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花瓶变美了
裴慎:“今天药铺比往日忙,所以忙到很晚。”
裴慎自然地推着江无阴进府,从腰包里拿出几味药材:“我先去给你熬药。”
江无阴目光落在药材上:“这是新药?”
裴慎回:“我瞧你这几天手脚冰凉。”
江无阴便在旁边看着他,半晌道:“我有东西给你。”
江无阴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裴慎接过木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串手链。
这串手链很漂亮,晶莹剔透,似是水晶做的,溢着粉色的流光,粉□□白地圣洁又柔和,几颗粉白珠子中,一颗洁白的珠子尤为夺目,它立在中间,特别漂亮。
这串手链很适合皮肤白的人。
裴慎皮肤白,一双眼睛清澈漂亮,特别是一触碰到救治人一类的,他又如春风,很温柔。
江无阴想,这手链一定十分适合他。
裴慎看着这串手链:“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粉色,怎么看着怪怪的。
“这不是普通的手链。”江无阴回,“只要你戴着这手链,就可以维持人形,平日里你也不必担惊受怕。”
这几日,江无阴恶补了很多关于妖怪的知识,听闻有种宝石可以让妖怪维持人形。
裴慎目前这个样子肯定不行,若是哪天没控制忽然变成了瓶子....
于是他让人取来,然后将宝石镶在了这串手链中。
裴慎低头看着手链,他平日里不戴手链,但手上总是会戴表,自从来到这里,手上总是空落落的。
裴慎问:“那这样夜里我给你暖床时就不必戴了么?”
江无阴:“……其实瓶子抱着挺硌人。”
裴慎:……什么虎狼之词。
但仔细看江无阴的表情,似乎并未有大的变化,应该是……单纯觉得瓶子硌人?
裴慎:……我怎么不太信呢。
……
夜,裴慎给江无阴敷腿,忽然一顿,问道:“这几日腿可有异样?”
江无阴回:“夜里感觉腿上有异感,就像……很想动一动。”
“你……说不定再过阵子就可以走路了。”裴慎说完便陷入沉思,贴贴暖其实是用来给江无阴暖腿的,为了防止他腿部受寒,若说是贴贴暖起了作用,他自己都不信。
这几日夜里给江无阴熬的药里倒是有百灵草,可单凭百灵草……
裴慎想得入神,抬头看见江无阴盯着自己手腕,他跟着看去,那串手链挂在他纤细的手腕上,倒是很衬他。
准确来说,意外得漂亮。
裴慎移开视线,忙起身去一旁收拾东西,江无阴见他起身,垂下眼睑:“若是这样便好了。”
如果腿好了,他就可以站起来了。
但比起站起来,他更在意的是可以做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
裴慎想不通,满腹狐疑地躺上床,江无阴跟着熄灯上来,两人相对无言。
江无阴身体寒,需要瓶瓶暖,但准确来说,他这时只需要一个人在旁边给他些热度。
府里唯一和江无阴亲近点的,也只有阿香和裴慎。阿香是个女孩子,那也只有裴慎来帮他暖床了。
裴慎想了会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欲闭眼睡去。
江无阴不知抽了哪根筋,忽然问他:“你们妖怪里面,也有大夫?”
裴慎:……什么问题。
但他还是回道:“嗯。”
江无阴又接着道:“你平日里是怎么给他们看病的,也是这样么?”
裴慎:……我怎么知道。
但裴慎又应了声:“嗯。”
“你年方几何?”江无阴又问。
裴慎:……你查户口吗。
不过想来,裴慎已经走过了二十一个年头,他书读得早,比同事小许多。
他回:“二十一。”
最近江无阴出奇的话多,裴慎觉得自己应付了江无阴,正准备闭眼,但是夜里视线极好的裴慎看见了江无阴怀疑的目光。
裴慎突然哽住。
怎么,我不像二十一岁的么。
江无阴欲言又止,最终道:“明日的后山的花开了,你想去看吗?”
其实那日江无阴来找裴慎时便想跟他说这件事了,但那夜他还没来得及说,裴慎就已经睡着了。
大江每年冬日都有花节,说起来,冬日会开的花很少,但是大江后山种齐了所有在冬日盛开的花。
每到白雪皑皑的冬日,后山五彩缤纷,无数人慕名而来。
江无阴想,瓶子应该很喜欢花。
裴慎自然也听说过,原来白行天说的明天是特别的日子,是大江花节。
这几日忙着地球药铺的事,他也没怎么休息过,明天能去放松放松,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裴慎答应了:“好。”
两人不再言语。
弯月在薄云里徘徊,江无阴见裴慎睡着了,便将裴慎在外露出的半个胳膊轻轻放回了被里。
……
翌日清晨,江无阴送了几件狐裘来让裴慎挑,裴慎挑了件白色的,换好后便出了门。
江无阴着身黑色狐裘,他今日束了发,将他具有优势的五官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雪落在他的肩头,宛如一副画。
看来落雪也爱美人。
以前裴慎在医院里还是以长得好著称,但如今裴慎看了江无阴,他不禁要说一句。
看来是遇到对手了。
觉察到他的目光,江无阴抬起头来:“走吧。”
裴慎上前推他:“阿香呢?”
“今日就我们两个去。”江无阴回道。
裴慎没说话,马车内有暖炉,二人一上马车便觉暖和,江无阴拿起桌子上的精致小暖炉看了会儿,便递给了裴慎。
裴慎接过,一切都那么自然。他这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风景,越往山上走雪便落得多,却很漂亮。
行驶了一阵子,他们很快就到了后山,后山果真人多,裴慎下马,抬头一怔。
雪落山头,入目是一片白,白雪里长出朵朵水仙,和白混为一体,接住落雪。
冬日能开的花花种很少,但裴慎还是觉得眼前一亮。
不杂乱,很干净,很漂亮。
裴慎俯身盯着朵红艳的山茶花,伸指抚去山茶花上的落雪,江无阴在旁看他,忽然问他:“喜欢么?”
裴慎欢喜道:“喜欢。”
江无阴淡淡笑了:“嗯。”
二人一黑一白在雪中闲逛,后山自然来了许多人,裴慎推着江无阴走着,江无阴忽然道:“去那边逛逛。”
江无阴说的那边,是后山左边一处,那里倒没有什么花,只有一处亭子。
二人在亭子准备歇会儿,突然看见亭子旁有朵摇摇欲坠的小花。
艳丽的小花被雪压着,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花。
江无阴自然看见了这朵小花,他伸手将雪轻轻弹去,裴慎见他极其爱护这小花,又道:“这小花虽长在这里,但比起外面那些花,不差分毫。”
江无阴低垂眼眸:“嗯。”
裴慎见他这副模样,觉得他是由花联想到了自己,轻声道:“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出身。”
“但未来如何,是自己决定的。”
江无阴抬眸看他。
漫天白雪,一座凉亭,二人静静地坐在亭下,相对无言。
半晌,江无阴释怀般地笑了:“你说得对。”
那朵小花在风吹下仍茁壮地晃动花瓣,在这片雪里,开得愈发艳丽。
裴慎坐着,一小孩手捧鲜花突然奔了过来:“大哥哥。”
小孩将手里的鲜花递给裴慎:“大哥哥,这些花给你。”
在后山这种赏花圣地,自然有人抓住商机,在附近卖花,小孩手里的花裴慎见过,就在方才进来时有人卖。
裴慎伸手欲接花,温柔道:“谢谢,你为什么要给我花呢?”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大哥哥好看。”接着小孩凑近裴慎神秘兮兮地道:“我姐姐让我给大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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