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逆徒隐婚后我红了
这个温涯倒是没有听说过,他低头在桌下两只脚夹着牧野的脚玩,想了想,问:“他的儿子……小狐狸说的人,会是他吗?”
牧野说:“有可能。”
涂山自诩古神妻族,数千年来全凭各族供奉,自身不渔不樵,不耕不种,几乎毫无生存能力可言。第二次神魔之战后,各族不再奉神,狐狸们的日子不复从前,族中一直充斥着两种声音——老一辈主张全力攀附血煞宫,期望还可以像从前一样不事生产,懒散度日;而年轻一辈阳奉阴违,却有不少在暗中将魔域视为仇人,时常在背地里搞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其中为首的就是那涂山少主。
孤雏腐鼠,牧野平日自然不会把他们看在眼里,毕竟若在他们的地界,莫说是区区涂山,便是真的再将古神唤醒一次,又有谁能动得温涯一根手指?可如今到了这里,却是处处棘手,这才叫他明白什么叫小鬼难缠。
温涯说:“小狐狸求我帮忙,必定是因为受制于人,只是还没得我一句承诺,所以才不敢将底牌亮给我看,我拜托Sharon再去查查他背后的公司,应该会有所发现。不过这件事不宜动作过大,打草惊蛇,否则恐怕那小狐狸也要跟着倒霉遭殃——虽然我还不能全然信他,但总不能害了他。”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刚刚忽然想到的。那涂山少主如果只是想让我没办法回去,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把我搞得身败名裂。他这样费心想要坏我名声,我不信他就只是为了寻开心,总觉得他在这件事上还会有别的受益,那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不止是小狐狸的老板,而且还是个圈内人。”
跟他有利益冲突的圈内人。
他其实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不过他今年意料之中地走红,想必是动了不少同类型艺人的蛋糕,与他有利益冲突的圈内人的范围也扩大了不少,他的猜测也仅仅是出于直觉,并无什么依据,便没有说出来。
牧野想了想,沉吟说:“这件事你的经纪人最清楚,让她想一想,列一个名单——”
时间转眼已过了零点,店内的老式座钟叮叮当当地作响,今天是温涯三十周岁前的最后一天。
店铺一点打烊,客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散摊,留声机样式的音响里在唱《许我向你看》,温涯微微一笑,跟着哼了两句,低头把不加冰的一点儿椰奶缓缓喝完了,忽然抬头望向牧野,目光柔和,令牧野心中一动。
牧野牵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问:“累了?今天先不想了,带你回去。”
温涯摇了摇头,低声说:“就是想跟你说话,不想再说这些了。”
拍戏很好,被人喜欢也很好,就是世界太大,人太多太吵,又总是太过复杂。他有时会很想念那个安安静静、简简单单的小地方,那里三季落雪,时间好像都被冰雪冻住了,走得很慢很慢,他坐在山崖边,手里雕着萝卜花,看着长风在雪中练剑,看着瓜瓜追着那些怎么也追不到的仙鹤,如此便能消磨一天,心中澄定,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虚度了。
牧野知道他就是累了,带他回去酒店,抱着他躺躺好,哄他说:“睡吧,什么都不用理。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温涯心中有点好奇,但也确实累了,闷声闷气地问:“去哪儿?明天不回家了?”
牧野亲了亲他的眉心,低声说:“就是带你回家。”
温涯有点好笑,但还是在他的胸口上下点头,认真道:“对,回家好,家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牧野低头看看胸口毛绒绒的脑瓜顶,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盖到了他的下巴底下,想了想,又挪到了鼻子底下,满意地关了灯。
黑暗中,温涯伸出手悄咪咪去床头摸空调遥控器,“嘀嘀”按了两下。
牧野伸手把他的手捉回去,不容分说“嘀嘀”又按了两下。
温涯慢吞吞地说:“热死啦——”
牧野想了想,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从他的鼻子底下挪到了下巴。
*
隔天温涯从上海回北京,他先前发博,粉丝多少还是有听进去的,送机的人数少了不少,来的也只是乖乖地列队等在两旁,手里还扯了几条生日横幅。
温涯松了口气,收了几张来自粉丝的信和卡片。候机时翻了翻,才发现有一张卡片居然是水彩卡纸手绘的——那粉丝大概是某个圈内大触,卡片正面画的是他,背面画的是温祝余,画风灵气十足,卡片上还有浮印,是一个瓦当的形状,字样是“长生无极”、“长乐未央”,十分精美用心。
温涯看得心中触动,拍照发了朋友圈,结果没想到胡涂涂跟程宁宁两个冲来先后嗷嗷尖叫,说他翻CP粉的牌子了。
程宁宁认真给他科普了一遍——“长生无极”、“长乐未央”是一部经典的牧温同人小说里的虐梗,是一篇讲牧长风与温祝余的时代过去数千年后,一个年轻的后辈修士误入一处大墓,不识墓主,却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很多墓主的秘密的故事,万字短文,淡写轻描,却一句一刀,堪称入圈必读经典之作,还盛情推荐他也来读一读。
温涯没什么代入感,总觉得听着不像是自己的事,倒是更像是书里的那对闷葫芦,不过见她转了链接过来,盛情难却之下,也便将链接点开了。
结果就这么在候机室被虐得猛汉落泪,只好尴尬地戴上墨镜到处找纸。
刁学妹递了纸巾给他,弯下身试图从墨镜底下看看他,试探着问:“吵架了?”
乐乐也闻声赶来,从另一侧的墨镜底下看他。
温涯:“……”是语言所难以描摹的尴尬。
温涯说:“不是,我在看……书。”
刁学妹好奇地问:“什么书这么解压?”
温涯:“……”这根本没法说。
难道他要说他刚刚看着他的长风孤独陨落,寿终之时身边无亲无友,独自建起一座大墓,在墓中用砖石复建霜雪峰上的小屋,屋檐的瓦当上是他为了给温祝余“祝寿”亲手刻下的“长生无极”、“长乐未央”吗?
那篇小说与其说是其中的感情戳人心肺,倒不如说是那种深刻的孤独。
而他总是很惧怕去想象他所经历过的孤独。
牧长风有亲有友,尚且不能忍受一个没有他的世界,何况是像故事中那样残忍地让他失去所有的亲友,独自居于一座暗无天日的大墓。
如今想想,涂山的狐狸竟想让他不能与他同返,当真是无异于杀人诛心之恶。
温涯叹了口气,心中虽然厌于与人相斗,但想想如若自己不能与他同返,长风该当如何,却也觉得振奋清醒了许多,甚至有点想把那人揪出来按在地上爆锤一顿。
下午,他在首都机场落地回家,进门就被牧野一只手蒙住了眼睛。
温涯双眼被他宽阔暖和的掌心蒙着,感觉到房间里温度很低,不由得有些意外,心说家里的空调什么时候开这么低过,逗他说:“终于舍得给我开空调了?”
牧野也笑了笑,却把什么东西戴在了他的头上,凑近亲了亲他的耳朵,低声说:“昨天说好的。阿沿,咱们回家了。”
第116章
VR眼镜,温涯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
不过当他真的睁开眼时,却还是为眼前的场景震撼不已。
那是霜雪峰的山崖,云雾中隐约能见灵山诸峰,红顶白羽的仙鹤振翅而飞,回过头,便是三间小小的木屋,木屋底端稍稍架高,廊下有半旧的纸灯,雪地上还能瞧见瓜瓜深深浅浅的足印。
雪花簌簌飘落,空气湿而凉,好像只有伸出手,就能真的接住雪花。
温涯站在原地,呆呆怔怔,眼眶发酸,一时竟不知是真是梦。
他离开霜雪峰已经很久了,如何还敢去期待,可以见到一个与昔时一模一样的霜雪峰。
这样的礼物,真的太珍贵了。
牧野牵着他的手,与他在“崖边”坐下,说:“工作室建模做的,早就想送给你了,不过最近才刚刚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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