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影帝觉醒了
荣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不过还是淡淡地瞥了文文一眼,凉得文文直缩脖子。
“你接着说。”
文文指节叩了叩桌面,迟疑着说道:
“如果两个人真的没有明显的心照不宣的互相喜欢,那么贸然表白的做法就确实看起来会有些唐突。”
荣潜整个身体靠向椅背,若有所思地听着。
“倒不如循序渐进地向准哥表露心意,让他能感知到你对他的感情发生了变化,让他觉得他对你的喜欢有了回应,这样才能让准哥有继续下去的希望,因为他就算真的很喜欢你,时间太久得不到回应,也还是会消磨掉人的热情。”
文文见荣潜的状态似乎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于是再又说了点他对班准生活中的了解后,便离开了荣潜的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他自己。
荣潜面对着桌上的绿植发了会儿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解决办法一样,抓着外套就出了门。
经过走廊时,一个豪华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紧接着一道纤瘦的身影便径直倒向了荣潜的怀中。
荣潜还在想着班准的事,因而也就没有注意到朝自己倒过来的人长什么样子,匆匆将人从自己怀里推离后,荣潜抬腿继续往前走。
“哎?Jasper?”
荣潜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了有人在叫他。
不用回头,荣潜就已经听出了身后的人是谁。
白之喝得脸色酡红,弯着眼睛走过来抓住荣潜的袖子,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
“哎哟,这不是我们Jasper嘛,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儿,准哥呢?”
荣潜的心情变得焦虑,原本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源自于白之,此时见他如此悠闲恣意地喝着酒,心中不免对班准感到不值,自然也更加烦闷。
这个白之他何德何能,让班准宁肯变心,也要青睐于他。
鼻息间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是来自于白之身上的浓郁香水味。
很好闻,但荣潜却还是在第一时间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倒退了两步,没再搭理白之,直接转身离开了富丽堂皇。
。
听见外面传来沉闷的关门声时,班准刚挂断和外婆的通话。
刚刚他已经用了潜移默化的语言去渗透外婆的思想,希望外婆有一天可以接受他和荣潜离婚的事实。
虽然外婆的立场还是很坚定,但班准的态度相对来讲也一样的坚决,因此祖孙二人在僵持不下后,第一次生出了不愉快的矛盾。
最后还是在赵伯的协调下,班准才闷闷地跟外婆道了歉,而卓老夫人也语重心长地松了口,让班准一切以自己的身心健康为主,如果真的和荣潜无法共处,那她作为长辈,也是真心希望孩子们都可以幸福的。
虽然得到了与自己刚刚论点一样的答案,但挂了电话后,班准还是没有觉得自己的心情好转了哪怕分毫。
就像是……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决定一样。
甚至有些抗拒,有些不愿意面对的成分混杂在其中。
荣潜回来了。
班准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起身打开卧室门。
“吃了吗?”
班准之前说的话有点多,刚一开口,嗓子听上去便有几分哑意。
“还没,我去弄晚饭。”
荣潜脱下外套,顺手丢进脏衣篮中,不想让班准感觉到他刚从富丽堂皇回来。
然而曾经纵横京海各大会所的班小少爷又岂是吃素的,单单从荣潜身边经过的一瞬间,他就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诶?你去富丽啦?”
最近的营业额他有从张榔那里问过,日均二百万的利润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水平。
偏偏就是荣潜做到了。
班准在自豪之余,心中不禁还有些失落。
向来荣潜很快就要攒够那些钱,可以为自己赎身了。
也好,都挺好。
不劝自己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准备去书房处理公务的班准忽然又嗅到了一丝和富丽堂皇完全不一样的香氛味道,而且十分特别。
他的鼻子灵得很。
结合着荣潜的行为,班准不由愣在了原地。
荣潜以前到家的时候,顶多把外套挂在衣帽间的门口处,而这次竟然直接扔进了脏衣篮。
这种行为原本就会让人觉得很反常。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上次被他因为领土问题而拒绝了的高奢品牌在这个季度推出的新系列。
前几天刷微博的时候,偶然看到新的代言人是白之,最新的样品自然也只有白之和他的团队能拿得到。
而荣潜的身上却出现了这款还没有正式售卖的香水味道。
……他们两个终于开始拉扯了?
班准不知道自己心中突如其来的酸涩感是怎么回事,只当是中午没吃饭胃中空落落的缘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荣潜却没有主动跟他提出离婚,想来已经是在给他班家留面子了,他一个炮灰渣攻自然是不应该再多做什么期盼。
室内的温度很高,荣潜脱了外套后,又扯下自己身上的毛衣,身上只穿了件白T,背对着班准站在厨房的料理台前倒水。
班准的视线落在他背后几乎可以看清微突背肌的纤薄布料上。
视线一怔。
少年光|裸白皙的背上,赫然刻着两个仍在微微发红、甚至有些肿起来的黑色字母。
显然是刚印上去的。
位置、大小,乃至颜色,都跟自己背后的那个一模一样,像是不加掩饰的侮辱与嘲笑。
BZ。
白之。
班准的心不可抑制地刺痛了一下。
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想要逃避。
不知缓了多久,班准才面色尴尬地咧咧嘴,有些难堪地侧转过身,像是不敢看荣潜:
“富丽这段时间的收入状况还可以吧?”
荣潜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臂,点点头,放下水杯,答道:“嗯,挺好的。”
“啊,那就好……”
班准蜷在掌心的指尖微凉,食指用力抠紧虎口,艰难地朝荣潜笑道:
“我……还想着你要是攒够了钱,咱俩就可以离婚了。”
听到班准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荣潜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刚刚进屋的时候,班准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诧异。
估计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冗杂气息,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儿,在闹脾气了。
文文的话回响在荣潜的耳畔:
“荣先生,准哥是个体面人,他有自己的骄傲,如果他对某件事情不满意,是会产生一些阴阳怪气的情绪的,而这个时候,你务必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越闹,你就越顺着他,让他茫然四顾,而这个时候,你再去哄他,效果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荣潜打算先看看班准后续的行径,便淡淡地应了句:
“嗯,知道了,再等一段时间吧,等到钱凑够了的。”
他自有办法治这只随便提分手的小海獭。
回到卧室,荣潜迅速地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能为他撑腰的号码的同时,还特意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
“妈……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到准哥了,他现在要跟我离婚。”
话音刚落,卓眉眉女士义愤填膺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什么?!Jasper你说什么?!你先不要哭,你跟妈说说怎么回事?”
荣潜听到那边隐隐传来了海鸥的叫声,还混杂着世界各国语言,便好奇地问道:“妈,您和爸在外面旅游?”
卓眉眉似乎找了个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是啊Jasper,我们两个在夏威夷玩,也正因为这个,所以有段日子没给那小兔崽子打电话了。”
听完,荣潜仍是一副乖巧懂事、逆来顺受的儿媳妇样儿:
“妈,那我给您打电话,是不是打扰您了?唉,真的好遗憾,不能跟准哥一起陪您去海滩上玩,不能亲手给您拍漂亮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