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话本养夫郎[种田]
几个婆婆和婶婶看着乔云叹了口气,可惜道:“苦了你了, 快别跪着了, 先起来吧。”
有人说:“老耿喝得有这么醉吗?被呛着了还不醒?”
乔云跪了许久, 从地上站起来时听到这话身子一抖,差点又崴了,一个婆婆扶住了他。
“唉, 你不清楚,那喝醉的人是真的能啥也不知道,活脱脱的一滩烂泥,一点反应都没有, 被呛着还真有可能。再说了,山那边那村不是也有一个喝醉把自己呛死的么, 说明这种事常有,不稀奇。”
这事当然不稀奇, 郑成安知道人一旦喝到醉死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肢体的,哪怕被自己的呕吐物堵住了口鼻和气管, 也是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而无法叫喊或移动身体。所以现代才会讲究照顾喝醉的人时要注意把头部稍高于胃部, 就是为了防止发生这种事情。
耿老汉的尸体已经冷了一晚上,总不能再继续在地上放着,于是几个男人帮忙把尸首抬起来,放在一个木板上。
一翻过来,耿老汉脸上、胸口上沾着的污秽味道就传了过来,地上满满的一滩黄绿相间的呕吐物和泥土混做一团, 几个男人憋着气皱起了眉,郑成安掩了下鼻,看着那些痕迹,神情似有所动。
乔云站稳身子,歉疚地对他们道:“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几人摆摆手。
唯独郑成安一言不发,甚至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似有无穷的洞察力,仿佛和他对视一眼就能被看出心里最深的秘密,乔云下意识地避开了。
村里的人简单地帮忙布置了下灵堂,便纷纷有事离去。
郑成安落后了一步,又看了乔云一眼。
乔云目送其余人离开,仿佛根本没看到他奇怪的动作一样。
刚才在布置灵堂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郑成安总是时不时的就看乔云一眼,其余人还以为被耿大明说中了两人之间当真有一腿,一时间心神复杂,不知如何表现,这才没过多久就纷纷告辞。
结果,他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竟然他们还没出了大门就留在了乔云面前,熟悉的盯人眼神又出现了。
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刻意慢了一步,竖着耳朵却也只是隐隐约约偷听到了一句,“……真的是……吗……”
那人有些莫名,总觉得事情可能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真的是自己呛死的吗?”郑成安看着他,声音清清淡淡,说出的话却仿佛雷霆万钧砸在乔云心头。
这时他是抬头看了郑成安一眼,但依旧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郑成安仿佛没听见般,自顾自地走到那滩呕吐物面前,那滩物体经过半夜的发酵,几乎已经辨认不出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大约猜到耿老汉吃的是什么的。
那滩黄色的,里面夹杂许多块状固体的,是吃的鸡肉,耿老汉崇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鸡肉没有咀嚼充分就咽了下去,导致现在有很多比较明显的特征供他辨认。
另外里面夹着部分绿色的丝缕状的絮状物,最开始郑成安也很是疑惑,因为在他记忆中,这种绿色是最常见的某种野菜,而耿老汉向来是一口都不会碰的,如今却在他的呕吐物里发现。
这一反常让他顿时警觉起来,仔细观察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可观察了这么久,哪怕他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说,耿夫郎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这些难以消化的野菜郑成安经常见耿夫郎挖回来自己食用,家里的绳上也常常晾晒着一些以便腌些小菜用,今天一来,整个院里却是干干净净,一根也没有,这是其一;其二是今日耿夫郎的言行举止显然有些异常,哪怕平日里他再厌恶耿老汉,在面对他的死亡之时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甚至连耿大明说出让他陪葬的时候也没有不安和惊慌,唯独肩膀微微松了一下,仿佛陪葬于他是一份解脱。
这很奇怪,明明耿老汉去世之后才应是他的好日子到来之时。
于是他才会仔细观察着耿夫郎的一举一动,但耿夫郎却对此置若罔闻,当作没看见一样,这便更加令人生疑,一直到刚刚,他故意说出那句话,耿夫郎却依旧面色镇定,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像正常人一样或惊诧、或疑惑、或生气……
唯独他,越是镇定,越是风轻云淡,就越是说明了他心里有鬼。
耿夫郎心里翻起了巨浪,面上仍咬着牙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郑成安定定看着他。
耿夫郎眼皮不停地眨动,额上几乎要渗出汗珠,半晌,郑成安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淡道:“我回去了,冬儿先让我夫郎和阿姆看着吧。” 刚才院子里人太多,太吵闹,冬儿哭得几乎声嘶力竭,他阿姆和连星好说歹说才将冬儿哄了回去,关了院门和房门,隔绝在了这场闹剧之外。
耿夫郎惊诧抬眼,却见他似乎毫无所察地慢慢往前走,仿佛只是一个好心来帮忙的邻居,一直走到门口,他才偏了偏头,眼尾似不经意般扫了一眼左后方,淡淡说了句:“家里,早些清扫干净吧。”
耿夫郎脸色猛地一变,往后看去。
昨夜耿老汉又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他身上又多出几道青青紫紫的痕迹,心中便恨意陡生,脑中倏地想起那天村里聊的八卦说别村有喝醉的人晚上呕吐被自己呛死,又看了看旁边扶着树往外吐完酸水后睡死过去的耿老汉,脑袋一热,便用湿的布巾捂紧了耿老汉的口鼻。
耿老汉登时挣扎起来,他死死压制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没了动静。
可耿老汉方才吐出的酸水太少,他想了想,便用手指勾着喉咙将自己胃里的东西也吐得一干二净,接着便将耿老汉翻了面,让他面朝下正正趴在那滩污秽之上。
做完这一切,耿夫郎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可能是畅快,可能是解脱,可能是复杂,唯独没有害怕。
“你不报官?”耿夫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喉头干哑,“你都猜到了吧。”不然也不会费心和自己说这一番话。
“为何要报官?”郑成安表现得就像一个真正的邻居,面上是恰到好处的茫然,瞥了一眼耿老汉的尸首,眼中泄露一丝厌恶道:“喝酒喝成这样,活该!”
最后一句话他的音量微微提高,耿夫郎正疑惑,就看见他猛地推开门,一个人踉跄了下还没站稳转身就跑。
“他听到了?!”耿夫郎有些着急。
“无妨。”郑成安道,“他也是刚到,也就能听到最后一句话而已。”
耿夫郎微微放下心,就见郑成安转身回了自己家门。
听到隔壁终于关上了门,郑成安提着的耳朵终于放了下来,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虽来自新时代,但骨子里就不是固执的人,心里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于是既戳穿了耿夫郎的把戏最后还是帮着隐瞒了真相。
“那边情况怎么样?”见他进门,李氏问。
连星也担忧地望了过来。
“没事,大家帮忙布置了灵堂,现在都回去了。冬儿怎么样?”郑成安不愿让他们担心,报喜不报忧,简单地说了两句,把他们糊弄过去了。
“哭了半天,刚刚才把他哄睡着,连星抱着呢。”
郑成安挑眉,望了过去,怪不得刚刚连星一直斜着看他呢,原来怀里还抱着小娃娃,看清连星的架势后,不禁哑然失笑,“你怎么一直别着身子呢?”
“小声点。”连星严肃道,身子一动不动,“别把他吵醒了。”
郑成安道:“你动一动,别一直一个姿势,小孩子睡着了听不见的。”
李氏也说:“我刚刚就跟他说了,他不信,一直别着自己。”
连星大囧,他不是不信,只是小孩子一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冬儿能接受的姿势,生怕自己一动小孩儿就又哼唧着醒过来。
郑成安只好亲自上手,一只手揽住小孩儿的屁-股和腿弯,一只手拖着脖子和后脑勺,小心地把冬儿接了过来,期间冬儿身子动了动,连星如临大敌,郑成安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背,晃了晃,他便又沉沉睡去了。完结小说就在完-结-阁www.wanjige.com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穿书后,我嫁给了反派暴君
下一篇:不做人后被偏执反派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