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
谢圣声稳而沉,语速由徐渐转直疾,中间毫不停顿,一气儿将洪荒数得上号的人物皆数了一遍,堆排直如花团锦簇,一名缀着一名,似踩胡旋鼓点,噔噔催人心弦,又如珠落玉盘,嘈切悦人耳目,将山南海北的都点过一遍,听得龙凤都精神一振,心潮澎湃,这才伸指一虚点“——就连隔壁村儿的李鸟蛋,都惦记上了红云的这个大宝贝!”
二兽正听得心驰神往,猝不及防“???”
李鸟蛋??
金龙愣了一下,一时没憋住,噗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睨着眼睛去看赤凤,那意思你家亲戚啊?
赤凤“……”
谢圣嗟叹“李鸟蛋早就不想只当一个区区鸟蛋了。红云得到的这个大宝贝可不得了,要是能参的透,那红云就能变圣云,李鸟蛋就能变成李圣蛋。李鸟蛋狠狠心,发下宏愿终有一日,他要让全洪荒都知道他村东头李圣蛋的名号!”
谢圣在讲述的时候,并不是平铺直述,还带了些表演的。将村东头李鸟蛋雄心勃勃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颇为好笑。金龙大乐之余,不慎扯到伤口,吃痛一叫,就这样还忍不住嚷嚷“那圣蛋也未见得就比鸟蛋好听啊?”
嗨,就别说其他的了,哪怕把“村东头”去掉呢?听着也没那么土气。
谢圣“于是,某个月黑风高夜,李鸟蛋带齐了武器,将一切陷阱都安排好,趁着无人,将红云堵住‘识相的,就把师父给你的宝贝交出来!我便饶你一条活路。’”
“红云都懵了,心说我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人缘儿多好!不该有人抢我啊?就挺纳闷地问‘这位道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我。’红云还挺理解的,大家根脚各不相同,眼神儿不好的多了去了!”
“李鸟蛋被这么一说,自己也不确定了。心想不能啊,我早就掐指算过了,今夜此时,红云必从这儿过。再一仔细打量,嚯!这云黑不溜秋的,还真不红。为什么啊?前头也说了,红云那原本根脚就是白的,他这个红啊,是白天被太阳照得红。晚上太阳落山了,没光!不就变黑了么?”
还没光——多新鲜!有这样的吗?!金龙的性情比不得赤凤收敛,一张长长的龙脸都要歪了,听得又想骂又想笑,心想得亏红云不在这儿,不然听着那是得变黑,气黑。
“这下李鸟蛋可尴尬了,辛辛苦苦准备一遭,抢错人了!他在心里一琢磨,不行啊,抢都抢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云灭口吧。李鸟蛋就把自己准备的那些家伙什都架起来,因为准备的齐全,没出什么意外,几番争斗后,就将红云给制服了。不光如此,抢完了还伸指对着红云虚点两下,谆谆教诲‘你这小子不懂规矩,好叫你明白这洪荒的道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这四句打油诗是谢圣信口编来的,原本该作为定场诗放在最前头,只是考虑到洪荒并不奉行公平法制这一套,放在开头只怕会引得二兽嗤之以鼻,反倒是放在这里,结合李鸟蛋的一番作为,变成了极具反差,带着促狭、嘲讽意味的包袱。
“什么意思啊?鸟蛋这是觉得红云不懂规矩了,洪荒那就是胜者生败者死,他这抢劫做得正义着呢!就是天道也说不得什么。”谢圣嘘声道,“您听听这像话吗,抢劫的反倒教育起被抢的了。”
许是斗争方歇,天边阴云散开,露出些微金光,倒是给这洪荒第一出不那么正规的相声应了景。
谢圣“因为不知道这是红云,李鸟蛋只简单捞了些显眼的宝贝,却不知红云就抓着最重要的那个,趁李鸟蛋不备,化云而逃。”
“红云死里逃生,心中颇为受挫。想他平时积善行德,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听到这里,赤凤微亮的眸子不禁一暗,金龙也有些嗟叹。正如李鸟蛋所说,洪荒这片大陆,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与人为善哪里能修得善果?经过这番生死考验,想必红云深刻意识到了这个教训。
二兽思及此处,原本兴起的愉悦感顿时被洪荒的残酷当头泼灭。意兴阑珊之余,颇有些不得劲,沉默地对视一眼。
盘古开天辟地、身化洪荒后,龙、凤、麒麟三族为争夺天地间的气运,成就洪荒霸主之位,而互相敌对,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此番势均力敌,他们如果就此陨落便罢,倘若还有生机,下次在战场上再见,只怕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正有些茫茫然,却听谢圣掷地有声地笃定道
“为什么李鸟蛋要打劫他?一定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独善善不如众善善,红云当即霍然起身,以道心向着天道肃然起誓,定要叫李鸟蛋体会到世间冷暖,成为一个善良的、热心的、对洪荒有用的好鸟蛋!”
第2章
二兽真是始料未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红云就悟出了这个??像话吗!
谢圣要的就是这效果“红云赶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家中,将这一番感悟和决意说了,自个儿关起门来又琢磨我这既然被抢,那不就说明我道行不深,能力不够吗?一个人恐怕没法成事。不如广下请帖,邀请各路友人施以援手,助我感化李鸟蛋,倒也不失为一桩洪荒美谈啊!”
“先前也说了,红云广结善缘,不少接到帖子的人都表示愿意帮助,头一个出阵的,当然就是红云的好朋友、也是这次红云借住的道人,镇元子。”
“镇元子出门以后,心里头琢磨,红云傻,可他不傻啊?难道当真上门去规劝李鸟蛋弃暗投明?不可能!他的遁法精妙,思前想后间就已经到了李鸟蛋的家门口。”
赤凤都不禁把头扭过来了,看向谢圣。
有转机啊!可算来个明白人了!
金龙呼吸一屏,龙须都不浮动了,赤凤也是,头顶的凤翎渐渐绷直。
“李鸟蛋自个儿在家窝着,心里头也不踏实啊!您想啊,他抢劫才抢了一半,想要灭口的云就遁走了。那会不会来寻仇?正辗转反侧,家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从外头冲进一个道人,一把揪住他,什么话也不说,摁头就打,边打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还抢劫……你学不学好?学不学好?’”
“镇元子路上就寻思了,他劝人向善不行,逼人向善难道还不行吗??他庄里那么些个顽皮的小道童,都是怎么学好的?这方面他应该是最有经验啊!老善人了!”
“李鸟蛋都多大的蛋了,还被人摁着打,这会儿疼倒是其次,主要是——没面子啊!鸟蛋心说我这天生地养的,从小都没人打过我!可谁叫他道行不如镇元子,反抗不得,被打得滋儿哇乱叫,只觉三魂都要被打掉两条,被迫求饶‘学好!学好!别打了!诶呦娘喂!别打喽……’”
这句带着颤音的“哎呦娘喂”一出口,金龙听得差点就笑厥在这儿了。就连赤凤也没忍住张嘴啼鸣几声,听着不是人话,但那铁定是笑了。
单口相声和说书,最大区别就在于单口相声是以幽默逗乐为根本目的,讲故事为应用形式,最终目的还是逗乐观众。期间不论是故事情节、使用语言、讲述节奏,还是语言、动作、神态上的表演,说到底,那都是为了“逗乐”这个根本目的而服务的。要不怎么说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呢,好的相声那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谢圣“甭看这鸟蛋怂得快,心里且记着仇呢,心说鸟蛋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镇元子也不能下狠手,真把鸟蛋打死了。为什么?红云向天道发过愿呢!说一定要引导李鸟蛋向善。李鸟蛋死了,红云这道心也得毁了。镇元子就把鸟蛋打了个大半死。”
大半死?嘿,这镇元子还挺促狭。
“就留了一口气儿!”谢圣说,“且喘着呢,洞开的家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劝镇元子,别打啦……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鸟蛋,还挺珍惜。实在气不过啊,不如咱俩把他度去西方……”完结小说就在完-结-阁www.wanj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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