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师父死的早
她到底不敢忤逆江酒阑,最后低着头上前,俯身对着洛君荣行了一个大礼,声音还带着带着哭腔,
“适才是花镜不对,望无尘尊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晚辈计较。”
洛君荣闻言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燕情便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前面,将花镜吓的退后了好几步。
“覆水难收,你辱我师父的话亦是收不回来,方才那场比试不过给你个教训,却并不代表可以就此揭过。”
花镜觉得燕情完全是得理不饶人,闻言唰的抬头,眼睛通红一片,
“你方才已经削掉了我所有头发,还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只是你硬要求着我师父原谅,我看不过去罢了,还有……”
燕情说着顿了顿,玩味一笑,
“在下给姑娘你还是留了些头发的,全部削掉那岂不是成了尼姑?”
他如此不给面子,倒让江酒阑面色难看了一瞬,不过到底是一宗之主,无论心里有多气,他还是强挤了一抹笑意出来,
“此事是镜儿不对,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还望诸位莫要与她计较才是。”
谁说仙人就一定宽宏大度的,洛君荣就是个特例,整个玄界谁不知道这厮心狠手毒气性小,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方才燕情说话的时候洛君荣什么反应都没有,江酒阑就知道他怕是记恨上花镜了。
密钥虽然重要,但江酒阑想起花镜与游仙宗宗主的婚事,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带着闺女赶紧跑路算了,明日就向浮云掌门请辞去。
江酒阑带着望月宗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此处,剩下的弟子原本还想欢呼一下,结果一看到白玉凉都蔫成了瘟鸡,个个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肯往前站。
“门规第三十二条,凡我浮云弟子,需每日卯时前往演武台练剑半个时辰,而你们方才都在做什么?”
白玉凉面无表情的样子能吓倒一排人,尤其是在他手中吃尽苦头的老油子,闻言恨不得拔腿就跑。
鉴于今日事出有因,白玉凉还是酌情减轻了处罚,
“三个时辰,练完了才可以走,寂河、临沂还有燕情,你们三人练完剑再去将登仙阶打扫了,晚间我来检查。”
那登仙阶少说也有三万多阶,从山顶直通山下,打扫完只怕命都去了半条。
白玉凉说完还封了三人的玄脉,免得他们用玄气作弊。
洛君荣见状,若无其事堂而皇之的开始包庇某人,
“阿情,你过来,为师有要事交给你办。”
燕情闻言心中一喜,哪晓得刚走一步就被截住了,
白玉凉:“无尘尊,事情若不急的话等他受完了罚再去吧。”
洛君荣闻言淡淡的道,
“很急”
白玉凉闻言有些犹豫,最后松了些口风,
“既然无尘尊有要事,那便明日再罚吧。”
“明日也有要事。”
“那后日……”
“后日也有要事。”
洛君荣是铁了心要带燕情走,说完不等白玉凉同意,直接带着人飞身离开了,独留临沂一个人在风中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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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凉:你怕不是个野生徒弟
临沂:……
第28章 烈火燎原
洛君荣带着自己逃离了白玉凉的魔爪,燕情说不庆幸那是假的,扫登仙阶那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还记得上次随云师兄犯了错,被玉凉君派去那里扫地,一天过去,好好的一个俊俏小伙硬是给累成了驼背翁,大半个月都没直起来。
日子越来越冷,鲸落生息阁的三息花却开得愈发红艳,一点点的朱红飘落肩头,远远一看像血一样触目惊心。
燕情原本亦步亦趋的跟在洛君荣身后,骤然见对方肩头落了花瓣,忍不住便想拂去。
“师父,”
燕情忽然唤了他一句。
洛君荣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一双细长的眸子因为疑惑微微眯起,看起来竟然有点……无辜?
“没什么,徒儿就是怕师父为今天的事生气。”
燕情随便胡诌了个理由,见洛君荣理他,便笑嘻嘻的凑上前去拉住了对方的袖子,安慰似的晃了晃,借着这个动作偷偷晃掉了洛君荣身上的花瓣。
“那个花镜出言轻狂,十句话有十句都信不得,师父可莫因为此事伤神,若是还不解气的话,徒儿以后见她一次便收拾一次,直到替师父出了这口气,好不好?”
燕情脾气好,众人都知道,当初无论临沂怎么对他出言冒犯,也未见他真正生过气。
他比武从来都不屑于出阴招,也从不会主动去寻人打架,尤其对方还是一名女子。
燕情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他平日低调的做人准则。
“本尊是长辈,又怎会真的与她计较,倒是你……”
洛君荣说着屈指在燕情脑袋上弹了一下,带着些不知真假的宠溺,
“那花镜的修为虽是用天材地宝提上去的,可到底胜了你一大截,你不知对方底细便贸贸然的约战,实在危险。”
“无碍,她只顾着提升玄气,修为却并不稳固,加上我有师父赐的孤鸣剑在手,再不济也可以打平的。”
燕情说完举了举手中的剑,眉眼皆是笑意。
岂料洛君荣闻言摇头,
“花镜不精剑道,所以今日败于你手,若换做他人,仗着修为高于你,第一时间定会夺了你的兵刃,到时你岂不孤掌难鸣?”
燕情注意力完全跑偏,他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孤鸣剑,问道,
“师父,这剑名是你取的么?”
洛君荣看着他不言语,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他人独,取名字也独,孤鸣孤鸣,便是取其孤掌难鸣之意,正应了上辈子的下场。
“这名字不好,”
燕情悄悄嘀咕了一句,说完忽然拉住了洛君荣,将他的手细细摊开,然后将自己的手凑上去,两掌相击,发出轻轻一声脆响。
洛君荣见状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眸底暗沉翻涌,却是笑得一世风华,静等对方来解释。
“师父,这叫一拍即合。”
燕情眼中满是纯净的笑意,里面什么复杂心思都没有,只是纯粹的开心,
“师父用过孤鸣,徒儿也用过,一只孤掌难鸣,两只却是可以的。”
二人相触的手还未撤开,燕情掌心灼热似火,洛君荣掌心冷若寒铁,而今那火直烧心底,已呈燎原之势……
洛君荣定定的望着燕情,眼睑忽然颤了颤,许久,他嘴角扯了抹弧度出来,
“江宗主总说你嘴甜,依我看来,却是强词夺理。”
他说着,便想将手收回来。
燕情见状反手一握,没让对方挣脱出去,眨了眨眼道,
“师父的手好冷。”
既然冷,又为什么不松手?
洛君荣没将这话问出口,他只是眉头微瞥,佯装恼怒的轻斥道,
“不得放肆!”
燕情闻言吓的松了手,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放肆了,他只是纯粹好奇对方手的寒冷程度而已。
真的,他可以对天发誓。
“那师父你好好休息,徒儿就先告退了。”
燕情一副做错事迫不及待要逃之夭夭的样子,说完就撒丫子跑了。
热源的骤然抽离让人有些不适应,洛君荣的手有那么一瞬间还维持着刚才被燕情握着的姿势,直到对方的身形逐渐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指节微动,在空中缓缓收握成拳。
那一瞬间,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燕情真的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兄了,安慰完“心灵受伤”的师父,立刻就扛着大笤帚屁颠屁颠的去帮师弟扫台阶了。
临沂已经扫了十来阶,瞧见他过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副尖酸刻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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