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穿成极品
抬手将对方脸上的发丝摘下来, 刚撑起身子准备下床, 手腕蓦地一紧——
“别走。”
干哑的声音在秋昀耳畔响起,他微微扭头,对上布满血丝的眼眸, 瞳孔很黑, 黑得有些压抑, 就像是原本温顺的野兽,在遭受折磨后失去了所有仁慈,唯有恨意满腔。
他安抚地弯起唇:“我去给你倒杯水, 另外姜将军在外面等着求见,你现在不方便见他,我去与他说一下。”
手腕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丁元抿紧干枯皲裂的薄唇,血丝从伤口溢出,他却置若罔闻,固执地盯着秋昀,张了张嘴:“你、你方才亲、吻朕了。”
“……”唇角的弧度一滞,复又恢复正常,抬指掰开他的唇.瓣,用拇指拂去上面的血丝:“我那是怕你伤着自己的无奈之举,有了这次经验,下次我会提前做好准备。”
小镜子跟他说中了那种毒的人会神志不清,甚至出现幻觉,严重点会自残。
但丁元显然对这个说辞不满意,仍旧执着地仰视他,也不说话,倔强得就像是个没要到糖果的孩子。
俩人这厢对峙,营帐外的姜霖久等不到回应,着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眼神不时瞟向纹丝不动的帐帘。想掀开帐帘进去又怕冒犯陛下,但不进去心中又恐陛下出事。
之前与逍遥王商议多停留一日,刚吩咐下去没多久,就有将士来禀报说陛下营帐里有干呕声。
他急匆匆地赶来,连军医都没来得及去请,挥退营帐口的守卫,他亲自把守。
可都这么久过去了,陛下到底是何情况啊?!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进去时,余光瞥见提着热水过来的伙夫,连忙冲过去,接过水桶,吩咐道:“你去准备些清粥给陛下食用。”
交代了伙夫,姜霖提着热水再次回到营帐外:“陛下,热水来了。”
营帐内,丁元执拗的眸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他扯了扯嘴角,松开手掌,勉强地撑起一抹笑,躺平身子阖上眼,低哑着声音道:“是朕糊涂了,朕说过不强求你的,对不起。”
“试试吧。”
“让姜将军进来吧,你若要沐浴,营地不便,营地后面有条——”沉入寒潭的心蓦地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扭过头:“你说什么?”
“你方才那般盯着我,不是要我负责?”秋昀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似心疼,又似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夹杂在其中:“若是我会错了意,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怎么行?”丁元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眼底爆发出惊人的亮度:“你说的试试,是真的吗?”
“是真的。”秋昀顺势躺下,把人揽入怀中,纷杂了许久的思绪在这一刻明朗了起来,之前所有的担忧和想念也有了解释,从正视丁元已经长大开始,心便没再把他当作当年那个晚辈看待。
多年夙愿一遭得偿,丁元难得有些恍惚,反应不过来。
他本能地依偎在秋昀的怀中,想起了这些年来的坚持,眼眶莫名一酸,九年了,他终于把阿芫那颗冰冷的心给焐热了。
想到这儿,他撑起充满力气的身子,单手支着半边脑袋,痴迷地用手指描摹对方的轮廓:“阿芫——”
“陛下!”
焦急的声音与他低喃的声同时响起。
他抬眼望去,就见拎着水桶的姜霖满头大汗地掀开帐帘。
“陛下,您没事——”
姜霖一头闯进来,跃入眼帘的画面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尴尬的不知所措时,余光瞥见手中的水桶,灵机一动:“末将是来给您送水的。”
“……”丁元淡定地收回手指,坐起身正要下床,余光扫见自家男人敞开的衣襟,脸登时一黑,拉过薄被盖在俩人身上:“背过身去!”
气急败坏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虚脱。
姜霖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断了陛下的好事,连忙放下水桶,转过身:“陛下,末将去看看膳食好了没有。”
“混账东西!”
丁元低声咒骂了一句,低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笑眼,怒气勃发的心一滞,嘴角不自觉地开咧:“阿芫。”
“嗯?”
低沉的声音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脑子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直接扑到他身上,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阿芫,你现在是我的对吗?”
秋昀抬起食指,抵在他的唇上:“你刚熬过一次毒发,身子正虚弱,不宜动情。”
“朕、我就亲一下。”
“……”秋昀勾起唇角,把不情不愿的丁元从身上挥开,起身.下床,走到桌前,倒了两杯凉茶,推了一杯给跟过来的人,自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慢条斯理道:“你的晋江可不是这么说的。”
“噗!”
丁元刚饮进口的茶水尽数喷在了秋昀胸前。
秋昀的衣襟早在俩人纠缠中敞开了大半,水珠顺着他的同堂一路往下淌,勾得丁元双眼发直。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伸手拉过衣襟,道:“既然你行动无碍,便用热水收拾一下自己,我方才听你说营地后面好似有河,我去那边洗漱一番,待我回来再给你炼、做几颗补气养神.的药丸。”
说到药,丁元敛起心中渴望,眸色沉了沉:“我这毒几日发作一次?”
“轻则三日,重则一日一次。”秋昀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你现在这般情况,不宜长途跋涉,我建议你找个地方修养一段时日。”
丁元张了张嘴,想说关州战事吃紧,容不得他耽误。
可他刚体会过一次毒发的滋味,那种浑身无力,无法自控的感觉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都叫他心中戾气横生,恨不得毁灭一切。这样……真的能上战场吗?
“你让我想想。”
秋昀点头,起身从包袱里取出换衣衣物,走出营帐,看到姜霖端着膳食跟块木头桩子似的守在营帐外,微微颔首,抬步朝营地后方走去。
。
八个月后。
“你已经有一个月没发作了。”
秋昀指尖覆在丁元的脉搏上,微微点头,抬眼看向他的脸,清减了不少,但肤色红.润有光泽,只是一双眼深不见底,叫人看了无端地心生压抑。
他收回目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关州战事吃紧,就算有姜霖和替身为你掩护,也不是个办法,且平安的亲事在即,我作为父亲,唯一的长辈,须得赶回去为他筹备婚事。”
丁元接过药丸,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下。
当日听了阿芫的建议,他与姜霖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最后选择让人扮作他前往关州,他则随阿芫来到朝州修养。
“平安如今也算是我的儿子,他成亲我却无法参加……”
丁元说着,起身走到多宝格前,琳琅满目的木雕陈列在格子上,右边少许为各种动物,大部分为或坐或躺或站的人,而这些人的木雕,面孔皆为同一个人。
他伸手取过一尊双人木雕,溢满情意的眸子落在木雕上,长发飞扬的男子牵着一个少年的手,一缕发丝划在少年的脸颊,一如多年前阿芫第一次牵起他手的那晚。
这些木雕为他沉淀心神时所雕刻,而所有木雕中,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尊。
“我初时不知平安定亲,身上无准备。”他微微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爱人:“右边的动物木雕便是我送给他的贺礼。虽说不值钱,却也是我的心意。”
“陛下亲手雕刻的木雕怎会不值钱?”秋昀目光一一扫过这些雕工精湛的木雕,扭头与他对视:“你当初让人送过来的十二生肖平安还好生收藏着,就连进京都没忘记带上。”
“阿芫。”丁元心中情绪翻涌,最后尽数化为不舍。完结小说就在完-结-阁www.wanj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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