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尤其是秦梵话中的含义——“我很喜欢他”,足以让他的粉丝圈躁动了。
看在旁人的眼里,秦梵是仗义执言,表达了对这位练习生的喜爱。
在江落他们眼里,这却好比一个天大的麻烦,是大雪磅礴里那非要加上去的霜。
叶寻叹了口气,“他发博的时间太巧了。秦梵不是知道我们是新来的练习生吗?之前播出的节目,本来就不会有我们的镜头,还是说,他知道导演组之后要将我们的镜头全部剪掉的事?”
秦梵的这一手,像是恰好往烈火里浇了一把油,将处境本就危险的江落更是送上了风尖浪头。
江落听完叶寻的话,恍然片刻,突然冷冷笑了两声,开始搜索秦梵的照片。
这种熟悉的推波助澜的手段,让江落联想起了某只恶鬼。
但秦梵可是亲自喝过他的符水,这让他先前怀疑谁是池尤时,下意识地忽略掉了秦梵。
他之前想的是,难道池尤为了让他输,宁可忍受痛苦喝下符水吗?
但又一想,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不太可能,放在那疯子身上却能说得通。毕竟池尤曾经被江落搞到虚弱无比时,都能疯狂大笑出声。
江落点开了秦梵的一张微笑照片,放大唇部,认真地观察着秦梵的嘴唇。
陆有一安慰他道:“没关系,刚刚那个理由就很好,反正我们解决完无脸怪物就离开了,再过几个月,没人会记得你。”
江落心不在焉地道:“你说得对。”
他对比了秦梵和池尤曾经给他发来的那张嘴唇,有五成相似。他又搜了下傅卫的照片,同样放大,观察着他的嘴唇。
但这种照片都被精修磨皮过,乃至两个人的嘴唇看起来都有些相似。
江落垂着眼皮看着这两张照片。
他的目光含着冰,面上却没有多少神情,微微慵懒地支着头,眼眸幽幽。
*
一间破旧的小网吧里。
老板正在泡着泡面,柜前罩下来的三道阴影,他抬起头,就见一个笑眯眯的病秧子道:“老板,给我们开三台机子。”
病秧子身后还站了两个奇怪的人,这两个人戴着鸭舌帽,但一个好像是个光头,另一个则是长发垂腰,还戴了个非主流的狐狸面具。
老板愣了愣,病秧子好脾气地敲了敲柜台,“老板?”
“哦哦哦,”老板给他们开机子,“最低一小时起步,一小时三块钱,通宵二十,你们要多长时间?”
病秧子摸了摸下巴,“通宵吧。”
长发戴面具的男人不敢置信地开口道:“通宵?”
他的声音略尖利,像是某种动物一般,听起来很不舒服。
老板又悄悄打量了他们一眼。
病秧子笑容不变,仿佛没听到同伴的话,“老板,机子开好了吗?”
老板忙把卡片递给他们,“好了好了。13-15号机。”
三个人找到了自己的机子坐下,病秧子廖斯顺带帮花狸打开了电脑。
花狸抱臂,脸色黑如墨水,“廖斯,我们为什么要来网吧给江落投票。”
廖斯摇摇手指,“花狸,我们不止要为江落投票,还要充当水军,让那个剪掉他镜头的节目知错就改,不再犯错。”
花狸阴沉地道:“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旁的葛无尘已经娴熟地打开了电脑,姣好的容貌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花狸,你总是这么蠢,我有时候真是怀疑,主人为什么会接受你的投诚。”
花狸:“你——”
“哎,不要吵嘛,”廖斯道,“快点注册几个账号,赶紧给江落投票。”
花狸一动不动,葛无尘打开了游戏网页,给自己取了一个“我恁爹”的id,散漫道:“主人的情人上节目,我们总要表示表示,通宵为他投票充当水军,这是诚意。”
花狸倏地僵了,“主人的情人?!”
廖斯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花狸,“花狸,你还没有看出来主人对江落的特殊吗?”
僵成石头的花狸喃喃道:“但是主人不是好几次都差点杀了他吗?”
“你也知道是差点,”廖斯道,“在江落没死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对他产生什么坏想法,至于他要是真的被主人弄死了……”
他笑了笑,冷漠无情在嘴角稍转即逝,“也不妨碍我们现在对他表示亲近。”
该表示亲近的时候表示亲近,但如果某一天主人让他们去杀了江落,他们也不会犹豫半分。
毕竟他们这些人,可烂到骨子里了,不是么?
*
回到录制地点后,导演让江落他们回去休息,强撑起笑容,“大师放心,我和白秋小姐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江落微微一笑,“辛苦了。”
他从身上掏出两张符递给了导演和助理,“这是我写的两张平安符,效用不算太好,但聊胜于无,还请两位收下。”
叶寻默默道:“没有人比你写的符更有用的了。”
导演听说过玄学界的事情,也知道玄学界里一符难得,隐隐约约了解到江落的符箓万里挑一。他面露大喜,甚至不敢客气的推辞,珍之又重地将平安符收在手中,“谢谢大师!”
助理连忙也跟着收了下来。
告别导演二人后,江落快步往宿舍楼走去。
“他怎么了?”死鬼在背后问道。
陆有一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唏嘘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江落这是长得太好,心里烦。”
死鬼不理解人类的想法,皱眉道:“长得好不是好事?”
叶寻瞥了他一眼,“是好事。从古至今,长得好的人都会被人喜欢。”
死鬼更加困惑,“那他又为何心烦?”
“你不懂。”叶寻摇了摇头。
死鬼心想,人类可真是太奇怪了。
他们的宿舍在三楼,可在经过二楼拐角时,江落的脚步突然一顿。
他看着左侧洁白光滑的墙面,墙面上有一个微黄的人形痕迹。江落皱了皱眉,回头问后面的三个人,“以前的二楼墙面有这个东西吗?”
叶寻上前一步,认真看了看,“没有。”
“我记得昨天下雨的时候,一楼墙外也有这样的人形痕迹,”江落低声,“我当时以为,是某个人湿透了撞在了墙上。”
“应该是年久失修,外表美观,内里却偷工减料,”叶寻伸手放在了人形痕迹上,“微微有些发潮。”
江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步往三楼走去,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们还能闻到身上的臭味吗?”
已经闻惯了味道的三个人:“……能。”
他们加快速度回到了宿舍。
宿舍内,只有傅卫一个人在。他站在阳台上,倚着栏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落眯着眼看了他一会,抬步走了过去。
傅卫听到声音回头,侧脸冷然,“干什么?”
江落仔细地看着他的嘴唇,半晌,他勾着唇,似笑非笑,“傅卫,你的唇形看起来还不错。”
傅卫挑眉,耐心等着江落说完话,谁知江落却笑眯眯地道:“笑一个看看?”
“……”傅卫皱眉道,“江涣,你有病?”
他闻到了来自江落身上的味道,眉头更深,“你去哪了?怎么这么难闻。”
“去了一个好玩的地方,”江落耸耸肩,握了握腕骨,“只是笑一个而已,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傅卫,你知道的,我的脾气不是很好。”
傅卫还是脸色铁青地朝他露出了一个笑。
江落让他的嘴角挑高些,再带些神经质,傅卫一一照做。看完最终效果之后,江落若有所思,笑意晏晏地和傅卫道了谢,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这一个澡,洗得格外漫长。
水声滴滴答答,细流声从洗澡间传到了阳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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