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来后我怀了陛下的崽
车门一开一合,尚景安上车了。
他朝祁泽歉然一笑:“不好意思,车好像坏了。先在车里坐一会儿吧,外面冷,我叫了车,一会儿应该就会到了。”
祁泽没理会他,目光落在后座忽然出现的身影上。
后座那人影伸懒腰伸到一半,也发现祁泽正看着他。他保持着那个动作,左右看了看,后座上除他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有些惊喜,看着祁泽,指了指自己,像在说“你能看见我?”。
祁泽没有回答他,因为尚景安正朝他靠近,他撑住对方肩膀,不留痕迹地将其中某个三角形放进了对方的衬衫口袋里,接着朝后撤了些,面无表情地看着尚景安——尚景安的注意力没放在这些小东西上,没有发现他手中的纸叠小玩具少了一个。
尚景安是想亲吻他。被他躲开后,似乎还有些伤心,然后开启了深情表白的模式。
他说他对他一见钟情,却苦于祁泽的冷淡,不知该如何接近。后来,他偶然发现自己舅舅的学生正好有祁泽,且最近还帮助过祁泽,于是他厚着脸皮让舅舅帮他,给了他和祁泽见面相处的机会。而在此期间,他每天都处于悲喜交加的心情中,喜的是时不时便能看见喜欢的人,悲伤的是这段时间很快不再。他不想束缚祁泽的自由和未来,他只能放他离开。
可他太不舍了,所以今天想用另一种关系挽留,并期待着祁泽能够答应。
祁泽听得啧啧称奇。把别有用心、处心积虑说得如此情深脉脉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真是长见识了。
“切。我都听八百遍了,怎么又是这套?”祁泽还未对尚景安做出什么回应,突兀的,车里响起了第三人的声音,年轻的,还带着刚睡醒的懒气。
尚景安的表情瞬间就裂了。
他僵硬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钥匙,还稳稳地插在车上,门窗都是锁死状态。他这一路上就没停过车,而且到这儿停时他也观察过,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人是什么时候上的车?
而且那声音听着还有一点熟悉,难道是哪个不懂事的,找到了尚景思那套公寓,在之前就偷偷藏在车里,为了给他个惊喜?
尚景安深吸了口气,保持冷静,朝后排的人看去,冷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藏在我的车里?”
他打定主意,不论是哪个,他只要通通咬定不认识。反正他名声那么大,有几个比较疯的追求者也是合理的,这只狐狸他惦记了一个月还没吃到,他是不可能松手的。
后排的人可能是被尚景安这样冷漠的语气吓到了,好半天没说话。
尚景安不耐烦地朝后排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道:“……还不说么?看来我只能选择报警了。”
后排的人不确定地朝前挪了挪屁股,他的脸也因车里的光照露了出来,他苍白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张灰白的脸上很是惊讶:“尚景安,你在跟我说话?”
尚景安在看见他的脸后,跟见了鬼一样,铁青着脸,双眼大睁,脖子像被人捏住,说不出一个字来——也许他确实是见鬼了,否则死了一年多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和他说话?!
祁泽后背靠在车门上,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车里令人窒息的诡异正在蔓延,祁泽靠在车门上,透过车窗看见满天星光。
即便此刻如此不合时宜,他还是想起了贺远钧。
想到某天夜里,那人一脸得意又暗藏期待地问他,“想不想去天上看星星,朕能带你上去,只要小七叫朕一声夫君。”
当时祁泽觉得羞耻,没有叫。
现在想来,祁泽有些后悔。
第6章 孕子
月光清涵,星辰垂影。
深秋入夜清寒,本该是阖家齐聚,享用晚膳的时辰,成阳国都的官员们却不得不顶着这深秋寒霜穿戴官服,进宫去参加钧帝心血来潮召集百官的晚朝。
对此,臣子们大都惴惴不安。
这一月以来,他们已经见识陛下发了不少疯了——虽然在那之前,他也时不时地疯着,但也没像最近疯得这样厉害。
大臣都觉得钧帝的变化多半是因没了踪迹的贵妃娘娘。
那肯定不是思念,而是怨恨。
至于那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贵妃娘娘大抵是被钧帝处决了。可死亡并不能消除陛下的愤怒,于是他的怒火便自然而然发泄在了他们这些臣子身上。
衰。
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放下?
不怪乎大臣们会这样认为,全然是因贺远钧在祁泽忽然消失不见的第二天,直接给丞相一家扣了个谋朝篡位的帽子,除却孩童与旁系,当天就斩立决了——还是亲自监的斩。
吓得不少文官手抖腿软,也吓得与之关系密切的冷汗淋淋、卧床不起。
贺远钧是暴君,却非昏君。
他下令杀的人,看似全凭心情,但只要深入调查,就会发现那些人其实罪有应得,死得半点不冤。
他那一双眼睛,好似能看见你所做的一切。怎么能不令人胆寒畏惧?
而那之后,丞相一家谋反的证据很快被挖了出来,得知丞相做了什么事后,百官险些惊掉下巴!
丞相居然李代桃僵,而且贵妃娘娘竟然是男的?!
这可真是震惊全朝了!
百官还未消化这个重磅消息,贺远钧就又开始了新行动。
他拿着把剑,去了观星台,把国师干掉了,国师死后变成了条黑蛟。
百官们心肝乱颤,好些个险些当场两眼一翻,不醒人世。
陛下,让臣缓缓可好?哪怕您先说一声国师是妖啊!
又过了几天,国师做了什么事,也被牛逼的同僚查出来了。原来国师就是给贵妃用了障眼法,唆使丞相谋反,欲意夺取国运的幕后之人。
再之后,贺远钧基本是隔个三五天就会处理一两个人,那些人无不与替妹入宫的贵妃事件有关。
大臣们通过之前陛下对娘娘的宠爱程度来看,竟然有些心疼他们被欺骗了感情的陛下。
他们都曾以为陛下没有心,只有冷血无情、喜怒无常,直到他遇见了那一个人,为博佳人一笑,也做了不少平生从未尝试过的事。然而好景不长,这还没过多久,结果却……
唉,可叹。
不过叹完了,他们还是希望陛下赶紧从情伤里走出来的,这样胆颤心惊,不知道哪天自己就被吓死了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啊!
一众官员在瑟瑟秋风的进宫途中,忧心忡忡地祈祷着。
金銮殿灯火通明,明亮的烛火更显殿内的金碧辉煌。
上位的帝王以玉冠束发,如墨长发垂在王殿之上,他穿着一件黑色锦袍,胸前纹着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花样,等百官们到齐,他才略微改变了下懒散靠在王位上的姿势。
但那双眼里仍是毫无留恋的淡漠。
踏进殿内的大臣都觉得今晚的钧帝格外的不正常。不说别的,就陛下身上穿那件,不就是之前某天上朝时,朝他们炫耀过的“贵妃那个手笨的”绣的么?
这是怎么的?由爱生恨,最后人没了,却发现自己更爱了?
大臣们缩在殿内瑟瑟发抖,一般走这种剧情的,那肯定是要黑化,分分钟血流成河,何况他们陛下本来就不是个温和性子。
然而接下来贺远钧的第一句话,就再次让他们震惊到懵逼了。
“成乾,你上来,坐朕的位置。”贺远钧朝侄子招了招手,全场静默一秒,“扑通”跪了满地。
贺远钧懒得理,耗费着所剩不多的耐心,又喊了一次。
侄子小心又谨慎地抬起头,见他不是真开玩笑,斟酌了片刻后,慢慢起身,踏上那代表着天与地的阶梯,跪在贺远钧三步之遥的位置,不敢再靠近。
贺远钧将国印从袖中取出,放在王殿上起身,他脚步轻快,路过侄子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叹息一般道:“我走了。”
是我,不是朕。
成乾猛然抬头,却不敢去看那代表至上权利的国印与王位,他心脏跳得极快,望着贺远钧的背影急急问道:“皇叔,您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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