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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90年代帮我老爸赶情敌

作者:雁过寒潭 时间:2021-12-05 03:04:18 标签:青梅竹马 重生 年代文 成长

  他和爸爸当即下车,追了过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它。

  之后的一个礼拜里,他几次回到这里,在一片残砖破瓦中试图搜寻阿兹猫的身影,最终一无所获。

  后来推土机和挖掘机开进了弄堂,这里拉起了黄线,成为了拆迁的工地,他也就再也进不去了。

  他记得爸爸当时说,人家说“狗是忠臣,猫是奸臣”,哪里有吃的就去哪里,无情无义。

  其实他们不知道,猫咪最重感情,心底是最软的,就跟它们肚皮上的毛一样软。阿兹猫一定是放不下老宅子,放不下奶奶,所以它选择留在老宅,留下来守护奶奶的魂灵。

  那时候的自己哭得眼泪哒哒,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养过什么宠物。他害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锥心之痛。

  “阿兹猫,好咪咪。”

  想到这里,宁小北鼻子一酸,放开了抱着猫的手。

  阿兹猫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轻巧地落在地上,踱到楼梯旁的猫食盆里喝了几口水,接着跑去房梁上睡觉了。

  “太奇怪了,那么清晰的梦……”

  宁小北走到堂屋里,看着墙上斜挂着的半人高大镜子,握了握拳头,上前一步。

  镜子里穿着一件蓝白海魂衫,下头穿着深蓝色平角裤的小男孩直愣愣地看着镜子外宁小北。

  他眼睛细长,眼角有些翘起,一头黄褐色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头皮上,发根打着不明显的卷子,眼神茫然。

  宁小北是天生的自然卷,小时候还好,上了高中之后突然卷的厉害起来。要不是他一贯学习成绩良好,品性端正,老师还以为他是去赶时髦烫头发呢。

  除了卷发,皮肤也是白皙的很,鼻子又直又翘,嘴巴又薄又红,秀气得像个小姑娘。宁小北想起他从小在弄堂里有个绰号——外国洋囡囡。

  镜子里的人不但秀气,而且瘦得厉害,细胳膊细腿在宽大的海魂衫下晃荡着,像是连环画《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

  刚进入第一次发育期的男孩正在疯狂地长身体,大概所有的营养都供应到骨头里去了,真真一点肉都不长。

  宁小北记得他这一年的时间里总是无时无刻不感到饥饿,除了一天三顿餐,还要吃下午点心,家里的饼干箱子三天两头就要补充粮草。

  每天吃饭的时候,奶奶看着自己添了一碗又一碗的饭,总要酸酸地来一句: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而爸爸在这个时候就会哈哈大笑,摸着他的脑袋说,“多吃点,争取长到一米八,一米九,参加篮球队,排球队去。”

  事实证明靠多吃是长不到一米八的。

  他的第二次发育是在高一的时候,半学期内长了十厘米,长得骨头疼。不过其身高最终还是定格在一米七十六,多一分都没有。

  “对了,收养证明……”

  宁小北突然想到了什么,顾不上此刻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噜直叫唤,往楼梯口跑去。

  他“蹬蹬蹬”跑到二楼,环视了一周。

  爸爸去上班的时候把二楼的窗户都打开了。夏日的眼光洒在木头地板上,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刚才从阁楼里匆匆下来没有仔细打量,如今终于可以仔仔细细重温一下布置。

  这层楼原本是这里本来是奶奶住的,不过奶奶过了六十岁之后说自己腿脚不好,就搬去了楼下堂屋隔出来的小房间里睡。

  还算宽敞的屋子里除了床,还放着一整排橱柜,两只单人沙发,一个茶几。茶几边是一个罩着墨绿色灯罩的落地灯。茶几上放着一瓶“英雄墨水”,一支钢笔和一沓纸。

  宁小北记得爸爸总喜欢晚上在这里写写弄弄。他曾经以为老爸是在努力学习,结果几年后,一次他们父子两一起喝酒,宁建国同志不好意思地坦白,其实自己当时是在抄港台流行歌曲的歌词,好在车间里显摆最新学到的流行金曲……

  他走到近前,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

  抄得是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的歌词,因为是首粤语歌,老爸还在每个字上标注了粤语发音。

  宁小北莞尔一笑。

  他抬头,眼前靠墙壁新打的一排柜子上放着两套车工玻璃杯,各种飞机轮船模型,一台“三洋”音乐收放机和成打的流行音乐磁带。

  宁建国同志从年轻到年老,就这么两个兴趣——拼模型,听音乐。

  哦,严格算起来还要再加一个。

  烧菜做饭。

  每天晚上一到做饭时间,但凡路过他们家大门口的人,没有一个人不驻足狂嗅的。

  和簇新的柜子摆在一起的,是几个年代久远,样子过时的红木大橱——这些都是奶奶的陪嫁。楼下堂屋隔出来的房间太小,这些红木家具放不下去,只好仍旧留在二楼。

  他在小学三年级前一直和爸爸睡在一起,不过后来宁建国看他一点点大了,总和老子挤在一起也不算一回事。就在阁楼上搭上了一张行军床,又从旧货市场里淘了一张二手写字桌放了上去,算是让他也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通往阁楼的小楼梯就架在右边屏风的后面。

  记得以前夜里,他做作业时间晚了,老爸经常爬上来把刚做好的馄饨,汤圆端给他吃。

  宁小北吸了吸鼻子,走到靠墙放着的五斗橱边,看着这个跟他人一般高,海棠色的柜子。

  这个五斗橱在两次搬家之后仍旧跟着他们,承载着爸爸所有的证件,和宁家所有的秘密。

  他把放在沙发前用来搁脚的小凳子搬到五斗橱前,站了上去。接着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拉了一下最上层的抽屉——在“现实世界”里,他就是在这个抽屉里看到了那张让他难以置信,遍体生寒的证明的。

  然而,上了锁的抽屉纹丝不动。

  不过宁小北一点都不气馁,这个五斗橱有多少毛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跳下凳子,拉开放着爸爸日常换穿的衣物第二层抽屉。

  把第二层抽屉放在地上,宁小北转身将左手伸进空空的格子里,从下往上,用力地敲了敲上面一层抽屉下方的隔板。同时右手用力往外一扯,锁头被敲松,露出抽屉的一角。

  站在小凳子上,宁小北踮起脚看着里面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各类证件、账簿,乃至家电说明书。

  东西实在太多,宁小北干脆把东西一点点都挪到了茶几上。

  幸好宁建国收拾东西的习惯始终如一,最重要的东西永远都压在最底下,宁小北很快就刨出了一个牛皮卷宗袋。

  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绕开袋子上封口的白线,宁小北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推到茶几的另一半地方,从里面抽出了宁家的户口本……以及他的出生证明和收养登记证。

  “收养人:宁建国……被收养人:吴保森。收养人将被收养人姓名改为:宁小北……”

  看着泛着淡淡黄色的纸片,宁小北积蓄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滴落了下来。

  都说做梦是为了弥补现实世界的不足,让人在最不设防备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丝丝喘息的机会,怎么他的这个梦却又是如此真实又残忍。

  现实世界里自己已经痛不欲生,怎么连梦里都要如此折磨他么?

  “家里有人伐?建国,小北在家么?”

  突然,楼下传来叫门声,听着是个女的。

  宁小北一把抹去面颊上的泪水,大声地应了一声,“有人的,马上来。”

  没想到他才刚站起来,手臂不小心碰翻了被淹没在一堆文件里的英雄墨水。昨天晚上宁建国给钢笔加完墨水,可能没把瓶子拧紧,蓝黑色的墨水顿时倾泻出来,洒了半个台面。

  宁小北吓得急忙扶稳瓶子,眼疾手快地将瓶子附近的几份文件抽了出来,又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抹布盖在墨水上,防止墨水范围扩大。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几张纸张的边角被墨水染到。而那张被大大咧咧摊开在茶几上的领养证明,更是被染了一大块墨水渍。

  “惨了,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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