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影帝觉醒了
“你得先确保你的身体没有后患,否则晕倒在我车上,倒给我找麻烦。”
班准对荣潜的回答感到很满意。
确实只有这样的说话方式,才能让他对荣潜的人设确信无疑。
闻言,班准又用毛巾抹了把脸,直接回身将毛巾塞到甄不甲手中,对荣潜说道:
“我没事,现在就可以走,刚刚所有的检查都做过了,没有问题。”
荣潜眉头微展,直接转身朝外面走去。
班准朝甄不甲眨眨眼睛:“照顾好白之,哥先回去睡个觉。”
。
确认班准无事后,荣潜这一晚难得有了高质量的睡眠,可半梦半醒间,还是听到了客卧旁边的客卫里传来流水声。
他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不过凌晨两点多。
班准这个时候起来做什么?
想要半夜溜出去玩?
不对,是去照顾白之?
之前荣潜想着班准虽然没受伤,但毕竟经历了火灾 ,总归也是吓到了,所以睡着的时候,睡眠质量有可能会比平日里还要好,轻易不会被吵醒,更别提失眠。
可现在客卫里的水声又该作何解释?
荣潜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
班准累了一天,本应该倒头就睡,然而却有些失眠,甚至罕见地想要保养一下自己。
他臂弯间夹着浴袍和浴巾,半蹲在床边握着还在充电的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最适合冬天泡澡的精油。
“玫瑰……薰衣草……迷迭香……”
班准逐字逐句地看着屏幕上对各种精油的介绍,最终决定选择促进循环和代谢、改善浮肿的迷迭香精油。
虽然他平日里不怎么用,但十分称职的甄不甲从来都是个贴心boy,不但在主卧摆了一份儿,就连不常有人去用的客卫都陈列着一排排的昂贵精油,只等着班准但凡有一天心血来潮地用上那么一次。
泡澡就该心无旁骛地闭眼休息,拿着手机就不像那么回事儿了。
班准心里这样想着,直接从床边站起来,将手机的充电线连接好,顺手丢在床上,躬身揉了揉蹲得发麻的双膝。
在外面冻了一天,还钻进火场充当消防员救了个人,他实在是疲惫得厉害。
整个身体都浸入水中后,班准惬意地长舒了口气。
氤氲的热气逐渐升腾,让人再难看清两米开外的事物。
班准缓缓阖上眼睛,放松地在水中舒展着冷得发僵的脚趾。
浴室天花板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班准对黑暗的感知相当敏锐,几乎是瞬间就睁开眼睛,从浴缸中坐直了身体。
仰头盯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浴室灯光,他不放心地继续看了一会儿,发现果然再无闪烁的迹象,便重新窝回方才的位置继续躺平了起来。
他刚闭上眼睛不到五秒,头顶的大灯骤然连续闪烁起来,紧接着便彻底黑了下来。
班准害怕地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的腿蜷缩起来,手臂搭在浴缸边缘想要摸索到之前放在手边的浴袍,然后从浴室中离开。
屋中一片漆黑,手机又被丢在了卧室,班准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洼,“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摔得他急喘一声。
“……嘶。”
班准茫然地从地上的水洼中爬起来,撸了一把被水溅湿的额发,刚想要站起身,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是荣潜出来了。
班准有些狼狈地仰头看向站在客卫门口的荣潜方向。
突然停电的变故让班准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只能手足无措地抓住身边可以让他借力支撑的东西。
他摸到了自己的浴巾,手忙脚乱地将它缠在腰间,攀着浴缸站起身来。
顺着墙面,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离开浴室,回到充满安全感的地方。
黑暗中,荣潜一把扶住了班准的腰,温热的手掌贴着青年微微凹陷的腰窝,沉声安慰道:
“没事,寻常检修,一会儿就来电了。”
借着客厅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微薄月光,荣潜很快地就习惯了这隐约可见屋中陈设的昏暗。
看着班准班准伸着手臂,被惨淡月光照得更为苍白的脸色,荣潜的心尖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
被向来对事事都漠不关心的班卓盯着吃下胡萝卜。
每次在外面到了傍晚时分都会露出来的茫然无措。
这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水到渠成的说法。
荣潜被浑身湿透的青年伸着双手摸索到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继续探出一只手,想要触碰到更让自己安心的支撑点。
那双时常像是浸了水的眼睛,此时泛着的……似乎却是泪光。
这副样子不得不让人觉得他像个……
“班准……”
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青年吸吸鼻子,抬手蹭去自己眉眼上的水渍,眼睛朝荣潜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荣潜的指尖也微微蜷缩了起来,对自己即将问出口的问题生出了几分畏惧:
“……你有夜盲症?”
班准湿透的头发还在顺着下巴滴着水,没有被荣潜握住的右手死死按在自己腰间的浴巾上,似是觉得有点丢脸。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微发颤:
“……嗯,对。”
*
作者有话要说:
班老板:弱点被敌军掌握了,我要危了
班太太:心疼老婆,老婆贴贴
【呜呜好困,晚安晚安宝子们~】
第33章 你竟然敢亲我
别害怕,这是在自己的家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一直在心中这样劝说自己,但班准因为脱离温热水源的双手,早已变得冰凉刺骨。
他将自己的骨节攥得生疼,发出让人生出寒意的咯嘣声。
荣潜不由自主地伸手攥住了班准的手腕,将他的手轻轻向下压,让它放松地垂下来,然后握紧那几根微微发颤的手指,缓慢地搓动着替他取暖。
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个人处在如此逼仄的空间里,荣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太知道自己这时候在干什么。
“荣潜……”
班准有点别扭地缩了缩自己的手指,可他眼睛看不见,他不敢随意松开荣潜的手,担心自己会因为挣动而趴在地上。
那样可能会摔得更狼狈更凄惨。
一碰到班准滑腻的手腕内侧,荣潜的嘴都变得不利索起来:
“……没事,你……我把衣服给你拿过来。”
“别!”
班准突然反握住荣潜的手,好像害怕似的,正要遵循着恐惧向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发起求助讯号,然而手腕却被荣潜温热的手掌再次握紧。
原来他没打算松开。
窥破了仇敌的秘密。
荣潜以为自己本来应该觉得开心的。
可无端地,心里却窒闷得厉害。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荣潜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内疚和埋怨。
他为什么要感到内疚?
更为什么要对不肯说出真相的班准生出埋怨?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班准觉得丢脸极了,就连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仍旧低着头不敢朝向荣潜。
荣潜动作一顿。
是啊,班准为什么要跟他说,原本就是不溶于水火的关系,要是被他知道了,保不准会放到媒体上大做文章。
毕竟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没有人值得相信。
远处不知是哪个大逆不道的仁兄敢堂而皇之地进行违法乱纪的事情,总之突如其来的烟花的声响,打断了荣潜的思绪。
客卫的门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
透过窗明几净,绚丽的烟火灿光落在班准茫然望向那处的眸中。
他看着烟火,荣潜盯着他乌漆漆的瞳仁。
荣潜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想象出,那双漂亮的眼睛却看不到晴朗夜空中的渺远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