭牙是第一个响应的,立刻说:“兄长你说,该怎么办,咱们是现在就杀到夫人的寝殿去么?”
祁律笑了笑,说:“不忙,总要做些准备,你现在过去了,人家夫人一推四五六,万一说咱们欺负她怎生是好?”
祭牙见到祁律笑得如此“阴险狡诈”,便知道祁律一定有好法子,他也不猜测了,便跟着祁律一并子出了屋舍。
祁律带着祭牙从屋舍出来,便对獳羊肩和石厚说:“你们二人去帮我办点子事儿。”
獳羊肩和石厚听了,点点头,没有废话,两个人便离开了。
祁律对祭牙说:“走罢弟亲,咱们先去膳房后面的小仓库等着。”
膳房后面的小仓库,祁律可不陌生了,这里其实是膳房的“禁地”,以前的膳夫上士在膳房主事儿的时候,飞扬跋扈,为虎作伥,就喜欢在这个地方责罚人,这里俨然成了用刑的圄犴,之前祁律还在这里救下过卖苦肉计的公孙滑。
祁律带着祭牙进了小仓库,悠闲的坐下来,祭牙是个急性子,说:“兄长,咱们在这儿做什么啊?”
“等一会子便知道了。”祁律一点儿也不着急,悠闲的厉害。
没一会子,獳羊肩和石厚回来了,两个人进了小膳房,“嘭!”还将一个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那人的嗓音很尖很细,大喊着:“你们做甚么!?我可告诉你们,我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你们莫要动我!倘或夫人知道你们这些人为非作歹,定然绕不过你们!”
祭牙定眼一看,原来是个寺人,怪不得嗓音尖尖细细的,那寺人被推进来,没有注意到小仓库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