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
俞堂想了想:“没说找回的是什么感情?”
系统:“……”
他们已经用意料之外的方式完结了一本书,系统还不敢肯定上一本书的结算会出什么问题,听着俞堂的语气就有些不安:“宿主。”
“没说。”俞堂懂了,“他也可以因为温迩的不懈努力,找回了失落已久的鄙夷和愤怒。”
系统:“……”
“他为了替温迩赎罪,决定和温迩在一起。”
俞堂理顺了逻辑:“因为只有先确立配偶关系,然后才能代替温迩自首。”
俞堂:“等自首完,就可以结束配偶关系了。”
系统:“……”
“这样比较快。”俞堂哄它,“你想,骆燃的结局线在两年后,我们要按照正常剧情走,至少还要在这本书里留两年。”
系统有心提醒俞堂,虽然俞堂解释的结局依然不违背设定,但一旦在过程中玩脱了,他们就可能永远被困在这本书里。
系统打开喇叭,闪着小红灯犹豫了半天,没有出声。
系统看着意识海里那一团淡红色的粒子雾。
俞堂已经把吊坠摘下来了,一并放回了意识海。那团雾原本还在不断挣扎,想要重新逃离逸散开,见到吊坠却忽然就不动了。
在俞堂的意识海里,系统看完了骆父骆母的结局。
蒲影决心替温迩赎罪,他亲自去看望年事已高的骆父和骆母,朝他们深深鞠躬,让他们把自己当成骆燃。
骆母问他,你有我的儿子优秀吗?
蒲影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在原地。
那时候的蒲影已经是蒲家的新掌舵人,继承了两个家族联合的财团,资产雄厚得任谁都要仰望。
骆父骆母为了这场申诉散尽家财,他们还穿着当年朴素的衣服,蜗居在几平米的小屋子里。
骆母抱着那本相册,一页一页地当着蒲影的面翻开。
骆母问他,你有我儿子优秀吗?你能照出这么震撼、这么漂亮的照片吗?
骆母问他,你敢开着车穿过黑沙暴吗?你敢一个人爬上火山口,去看翻滚的岩浆吗?
骆母给蒲影看那些照片,盯着蒲影问,你来替那个人道歉,你知道我儿子的胎记已经快消失了吗?
——那是骆燃身上最后属于蒲影的特征。
如果没进科研所,没遇到温迩,没被带回那场电子风暴里,骆燃会慢慢被时间和存在填满。
骆燃或许是不够完整的,但骆燃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一家人在一起,骆燃会一点点完整起来,会长成一个最让他们骄傲的孩子……因为骆燃原本也一直都是他们最骄傲的孩子。
骆燃曾经有机会,彻底摆脱蒲影的影子,变成一个独立的人。
骆燃是他们的儿子。
不是蒲影,也永远不该是蒲影。
……
才进科研所的那一年,骆燃发现温迩总盯着自己的胎记看。
他忍不住翘尾巴,又高兴又有点嘚瑟,觉得可能是温迩觉得自己的胎记特帅特性感,自己偷偷琢磨了好些天,总算研究出了把胎记描深的办法。
骆燃总会避开温迩,对着镜子一边哼歌,一边让从锁骨到颈后那一片火红的胎记再明显一点。
他不知道那是勒住他脖子的绳索,是把他拖进地狱的圈套。
蒲影听得羞愧,他说不出反驳的话,留下一张巨额支票,离开了骆父骆母的家。
没过多久,在本地突发的新闻里,又有一对夫妇消失在了电子风暴里。
他们是主动消失的。
有人想去拦他们,想去拖他们出来。儒雅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整齐衣物,脸上带着笑,一手搀着妻子,另一只手抱着本厚厚的影集。
男人说,不用,他们去接儿子回家。
-
“宿主。”
系统关掉光屏,给那一团红雾悄悄塞泡泡糖:“不要太OOC,我们会被罚。”
俞堂还在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别停温迩的车,没忍住抬了下嘴角,在意识海里跟它击了个掌。
“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线,骆燃已经受到了电子风暴的很大影响。”系统也高兴起来,小红灯闪个不停,“没有基础数据,人设要靠宿主自己演。”
“好说。”俞堂说,“什么人设?”
系统照着念:“既尖锐又隐忍,既倔强又疲惫,既抗拒又屈从,眼里还带着三分对温迩既失望又尚存希望的爱意……”
俞堂:“……”
系统:“……”
“我能现在疲惫而抗拒地手一抖,让主角攻失控地冲进海里吗?”
俞堂说:“我和善良海豚说一声,不救他。”
系统:“……宿主。”
俞堂知道这样会被锁在书里,叹了口气,手上用力向左打方向盘。
他的车技比温迩高出太多,这样分心和系统说话,依然顺利逼停了温迩失控的越野车。
两辆车的车头都已经撞得半毁,俞堂心疼骆燃的小红车,没忍住又兑了温迩一扇车门,让系统去买了张修复卡。
温迩的车碾着碎石,在尖锐的轮胎摩擦声里,半边悬空堪堪刹住。
再偏一点,就会连人带车彻底栽进下去。
温迩衣物被冷汗浸透,僵硬地握着方向盘,在他身边,那扇被撞得半废的车门晃了晃,掉进不知深浅的冰冷海面。
……
俞堂忽然又有了灵感:“我们有蒲影的人设吗?”
“有。”系统说,“目前蒲影还没有恢复感情,冷面冷心扑克脸,不爱说话不爱说笑……宿主要蒲影的人设做什么?”
俞堂放下心,松了口气。
这可太好演了。
温迩让骆燃装成蒲影,骆燃是团火,是耀眼的光,要用最冰冷的水一次又一次地泼干净,才能让狼狈漆黑的余烬带上一点蒲影的痕迹。
“和监察部备案。”俞堂说,“骆燃需要扮演蒲影,我是在按剧情做事。”
系统从没想过这个,屏幕一亮,忙跑去报备。
俞堂解开安全带。
他把演技卡扔回去,拎着安全绳拉开车门。
……
骆燃抹了把汗,单手扳住路旁的碎石,身形一纵跳上车顶,把安全绳的一头扔到温迩面前。
温迩下意识抓住,抬起头时,脑子里却忽然嗡的一声,整个人几乎滞在原地。
他眼前的人是骆燃。
骆燃的长相和蒲影不算很像,即使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也还不至于认错。
可眼前的人,除了长相,却没有一点还看得出是骆燃的地方。
温迩握着安全绳,胸口像是忽然空了一块。
他一直要骆燃变成蒲影,一直想要抹去骆燃身上那些碍眼的浮躁、多动和浅薄。
他觉得这也是为骆燃好,骆燃太小孩子气了,他是在帮骆燃适应社会,让骆燃学会得体周全的礼数和处事。
他三个月没见骆燃,也查不到骆燃去了什么地方,可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骆燃……却已经比蒲影更像蒲影。
温迩攥了攥安全绳,定下心神,确认了这不是一场高度紧张下的幻觉。
骆燃就坐在车头上。
骆燃坐在越野车半废的车头上,低着头看他,湿透了的黑色额发垂下来,露出毫无反应的冰冷眼睛。
因为刚才的危局,骆燃的衣物有些乱,领口隐约敞开,从锁骨向后蔓延的那一片火红色胎记,刺眼得像是在烧。
骆燃看着他,像是被他的出现刺痛了某根神经,眼尾微微缩了下,闭上眼睛。
温迩看着骆燃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这个时候该欣慰,该满意地把骆燃带回家。
可他忽然发现,自己想要的骆燃不该是这样。
骆燃可以爱他,可以恨他,骆燃是离不开他的,不该是这样一见到他,就露出仿佛被什么忽然刺痛的不耐神色。
骆燃是被什么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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