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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写小说

作者:今夜无风 时间:2021-08-08 03:12:33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穿书 爽文

  “自古师者如父母,父母之命,孩儿焉敢不从,这事贫道说了便算。”唐鹤年如此蛮不讲理道。

  周承弋都气笑了,“他好不容易得到能够入朝为官的机会,结果便因为你一句话就葬送于此,你算什么父母?哪有这样的父母?这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对仇人?”

  唐鹤年直接打断道,“殿下,贫道尊称您一声殿下,还请您不要得寸进尺。我与我徒儿再如何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是他什么人,安敢在此做他的主?”

  周承弋被这句不讲理的话给气到,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了句,“好!既如此便摆事实说话。”

  他说着看向房观彦,“你有功劳傍身,官位触手可得,先前苛刻的要求你都愿意,现在放宽至如此,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们竟然也舍得?”

  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他笑了一声。

  唐鹤年不为所动,“若是先前,贫道自然无二话,他想做什么做什么便是,何须看他人脸色。然则鸿蒙教一事发生,他本就身份特殊,乃是前朝之人,鸿蒙教打着反萧的旗帜欲行复国之事,竟然绑架当朝太子!”

  “殿下,你觉得此事发生过后,皇帝能不迁怒于他?便是皇帝仁厚不追究罪责,然朝堂之上百官又岂敢容他?”

  唐鹤年闭了闭眼,真心实意的叹气道,“徒儿啊,你莫非还想受那抄家流放之苦?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你父亲。”

  “房丞相已老,非是十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相爷,他还能再经历一番起落吗?”唐鹤年看向房观彦,“与其待到之后受难伤怀,不若此刻随我回去,从此再不问凡尘俗世,再不必为雷霆雨露的君恩烦扰。”

  房观彦已经听唐鹤年说过一次,如今听他再强调,依旧只是沉默的垂下眸,这即是无声的反抗,也是不甘心的挣扎。

  “观彦啊!”唐鹤年忍不住喊了一声。

  “唐公,”周承弋出声道,“父皇也好,百官也好,若是谁想要追究自然有我去求情。”

  “你只是太子罢了,便是颇有才情,然则如何能撼动御令?”唐鹤年问,“若是不允,你又待如何?”

  周承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若真到那个地步,我自当随阿彦一起告还辞官便是。”

  “……先生。”房观彦心中五味纷杂,明明知道该劝阻,却又因为共进退而心生窃喜。

  唐鹤年忍了忍,终于没忍住还是说出了另一个话题,“太子殿下是个爽快人,贫道也懒的拐弯抹角,便只问殿下一句话,您如此维护我这徒儿,敢为他做出此等牺牲,心中究竟将他放在什么位置?”

  “臣子?挚友知己?抑或是其他什么?”

  周承弋张口便要答,唐鹤年做了个打止的手势,意味深长的道,“殿下可想好了再答。”

  他本来是想逼周承弋回答,临到头来又终究不忍徒儿受到伤害,这才特意强调了一句。

  周承弋听这话果真斟酌起来,总觉得他话中隐有所指。

  天边突然划过一道银白的亮光小小的炸开一朵祥云,刺的人眼睛生疼。

  “是羽林卫那边结束了。”周承弋认出这是信号传递的消息,道,“有什么事在这里一时也说不明白,不若暂且随我回东宫去,便是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到我那儿抓人。”

  唐鹤年却拒绝了,“贫道就不去了,我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想想,不要做出后悔的决定便是。”

  “你们走吧。”说着竟然将之前说的种种担心轻拿轻放,就这么放房观彦走了。

  周承弋何止是有些不解,简直都迷惑了,不过这件事好歹放下了,他也没道理再纠结提醒一句,赶紧牵着房观彦往外走,脚步略急生怕唐鹤年反悔似的。

  唐鹤年没有反悔,只目送着他们远去,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从袖子里摸出打火石和一巴掌大的双响炮,炮身的红色硬纸张上绘着羽林军的旗帜图腾。

  这双响与之前在空中炸响的同出一源,都属于羽林军。

  不过这一枚是十三年前他载着房观彦离京之时,房丞相交给他的,“若是他日观彦深陷危险需要接应之时,你便点燃这个……只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吧。”

  唐鹤年原本也以为不会有点燃的这一天的,可惜终究计划赶不上变化,本以为会一直默默无名做书生的徒弟还是展露锋芒,而本以为彻底沉寂的鸿蒙教又卷土重来。

  不过这一次,迟了十三年的帷幕也该落下来了。

  他翻身跨上马,在引线的“呲呲”声中,扬鞭抽在马屁股上。

  “砰!”身后骤然炸响的亮光让周承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高空炸开的银白光点组成一个潦草的马头,他记得这是接应的意思。

  炸响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很明显就是留在原地的唐鹤年帮他们开的,周承弋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忍不住道,“原来你师父还真是朝廷派去鸿蒙教的卧底?”

  房观彦满脸疑惑表示不知,他也是直到在小院中见到唐鹤年,才知道他竟然还曾经是鸿蒙教的人。

  托这双响炮的福,周承弋带着房观彦走了没多久,就见火光冲天,羽林军正带着那辆被遗弃的马车套了一匹眼熟的驴往这边而来。

  周承弋一眼就认出那是云浮子的驴,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而是询问起情况。

  周承弋也是这时才直到自己的铜锣是敲的有多及时,原来这群人自知己方人少势弱,不仅要趁其不备动手,还准备了药刚下好。这迷烟虽然不知效用如何,但同喂给小道士们吃的蒙汗药同出一源,而那些吃了药的小道士,外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有一个醒的。

  再晚那么一些时间等药发作了,便是周承弋锣鼓敲得再响,估计也无力回天。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都是原来鸿蒙教的,便是十三年前宸阳公主被捕之后自行散去的那些,一直了无音讯无处查起,也不知道云浮子是从哪里找来的。

  但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的事情,如此想来,云浮子当时被唐鹤年气走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那么,唐鹤年知道吗?

  周承弋留了个心眼,叫人立刻去林中寻唐鹤年,果然是无功而返。

  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个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下的,这个局的背后又是否只有云浮子一人在操纵,还是云浮子和唐鹤年联手,若是联手,唐鹤年所求又是什么?

  周承弋总觉得有如云雾罩顶,眼前看不真切,也自然猜不出什么来。

  不过猜不出来便猜不出来吧,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鼓噪的心一直到现在都不得平息,脑子里不停的各种场景交织在一起,最后又定格在唐鹤年的那句话,“你是他什么人,安敢在此做他的主?”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生气,却偏偏连个能反驳的话都没有。

  周承弋一路沉默的将房观彦带回了东宫,握紧他的手腕大步流星的走进寝殿,将他抱上床榻,然后再一次俯身抱住了他。

  这一次的拥抱不是那种强势的将人整个环抱住的压迫,反而是改为抱住了房观彦的腰,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力道也完全不像之前那般的用力,比起先前那个仿佛要窒息的抱法,这个拥抱充满了试探和小心翼翼,更像是在示弱。

  房观彦没忍住伸手落在周承弋发顶,顺着他的头发抚摸下去。

  “怎么了?”房观彦低声询问。

  周承弋头动了动没有抬起来,闷闷道,“只是有些不开心。”

  房观彦垂眸看着自己悄然插入周承弋发间,正一下一下的梳理着的手指,这般亲密自然的动作他总是后知后觉发觉,心中的激荡压下,面上还称得上淡然的问道,“是因为师父吗?”

  “不是,”周承弋给出的答案出乎意料,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脱口而出,“是因为你。”

  房观彦手指一顿,脸色立刻就褪了色,嘴唇抿紧,声音有些干涩发苦,“是我……是草民做了什么令殿下厌恶的事情吗?”完结小说就在完-结-阁www.wanj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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