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男二和傲娇男主私奔了》
顾览看了一眼廖雪婵,对方轻轻摇头,脸上已流下泪来。
他照做。
宁淮生突然癫狂地高声大笑起来,手刀在廖雪婵肩上猛力一敲,廖雪婵便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不禁一下子软倒在地昏厥过去。宁淮生将她扛到密室之中,又返回来把立在门边的顾览推了进去。
朱天河哀声长叹,门外朱晴急喊:“你想干什么,放开他们!”他听到之后便又转身出去,而后外面“噗通”一声,应是朱晴也被敲晕了。
抬手摘下墙壁上一支火烛,宁淮生在顾览身侧蹲下,用火苗凑近他眼睛,而后一点点移到唇角、下颌,顾览面无表情,只静静地看着他。
宁淮生问:“你大概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顾览勾了下嘴角:“没有。”
宁淮生哼笑一声,点了两滴蜡油到地上,黏住了手里的火烛,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匕,将刃尖对准了顾览耳后:“对不住了馆主,你这张皮我还有用处,但我又不能提前让你死,那样剥下来的人皮就不柔软了,很难贴合。所以,啊,可能会有一点疼,但我会尽量快一些的。”
顾览眸中毫无波澜,好像听见的不过是再平常普通的一件事,他的语气亦像是和朋友谈论茶水点心似的恬淡:“你怎么这么清楚,曾经试过?人皮剥下来还需要用特殊的药剂保养,否则很快就会干裂。”
宁淮生愣了愣,笑了两声:“这个就不劳馆主费心了,我们自有办法。”
他说“我们”,意思就是还有帮凶,可能不止一两个。顾览温柔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宁淮生自觉失言,手下使了些力气,将顾览的皮肤刺破了:“这张脸想必为你讨了不少便宜吧。”
“你若是想伪装成我的身份,单单剥掉一张脸怎么能够,”顾览道,“烟华馆的大小事项,行医的技法,还有一些江湖上的人际,你确信自己都能应付的来吗。”
宁淮生将薄而利的刀刃移到他脸颊上:“那依馆主的意思?”
顾览闭上眼睛道:“不管如何,你至少要留我这位手下的性命,这样比较明智。”
宁淮生讶异地挑了挑眉:“馆主可真是怜香惜玉,不过也别把人家当傻子,留她一条命,我岂不是暴露得更快么?”
气息微弱的朱天河仰靠着墙壁,无比哀戚地叹道:“馆主,是朱家连累你了。”
“闭嘴,老东西,”宁淮生双眼露出怨恨且憎恶的目光,紧咬着牙道,“你还不如一个外人,扔着亲生女儿不管像个缩头王八似的躲在这里,也配称英雄在江湖上作威作福?这笔债我等了十三年,今天终于有机会向你一次讨清!”
朱天河眯紧双眼,急道:“要杀要剐尽管来,何必在此啰啰嗦嗦。”
宁淮生站起来,走到朱天河面前,抬脚将他踹倒后踩在脸上:“怎么,怕我将你的底细统统抖出来,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哼,既然做了强盗,就别在意名声了,你再修佛塑庙也是强盗,不管过多久都只能是强盗!”
“生儿,看在这十三年来朱家对你关照的份上,”朱天河伸出颤巍巍的枯手握住他的靴子,“你可以拿走这里所有的秘籍和珍宝,放过晴儿,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宁淮生踢开了朱天河的手:“我本来也没打算杀她,你放心,我不仅不会杀她,我还要娶她,我要让她给我生一双儿女,再告诉她这一切的真相,告诉她一直自以为骄傲的父亲曾经犯下过怎样的滔天罪孽,他是如何出卖自己过命的兄弟,再强/暴他的妻儿,最后鸠占鹊巢霸占他的家业,这些,我全部都会告诉她。”
“你,咳咳,”朱天河在宁淮生脚下奋力挣扎,“你难道不想找到《长风剑诀》了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留在剑谱中的秘密吗?”
宁淮生冷冷一笑:“我当然想,所以就麻烦朱门主替我到九泉之下问问他老人家,冥河的水那么冷,有你去陪着,父亲也许就不会寂寞了吧。”
说罢,他手中匕首高高举起,正对着脚下人的喉咙就要刺下来,朱天河尖嚎一声:“等等——等一等,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也要向其余的人报仇,既然今天注定命丧于此,我索性再向你坦白一件事。”
宁淮生闻言放下匕首,用力碾着朱天河的脸:“别跟我耍花样。”
“是一张地图,其实你们家之所以横遭劫难,正是因为你爹私吞了这张地图,”朱天河笑容可怖,将口中几颗断齿吐出来,继续道,“你既痛恨强盗,却不知你父亲二十年前也同我们一样,乱杀无辜辱人妻儿,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盗!并且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更狠毒更自私,兄弟们拼了命拿到的东西,他为了占为己有,竟在深夜里一把大火烧了营寨,这难道不是强盗中的强盗吗?”
“放屁!你说的我一句都不信!”宁淮生盛怒之下,对几近骨架的朱天河拳打脚踢一通,然后揪起他前襟逼问道,“究竟是他/妈/的什么地图,这地图现在在哪儿?”
朱天河歪坠着脑袋,半癫半狂地痴痴笑着:“那年我们在你家找到地图之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便将它分成了四份,其中一份就在这石室之中,只要能找回其余三份,你就能寻往混沌桃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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