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师父死的早
他多想,燕情说的是真的……
陈心锁掌心缓缓收紧,玉牌锋利的边缘划开血肉,却痛犹不觉。
他闭眼,艰难出声,
“燕师兄,你总该告诉我,她是如何死的吧?”
没有人回答他,长夜寂寂,花落可闻。
汝宴出世,妖兵四起,整个玄界都为之震动,浮云游仙望月上三宗都损了几名心腹弟子,更遑论下六宗的人。
正邪自古不两立,云端之巅一战似乎注定难以幸免,妖主出世,旁的邪魔就仿佛是有了撑腰之人一般,不再蛰伏纷纷现世,首当其冲的便是四大世家。
岭南陈氏,星河月氏,荥阳相迟,沽阳沈氏都纷纷遭到了妖兵的袭击,其中星河建有羿落摘星阁,上达九天可受月之阴气,每至阴年阴月阴日阴历阴时,便是天底下阴气最重的地方,于妖族来说,便是提升修为的无上至宝,而三日后,就是千年难遇的极阴之日。
万年之前,人妖两族大战,四大妖主被封,剩下的妖魔便是散兵游勇亦不成气候,皆躲了起来休养生息,如今听闻汝宴出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因此月氏受创最重。
几名族中子弟拼死杀出重围,前来找月沉救命。
“姑姑,现在他们已经将星河团团围住,尽是飞妖,遮天蔽日数都数不清,我们拼死赶杀却也还是有漏网之鱼上了羿落摘星阁,家主说万万不能让妖孽受了那月阴之气,恳请姑姑想个办法出来!九星宫现在尽被飞妖占据,杀都杀不干净了!”
月氏现任家主月离乃是梵音尊的亲兄长,她闻言脸色难看的紧,眼前一阵阵发黑,
“九星宫也被妖孽占了吗?!”
那月氏弟子心下难过,红着眼睛哽咽道,
“族中出了叛徒,星河一重山外的结界也被破了。”
月沉掌下的玉桌应声而碎,她恨声道,
“这妖孽好大的胆子!本尊现在就同你回星河!”
女人气急了最爱砸东西,西阁春内丁零当啷一通乱响,月半缘站在门外,脸色煞白。
月沉长老一开门就见他跪在地上,心知他怕是都听去了,竭力缓声道,
“你暂且在浮云待着,星河那边自有本尊处理。”
月半缘固执的跪于地面,眼眶一瞬间红了,
“姑姑,家族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您带我一起回去吧!”
他没叫月沉师尊了,叫的是姑姑。
月沉痛苦的闭眼,显然是犹豫了,那月氏弟子忙阻拦道,
“姑姑不可,家主派我等来时,特意叮嘱了不能让少主回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陷入沉思)唔……听说你们要一起炸碉堡?
这几段有些难写,删删改改又废了几千字的稿,妙儿后期会有番外的,么么哒
还有,情人节作者君没有过,蹲在家里写卷子哭唧唧
第53章 慈师多败徒
月离甚至都不敢让他回去, 可想而知星河已危如累卵,月沉不会违背兄长的意愿,闻言叹了口气, 刚想说些什么,月半缘就忽然从地上站起了身,
“姑姑,”
他哑声开口,直视着她,往日温润带笑的眸子此刻竟也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也是月氏的人……为什么,如今家族有难,我却要在这里委求安稳?”
“你是不信为师么?”
月沉转头,发间的步摇也跟着晃了起来, 容色逼人艳丽无比,
“我自幼苦修, 方到了今日的位置, 若连家族都护不住,这至尊神玄当的也未免太过无用了。”
她拂袖, 带着那月氏弟子离去, 身影渐行渐远,声音却还在月半缘耳畔回响,
“阿缘,当有一日你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去保护你所珍惜的, 而你,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心事。
陈心锁避开众人,到了长生殿里头,一抬头便是那数不清的玉牌,齐齐漂浮在半空中,闪着温润的光芒,打眼望去,仿佛一个都没少。
他摊开手心,上面静静躺着一块仿造的玉牌,随着玄气的牵引慢慢的浮到了半空中。
陈心锁盯着上面的小字,似乎要牢牢记入心底。
林氏女妙儿,浮云三代弟子,师从二代掌门清风,谨立此牌,愿浮云先祖长佑,千秋万岁年。
陈心锁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准确无误的弹到了玉牌中央的凹陷处,那玉牌感受到了精血,周身缓缓散出了一道温润的光芒,便与其他玉牌一样了。
哪怕妙儿死了,陈心锁也依旧当她还活着。
他愿意相信燕情的话,妙儿只是回家了。
大殿的门被轻轻合上,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大战在即,望月游仙二宗并下六宗的人集齐人马纷纷赶往云端之巅,一时间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妖孽作祟,众人深受其害,似乎不除了风蛟这个领头人,天下就会大乱一般,浮云宗外已经布好了传送阵,掌门有令,明日便催动阵法,带领众弟子前往浮云之巅一同屠妖。
九宗齐聚,掌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风蛟会缺席。
恨能令人疯魔,而今那些伤过他,封印他的仇人齐聚一堂,风蛟不会放过这个一网打尽的机会。
掐指一算,他竟也被封印了万年之久了。
燕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一个人到了妙儿住的清波殿外,原想进去看看的,又怕触景伤情,便作罢了。
岂料转身离开时,刚好看见沈将携从妙儿屋里推门而出,手中还带着一些算命用的家伙什。
二人视线对上,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最后还是燕情笑问道,
“师弟这是来做什么?算命吗?”
沈将携闻言有些心虚,他确实是偷偷算了妙儿的命局。
掷了十八次的卦钱,十八次都是死局。
他宁愿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可心底又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
“对对对,妙儿师姐不是走了吗,我在这儿给她摆个桃花阵,省得她整日整日丢簪子了。”
依沈将携的话来说,用这种方法找到的爱情都是不靠谱的。
“那你给我算一卦吧,”
燕情偏头想了想,
“就算明日云端之巅,胜负如何?”
“这种神仙打架的事,牵扯天机无数,我还不一定算的出来呢,算算你好了。”
沈将携做了一个他事后回想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的事。
卦钱在龟壳中摇得哗哗作响,沈将携盘膝而坐,膝上放着一个星宿盘,他手心一转,那卦钱从龟壳缝隙中落下,掉在了星宿盘上。
沈将携定睛一看,心都凉了半截,他抬头,刚好看见正燕情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卦?”
沈将携庆幸的咽了咽口水,他差点忘记燕情压根就没学过星变之法了,连卦都看不懂。
“还没算出来,我刚才失手了,再来一次!”
沈将携又重新摇了一次,然而那卦钱与刚才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出声把星盘拍的咣咣作响,
“旗开得胜!好局啊哈哈哈哈哈哈!”
沈将携豪气万丈的将手中卦钱一把扔远,
“燕师兄,此番大吉!”
燕情闻言一愣,反问道,
“大吉?”
沈将携用力点头,
“大吉!”
卦是他算的,是吉是凶他说了算,他说是吉就是吉!
燕情闻言又是一愣,反应过来,也跟着他笑出了声,
“好,若此番大吉,等妙儿回来,我请你们一同在风来亭饮酒。”
白玉凉方才正与掌门在清波殿正堂议事,刚从里面出来就听到这句话,他盯着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二人,语气森然的道,
“你们谁要喝酒?不妨带上本君,也好有个伴。”
什么伴?黄泉路上好做伴吗?
燕情头都没回,一溜烟跑了,沈将携见势不好也跟着遁了,白玉凉见状冷哼出声,
“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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