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师父死的早
洛君荣回过神来扔了手里的书,面上却并无责怪之意,他微微坐直身子,侧目望向燕情,浅灰色的眼底藏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却是不易让人发现。
“不神出鬼没一点,可怎么偷香窃玉?”
燕情眨眼一笑,忽然凑近洛君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温热的唇瓣撩得人心底悸动。
洛君荣一惊,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想竭力淡定些,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手心攥得死紧,他皮肤较常人偏苍白,因此耳根子一红便显得尤为醒目。
燕情眼尖,发现了什么一样,先是盯着他红透的耳朵看了半晌,又望了望洛君荣一如既往的冰山脸,忽然身子一歪,倒在榻上笑的肚子都疼了。
他乐的起劲,偏偏洛君荣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刚想说话,胳膊忽然被人一拉,紧接着视野里的场景就天翻地覆变了个模样。
燕情半撑在洛君荣身侧,一只手垫着他的头,一只手挑起了他散下来的一缕墨发,衬着燕情骨节分明且白皙的手,莫名极具冲击力。
“师父想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发笑?”
洛君荣闻言犹豫了一瞬,然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想。”
燕情听罢嘴角藏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他缓缓低头,先是在洛君荣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直起身一看,果不其然发现洛君荣眼底暗藏的羞恼,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燕情语气有些可惜,
“徒儿是很想告诉师父的,可惜师父瞧不见。”
洛君荣莫名有些不敢看燕情了,他躺在那人身下,紧张的手都是僵的,只知道死死攥着燕情的衣领,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燕情见状,眸色深了深,忽然伸手将洛君荣本就有些散落的衣襟拉开了一点,露出里面精瘦白皙的胸膛,然后低头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别——”
洛君荣不料,因这举动身子猛的一颤,却是将他的衣襟攥得更紧,“撕拉”一声都拽破了。
燕情毫不在意,他捧着洛君荣的脸,低低的道,
“师父这下能瞧见了吧?”
瞧见什么……
洛君荣迷迷糊糊的,也没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神智愈发涣散,怎么都聚不起来。
燕情的手逐渐下移,轻轻拉住了洛君荣的腰带,他到底年少,血气方刚,
“师父,可以吗……”
回应他的只有低不可闻的喘息声。
外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天空时不时闪过一抹亮光,震得人心里发颤,水滴辟哩啪嗒的砸落在屋檐上,明明是小雨,却偏生带了倾盆大雨的阵势。
这雨一夜都没停,直到翌日天光乍亮,方才见了日头。
临沂原本起早准备去乾明殿听课,熟料途经南归殿看见燕情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不由得走上前去瞧了瞧,
“师兄,你大清早的坐在这儿干嘛?”
“昨夜下了雨,今早空气好,我想多感受一下大自然。”
燕情见他来似乎有些慌张,对着周围左顾右看,就是不看他。
临沂眼睛一眯,眼尖的发现燕情脸上像是让人给挠了一下,留了三条红印子,
“你脸怎么了,让猫给挠了?”
燕情早知他有此一问,捂着脸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昨天有蚊子,我晚上做梦一不小心打脸上了。”
临沂更加莫名其妙了,
“那也应该是巴掌印啊,你脸上……”
他话未说完,燕情手中的孤鸣剑忽然铿锵出鞘了半截,剑刃闪着寒光,杀气四溢。
剑主人叹了口气,有些歉疚的道,
“本少侠这把剑呢,许久不曾饮过血了,它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乖啊,下次一定让你喝个够……”
燕情说完把剑用力捅了回去,再一抬头,临沂连影子都没了。
解决了闲杂人等,燕情拍拍屁股站起身,又继续回去敲门,声音可怜巴巴的,
“师父!师父!你开开门啊师父!”
南归殿门窗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喊了半天硬是也没能打动洛君荣的恻隐之心,后来燕情一看时辰不早,该去乾明殿上课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然而今日燕情的旁边多了一位稀客,临沂被妙儿以武力镇压,赶到了后面,她却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不属于她的位置。
因为妙儿浑身一直在抖,燕情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你着凉了?”毕竟昨天下了雨来着。
“没……没有……”
面对老乡,妙儿也就没怎么在乎面子了,哆哆嗦嗦的道,
“我……我只是遇上了天敌……”
天敌?燕情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能跟妙儿当天敌的,估计也是个万年妖精。
“你原形是什么?”
妙儿闻言又抖了一下,
“这……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东西就在周围……”
燕情早上在南归殿哄师父,妙儿也没闲着,大清早就跪在掌门跟前磕头拜师了,现在名义上是他们的师姐……
其实应该是师妹来着,但谁拳头硬就听谁的吧。
燕情更纳闷了,
“你拜掌门为师干嘛,他为什么要收下你?”
后面一句话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狡黠。
妙儿不疑有坑,直接跳了下去,
“他见姑奶奶天资聪颖,死活要收我为徒,我能怎么办,刚好那鬼东西就在附近,我少不得要借浮云宗庇护一二,便答应了,乖,以后记得叫我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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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掌门亲徒陈心锁的原话,
“她今日一早便把师尊堵在大门口,又哭又闹的要拜师,不答应就喊非礼,师尊迫于无奈便答应了。”
燕情不想理她,干脆转过头去看窗外,哪晓得忽然闻到了一阵诡异的香气,登时眉头一拧。
妙儿反应更大,吓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她赶忙又收回去,燕情转头时便只瞧见一了小截白色的尖尖,看着像……
“原来你是狗啊?”
妙儿闻言登时拍桌而起,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你丫才是狗呢!”
她这一嗓子把众人视线都聚了过来,燕情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低声道,
“不是就不是呗,这么大反应干嘛,你赶紧坐下来,让游掌教看到又要挨罚了。”
临沂坐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游掌教才不会来呢,据说今日有贵客自瀛洲仙府而来,好像是有要事相商,无尘游星百药梵音四尊都齐聚璋銮殿议事去了,没见这大清早的游掌教都没来嘛。”
他说完,一直被百药尊拉着去深山采草药的相迟凡庆幸的点了点头,
“确是如此。”
不然他哪里有空来上课。
“那就出去晃晃吧,坐的骨头都酸了。”
妙儿闻言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众人抡了抡拳头,
“快点快点,一起跟姑奶奶去看热闹,不然揍你们,我还没见过瀛洲人长什么样呢,也不知道俊不俊。”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不止她一个人对瀛洲来客有好奇心,旁人见有她打头,纷纷响应,
“那就去呗,瞧瞧吧。”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璋銮殿而去,为了避免太过显眼,他们特意把演武台挤了个满满当当,假模假样的在练剑,其实暗地里眼睛都盯着璋銮殿紧闭的大门。
月半缘抬头看了看毫无形象翘脚坐在栏杆上的燕情,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燕情眼睛也盯着大门呢,闻言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嗨,有什么不太好的,大家不过凑凑热闹罢了,出了事有妙儿担着。”
“近日四方妖主封印不稳,隐有破世而出之像,瀛洲前日遭了大难,巨浪忽起妖风阵阵,仙府毁坏过半,恐有妖孽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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