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掰弯本侯
宁伯深深的望了王秦汉一眼,最后默默转身交代:“大狗,将房里最后一截蜡烛点上,再去烧些热水,将老爷房里的茶叶泡了端出来。”
一行人在内屋坐定,王秦汉左右看看,一片惋惜意味。
“宁府原本的景致荡然全无,我亦有一年多来未踏足此刻,没想到故地重游,既会是这般模样,物是人非。”深深的叹了口气,犹能记得当年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只是机缘巧合,认识了宁远道。宁远道确实是个好人,见他颇有慧根,又肯吃苦,自然将其带在身边,甚至到最后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知的一切资源都介绍给他,替他安排打点一切,让他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做到了今天这个位子。
这份恩情他是誓死不会忘记,甚至一心将宁远道当作自己亲生大哥一般看待。发誓这辈子定要好好偿还宁远道的恩情。
只是宁家在扬州城本就声名显赫,如今宁远道又为江淮总商,树大自然招风。偶然聊天时知他的愁苦,这商会之中多有对他不满者,平日也能瞧的出一二,只是近来反对的声音越发大,竟还有人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宁远道为人一贯老实宽厚,又不愿去随意猜想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王秦汉看不过去,便主动与他提议,由他扮为坏人,主动与宁家交恶,届时商会之中,若有真正对宁家不满的人自会主动投靠,那么便能得知这背后之中对宁家有所不满,胡乱搞出祸端的人都有谁了。
宁远道自然不同意,如何能让旁人卷进这趟浑水之中呢?但王秦汉一意孤行,认为只要是对宁家好的,他便会是有千百般中理由要去相助。
最后宁远道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两人都以为此事不需扮演太久,但没想到随着宁家作为总商的时间越长,提出惠民的政策越多,商会之中反对之声便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投向王秦汉身旁,唆使他带头反对宁家。王秦汉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当个甩手掌柜,唯恐没有人坐镇当中,这帮人难保不会想要鱼死网破,搞垮宁家,只好苦苦支撑。加之宁远道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再不能亲自料理府上生意之事,渐渐的有将大权转交给年纪尚小的宁凉的意思。
宁远道一方面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年纪虽小,但天资聪颖,是块做生意的料,但毕竟输在资历尚浅,且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性子,恐怕以后在商会之中说话不得份量。
思来想去只好私下密会王秦汉,将心中的担忧全盘托出。
王秦汉点头应予,在自己有生之年,定会保宁凉平安。
他身在商会之中,虽处处与宁凉做对,但到了最后关头,却总能不露痕迹的让众人听取宁凉的意见,以他为主。
久而久之,虽在商会中仍有反对的声音,但许多人还是发现了那位年轻人的魄力与手段,连王秦汉都无法左右宁凉,可见那样的人确有才能,能够带领大家。惠民政策亦不是不好,于商家而言,着眼的是长期利益,也便渐渐归拢到宁凉一方。
“只是我与远道兄商量起这事的时候便说过,这件事要办的自然,那肯定不能让过多人知道,特别对于宁凉而言,若他知道这本是我与远道兄的计谋,以他的性子,对我自会有所收敛,那么由旁人看来,倒像是他有些惧我,认为他更加无用罢了。”王秦汉静静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与自己无关。
这样忍辱负重,背负骂名与不解,只是为了想要帮助旧友之子能够掌管好家业,为他荡去路上的障碍,该是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
“可如此隐瞒,宁凉恐怕也只认为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青之摇摇头:“能有几人能够像你这般……”
“这到也不是,侯爷不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吗?”方傅二人同时瞥了一眼青之,傅言信刻意说道。
青之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意义不同,意义不同,别扯远了,后来呢?”
“我当时已是做好打算,若宁凉再大一些,能够掌控整个商会,便卖了这里的一切,回到家乡,却不曾想,那孩子竟误入了歧途。”
“误入歧途?”青之略是一顿,带着疑问问道:“莫不是与那杜娟有关?”
“看来侯爷从牡丹那儿听来不少消息。”王秦汉眯起眼睛,就在此刻青之才能从他身上瞧出一丝商人专属的气息——阴滑。
“宁凉毕竟阅历不够,在某种环境之下,便很容易被人带离。说起来亦是我的不对,若不是当日我刻意流连留香苑,想要给旁人造成一种我亦无心再争,并且也斗不过那初年少年的假象。却没想到宁凉不相信,尾随我去了留香苑,在那儿识得杜娟。”王秦汉面有懊恼之色:“杜娟不比牡丹,她要的从来不会只是安于人后。我亦私下安排人劝说宁凉,可惜无法在最初便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后头竟是一发不可收拾,凉儿竟是开口要娶杜娟为妻。他宁家在扬州城可算是大门大户,怎可让嫡传长子娶一个青楼女子回家?凉儿一开始自然不依从远道兄,一意孤行,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时宁家上下一片混乱,连生意也都弃之不理。”
众人面面相觑,青之更是无法将那个山顶野人同这听来的多情公子联系在一起。
宁伯小声的叹气,坐实了王秦汉所说的,“可少爷最终还是迷途知返——决心与杜娟姑娘断了联系。”
“只是杜娟心性一贯较高,认为自己沦落风尘实属命运不公,如今有一个宁凉出现,她如何肯轻易放手?但宁家的权势她自然开罪不起,最终只能咬牙看着宁凉与她断了关系。”
“这一段事扬州城里的百姓人人皆知,在当时对宁家亦是一个打击,众人甚至都认为宁家已不可靠,不少人甚至推举王……老爷取而代之。”宁伯像是恍然大悟:“难不成那也是王老爷您亲自压下来的?”
当时宁凉沉迷青-楼女色,一度不理家业,商会的事也无心打理。自有平常便看不惯他做派的人在此时挑事。宁伯还记得当时将此时汇报给宁远道的时候,他虽是痛恨自己儿子不成器,却也从未提及到担心宁家总商之位的事——而且要由王秦汉取代宁家为江淮总商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时没有多想,如今各种线索串在一起,倒让宁伯明白过来,竟是王秦汉在背后将此事化无,保得宁家之位。
“已是过往之事便不要再提。”王秦汉微微点了头,继续说:“很快远道兄便替凉儿找了一门亲事,我看那姑娘性格家室与他也相配,本以为随着时间久远,待凉儿成家立业后,他能更加成熟更加长进,也不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苦心……却没想到杜娟却私下找上我来……”
“世人都道您与宁家做对,杜娟姑娘来寻您亦没错,可是在下想不明白,以她一介……女子,就算心有不甘,您大可不理会便是,为何现在还会是……”
王秦汉看着方兰生失笑:“方大人莫不是以为我亦被杜娟的美色所惑?”
“王老爷误会了。”
“不过是玩笑话,方大人不要在意。”王秦汉摆摆手:“当日我本也想随便找个借口赶她离开便是,没想到她进到府上后,竟拿出了一样东西——”像是再一次身临其境一样,王秦汉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不见一丝血色,眼里深处藏着深深恐惧:“灵蛊。”
青之与傅言信倒抽一口气,他是在向宗绪那儿听过灵蛊之事,扭头看向傅言信的表情,知道他肯定也是在哪儿有所耳闻,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应。
“灵蛊乃是海外失传的一种蛊术,及其阴狠,下蛊者乃是用自己的血肉为引,蛊虫进入到人体之后,会慢慢与人融合在一起,吞噬他的心智,等到蛊虫完全进入到人体体内,那么下蛊者便可对那人为所欲为,要杀便杀,任由他支配。”青之朝着方兰生解释道:“我之前听是师傅提起过,但他说过蛊术乃邪门歪术,所以他老人家也极少涉猎,仅有的了解不过也是从书中偶尔窥见也就当过了。只是这灵蛊的法子最为阴毒,不禁中蛊人到最后会因为蛊虫吞噬而血肉模煳致死,连下蛊之人都因为以血肉为食,容易遭到反噬,最后恐也不得好死。”完结小说就在完-结-阁www.wanj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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